“阿桥，陈桥，老弟，该起床咯。”
陈菲菲捏着陈桥的脸蛋，轻轻地摇晃他的肩膀，弟弟的脸蛋摸起来非常舒服，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
不记得哪一次捏得太过火，惹弟弟生气了，陈菲菲只敢在陈桥睡着后捏一捏，过一下瘾。
“唔……现在几点了？”
陈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和姐姐的下巴问道，脑袋有些沉，午睡刚醒，越睡越困。
“还早呢，才一点半。”
节目已经接近尾声，正在播放死神ED之一给成为大人的你，为数不多不是燃曲的歌，小时候不懂欣赏，现在却是越听越耐听。
“我们该去学校了，我还得检查卫生呢。”
陈桥试图撑起身子，却不料小手滑进了陈菲菲的双腿间，连忙抽回手，结果差点翻身摔了，还好陈菲菲及时抱住了他笑道“急什么啊，以前就没见你这个劝导队员这么积极过。”
“姐姐以前不也是吗？”
陈桥的面色有些尴尬，但好在陈菲菲并不在意。
“我现在是共青团团员了。”
陈桥关了电视和姐姐一起下楼，有些尿意，出门前和睡前基本都要上次厕所，算是他从小到大的习惯。
家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厕所，而是在楼梯下的小角落里放了两个尿桶。
陈桥解开校裤正想嘘两声给自己加速，别让姐姐久等，却没想到陈菲菲也进来，褪下校裤至膝盖处，坐在了旁边的尿桶上，手里攥着一小截白色的糙纸。
虽然楼梯下的角落昏暗，但大白天的，光线再暗还是能看到一点。
陈桥侧头就能看见陈菲菲暴露在空气中的雪白大腿肉，他站着，陈菲菲坐着，反而是他现在比姐姐高了点。
陈桥第一时间想提上裤子逃走，去猪圈那边的蹲坑上厕所，但这种诡异的行为会让姐姐觉得疑惑。
难道要用自己突然想上大的当借口？
陈桥心想自己可是老登了，有什么好害羞的，外表更是人畜无害的小孩子，各种意义上都是安全的。
听到陈菲菲的叮咚水声后，陈桥加入其中，因紧张而绷着的身体稍有些松弛下来，混着姐姐身上的味道，连难闻的臭味都不那么刺鼻了。
嗯，实际上是鼻子习惯了臭味。
陈菲菲用糙纸擦过身子，提起校裤和小裤裤穿好，还不忘提醒陈桥。
“别忘记抖了，把裤子弄脏了，也别抖得太用力，洒得到处都是，到时候一股尿骚味。”
见陈桥一动不动，陈菲菲伸过小手问道：“要我帮你吗？小时候都是我帮你的。”
想顺便拿纸张帮弟弟擦一下，她也不理解为啥男孩子不用纸张擦一下呢，为了省纸？其实只要抖一抖好像非常方便，女孩子麻烦死了。
“不需要！姐姐你别再说小时候的事情了。”
“你害羞了？”
陈菲菲咯咯笑着，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你知道就好。”
陈桥咬牙切齿地提上校裤，得赶紧升级下家里的浴室和厕所，但心底又觉得有些可惜。
陈菲菲把手上的糙纸扔进垃圾桶里，和陈桥一起在水槽里洗了手再锁好门窗出门，有野猫还有辣条会钻进家里。
路上多是一些低年级的小学生，倒也有一些初中生，都算是街上的小混混以及偷鸡摸狗的预备役，陈桥的那位混混堂哥陈槐和他的兄弟，就没少偷那些电机维修店的铜线去卖，算是社会中的渣滓。
陈桥想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渣，和他们有着本质区别。
而收废品的老头也讲究一个英雄不问出处，电缆不问来路。
陈桥的堂哥肯定是没救了，扶不起的阿斗，像是嫂子的父亲张大福那样，留着就是个祸害和猪队友，而他的兄弟们里有几个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结了婚之后安定下来，去跑大车或是进厂打工，生一两个女儿。
陈桥有打算帮扶一下这些可造之材，他手底下相当缺人。
小卖铺依旧被围得水泄不通，在小学入口上坡道前，陈桥和姐姐与吴昕语不期而遇。
“菲菲姐，陈……桥，下午好。”
吴昕语打着招呼，倒是没想到这个点能遇到，她报了班主任的作文班，所有作文班的成员都能拿到语文卷子的打印卷，而不用像其他学生一样把题目抄在笔记簿上，除了作文外，她早就做完了。
这也是吴昕语为什么会这么晚到校。
但陈桥显然不是作文班的成员，懈怠的行为扣一分，而中学的午读早就开始了，菲菲姐还不在学校里学习，肯定是被陈桥带坏了。
自己不学习，影响同桌就算，还拖超级优秀的菲菲姐下水。
扣一百分！
“真巧啊，小语，我们又遇到了。”陈菲菲合掌说道。
“嗯啊。”吴昕语点着头应道。
“姐姐，我先去教室了。”陈桥背着姐姐，帅气地摆着手说道，主要是用吴昕语在用看垃圾的眼神盯着他看，陈桥有点受不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你等一下小语啊，你们不是同班吗？真是的，一点男孩子的样子都没有。”陈菲菲单手叉腰，没好气地喊道。
没想到弟弟对吴昕语这么可爱漂亮的女孩子都不理不睬的，果然是不可能谈恋爱的，叶青兰只是提了一嘴却让陈菲菲老惦记着。
陈菲菲自然不知道陈桥正在攻略同桌的丑小鸭。
“菲菲姐，没关系的，请问菲菲姐今天为什么这么晚去学校？”
吴昕语还是想确定一下菲菲姐这么晚去学校是否和陈桥有关。
“哦，我陪阿桥在家午睡了下。”陈菲菲隐去了很多细节。
果然是有的，虽然不是一起玩游戏什么的，因为陈桥和田臻在一起没少聊游戏、动画片什么的。
“我也去教室了，菲菲姐再见。”
“再见。”
陈桥没有走远，而是站在坡上看着聊天的两人，见姐姐要走才远远地挥了挥手。
陈桥慢悠悠地走着，重活一世，自然是要好好地活着，不能再像敢死鬼一样，自己给自己贴了催命符。
而吴昕语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来。
守门的依旧是田臻和郑慧君。
“你们一起来的学校？”郑慧君震惊地问道。
“路上偶然遇到了。”陈桥侧头一看，吴昕语就在身旁，摊手说道。
“哦……”郑慧君默认了两人的偶然，毕竟她也熟知两人的性格，对恋爱不感兴趣。
田臻又跃跃欲试地想脱掉身上的绶带。
“别想再让我替班。”
陈桥先跑为敬，这臭小子拉裤子算了，越来越得寸进尺。
早上还好，中午太阳这么大，是想热死他这个小身板吗？
陈桥只是没想到他一跑，吴昕语也跟着他跑了起来，他没跑多远，侧腹便隐隐作痛，陈桥停下来喘气慢走，而吴昕语也停了下来。
这是闹哪样？
堂堂女学霸居然是跟踪狂？应该不是，只是碰巧吧。
如果吴昕语一开始就是变态，那陈桥得让她多堕落才能愉快啊。
吴昕语只是想揪出陈桥更多的狐狸尾巴，好一次上报，再罢免他的英语课代表身份，由她来当，英语老师虽然没说，但吴昕语一直默认自己是英语课代表的。
陈桥这样的人当课代表会带坏班里的风气。
来到教室，大部分人都在努力地抄着语文课代表抄在黑板上的卷子，很安静，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
班级里往往是吵的时候越吵，而安静的时候越安静，会互相影响，班里没人一起吵闹，那些平日话多的学生也不太好意思大声说话。
陈桥为了不影响同学的视线，从教室后门走向自己的座位。
林娜也在努力地抄卷子，用直尺划着直线，线很直，却有点歪，完全没发现陈桥已经来了，自然不可能及时起身让座。
陈桥强行挤进去，碰到林娜的身体会让她写错字，为了这点小事叫她起身，而打断她的思路似乎有点太小题大做。
陈桥打算久违地钻桌底进入座位，矮也有矮的好处。
陈桥蹲下身子匍匐前进，林娜虽然在认真抄黑板，但两只小脚丫却并不安分，时而叠压在一起，时而分开，踩在课桌下的横杆，粉色凉鞋里脚趾头一动一动着。
陈桥刚钻进桌底，林娜就分开腿，踢到了他身上，陈桥一手抓着桌脚，另一手本能地抱住了林娜的小腿，这才没失去平衡
“啊！”
但林娜的脚突然被人抱住，吓了一跳，站起身子大叫一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非常突兀。
瞬间，全班都望向了林娜，平时和透明人一样的林娜非常受不了这种视线，坐回凳子上趴在桌上拿课本挡着脸。
而陈桥也被林娜吓了一跳，一头撞在了桌底上。
砰——
这动静也很大，明显能感到抽屉里的课本和笔盒震了下。
“对不起，陈桥你没事吧？”
陈桥顺利钻过桌底，坐在凳子上揉着头顶，痛得眯起了右眼，好像肿了个小包，但在女孩子面前还是要逞强称能的，和林娜摆着手说道：“没事没事，和你没关系，是我心血来潮想钻桌底害的。”
他这脆弱的身板还真是多灾多难，昨天是篮球砸脸，今天又撞到了桌底。
“真的没事吗？我听到很大的一声。”
见陈桥一直在摸头，林娜想着这是自己摸回去的一个机会，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妹妹撞到脑袋的时候就要摸摸。
林娜鼓起勇气朝陈桥的脑袋伸出手，覆在了他的手上，一起揉着头发和头皮。
“都肿了一个包，很痛的吧？”
戳一下软软的。
“还好，习惯了就没那么疼，等等就消肿了。”
被林娜摸着还挺舒服的，但陈桥看似是在摸自己的头，实际上是在摸林娜的小手。
两人的亲密行为落在全班眼里让人发出啧啧称奇声，八卦和喜欢磕cp的女生已经在猜测他们的关系，男女同桌这件事情已经让人浮想联翩。
毕竟很多人上一次男女同桌还是一二年级的时候，那会有男女同桌主要是为了让他们能安静点。
落在吴昕语的眼中就是果然如此，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
陈桥和林娜自然都注意到了全班的视线。
陈桥率先收回手说道：“谢谢你，我现在已经完全不疼了。”
他能扛得住大家的视线和非议，但她要考虑林娜的感受，她还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呢。
陈桥更要保护她不受到任何伤害，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的，不能被流言蜚语压垮。
“你不疼……了就好。”
林娜的脸颊上浮起淡淡的红晕，连说话都变得结巴，把摸过陈桥的右手藏在左手腋下夹着。
“陈桥，你中午怎么这么晚来学校？是身体不舒服吗？”
林娜知道自己这个同桌身体很弱，经常请病假，明明没来上课却能有那么好的学习成绩，也很佩服他，昨天流了不少鼻血，身体变得更弱。
“就是在家睡了个午觉。”
“哦。”
“黑板上的题目你都抄下来了吗？”陈桥问道。
“嗯，还差最后两题。”
“那你抄完了借我抄，我现在开始抄应该来不及了。”
待会还得去检查卫生，陈桥倒是不想抄题目，直接写答案，但班主任会怀疑他的学习态度。
继续拜托林娜更能让两人在交往过程中看起来互惠互利的，不是陈桥单方面付出献殷勤，更不是林娜自己一无是处，帮不上陈桥的忙，让林娜有种我帮了陈桥，他才帮我提高学习成绩的感觉，掩饰陈桥那不纯的动机。
下午的课虽然没有特别重要的，但有一节思想品德和一节自然科学，最后一节课是自习，应该还是会用到黑板。
“可我写的字很丑。”
“看得懂就行。”陈桥探头看了一眼林娜的字，谈不上多好看和工整，看得懂肯定是没问题。
“比我写的好看，已经够了。”
不过陈桥在写小说的时候也有在顺便练字，不是敷衍对待，自己能看懂就行，他要成为更优秀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