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菲菲放学后没见到弟弟，稍有些失落，倒是看见了回中学的吴昕语，也不好意思问她“我弟弟怎么了？”
否则会被同学开玩笑，连带着弟弟都要被一起笑话。
陈菲菲和叶青兰等人分别后转进回家的路口后看到弟弟慢悠悠的身影后，嘴角微微勾起，连步伐都轻盈飘逸了许多。
“又弯腰驼背的，都说了你多少次了。”
见面就给陈桥来了一个开肩。
“今天怎么没等我放学一起走？”
总不能说和女同学回家不想被姐姐看到吧？平常就吴昕语一个人还好，加上林娜一起的话就有点不妙。
陈桥面对姐姐时会有种莫名的心虚感，就像是做坏事被逮到的感觉，大概是来自姐姐的血脉压制吧。
虽然陈桥立志想当一个畜生，但他不管在身体和思想上都没做好准备，身体就不用说了，思想也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先当小畜生，然后再……
换同桌这事有点突然，但也不全是坏事，好好利用能增加林娜对他的依赖，而与吴昕语拉近了物理上的距离，其他距离还会远吗？也方便陈桥带坏吴昕语，比如先让她上课开个小差，再体验一些别的乐趣。
这种优等生乖乖女一般都是“禁.欲”系的，初尝禁果后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而且吴昕语对于换座位一点也不惊讶，甚至是早有准备，说明班主任多半征求过她的意见。
从这一周的相处下来，陈桥能明显感受到吴昕语对自己的恶意，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会愿意和自己同桌呢？
下午当着林娜的面好好问她吧，他们三人约好了下午的体育课一起画学校当作美术的毕业作业。
好在姐姐没在这个问题上计较追问，省得陈桥编理由扯谎。
“今天发成绩了吧？考得怎么样？“
“很好，非常好，两科满分呢，英语差一分就能满分了。”
虽然陈桥感觉他的英语也能满分的，但保留进步空间也不错，反正英语老师也没违约，陈桥甚至可以再和她做个小小的约定，循序渐进嘛。
“厉害厉害。”
陈菲菲将陈桥的头发揉乱，倒没说不愧是我的弟弟这种话，像是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一样，就像很多人夸她天才却忽视她的背后的努力一样。
既要努力学习保持成绩不下滑，又要帮忙做家务，有时候真的很累好嘛，也不知道是怎么扛过来的，陈菲菲回想起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老妈，妈妈，快给我生个妹妹吧。”陈桥一进屋便迫不及待地喊道。
“怎么突然说这个了？”陈丽丽早就忘了这茬事。
陈菲菲笑着解释说道：“弟弟语数两科考了满分，英语差一分满分，语文有了作文后要考满分可难了，我至今为止也就一次，说明弟弟作文写得不错。”
难道弟弟鼓捣的那小说什么去投稿的真有戏？
“我和吴昕语并列班级第一，不过我的第一比她的含金量更大些，其实我才是真正的第一名。”
“好好好，知道了，等你爸回来让他给你零花钱，今天有栋房子封顶竣工了，你爸往里头垫了不少材料费，应该能讨回来一部分。”
“老妈，我不要零花钱，我只要妹妹。”
“你就真的这么想要妹妹？”
陈丽丽扶额露出苦笑，感觉这次的阵仗有点不一样，以前姐弟俩不是没闹着要妹妹，但隔了一天就忘了，好久都不再提起，更没说要考班级第一这种话，还真给他做到了。
“嗯，没有妹妹的人生将毫无意义。”陈桥一本正经地说道，就靠妹妹来改变老妈这不知休息的生活习惯，尽可能避免过劳死的结局，最好能不当医生了，在家给自己好好带妹妹就是了，将来再给他带女儿，体验一下孙女满堂的快乐。
“那没有姐姐的人生呢？”陈菲菲急着追问道，前后晃动着陈桥的身体。
“没有姐姐不就没有我了吗？”陈桥歪着头反问道。
“说的也是哦。”
“所以妈妈答应我了？”
“咳咳，我得和你爸爸商量一下，你们吃饭吧，饭菜都要凉了。”陈丽丽尴尬地咳嗽两声说道，又不好跟儿子解释生孩子是件多麻烦的事情，只是女儿来例假之后，多和她说了些女生的私密事。
老妈说考虑一下说明是有戏的，老爸来点作用啊，把原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变成有千分之一发生的概率也是巨大的进步。
陈丽丽则是觉得心情复杂，作为医生，她知道自己应该还能生，她也听一些妇科老医生讲过。
没有生育限制之前，在35岁到47岁这年龄段就有不少多胎生育的，并且二胎三胎顺产的产程大多数人比第一胎快很多，产例中没有证明因年龄大生的孩子就畸形多，不过这是她老人家的所见所闻，再加上那年代的信息不通畅，还是有失真之处。
但当年那医疗条件都可以，没道理现在还落后了，也是应了那句话，有钱多少岁都能生。
不过需要调理一下身子，对自己和孩子都好，而且年龄大了，不容易怀上也是事实。
但最大的问题就是工作和钱的问题了，罚款自不用说，养孩子的费用也是水涨船高。
不辞职肯定是不行的，她一把年纪了还要孩子，背后肯定不少说闲话，社会层面的偏见与歧视，尤其是妇产科这边的闲话会更多。
但陈丽丽本就有换工作的打算，在纠结是等女儿初中毕业后去高中住校后，她就去更好的医院找份好工作，还是等儿子初中毕业后，儿子的身体骨太弱了，让人放心不下。
另一方面，陈丽丽又觉得生个孩子或许能缓和一下她和陈桥奶奶和外婆那边的关系，尤其是再生个儿子的话……不好不好，连她都开始变得有些重男轻女起来。
“确实写的不错，字也好看了不少，你写的小说呢，也给我看看。”
陈桥老老实实地交上笔记本，还是有点脸红和羞耻，像是被公开处刑一样，但也不是没有被姐姐看过直播。
有时候你怕自己写妹控小说被妹妹发现，而妹妹却只关心你有没有赚没赚到钱。
因为有些章节是在网吧里码字的，内容看起来断断续续。
陈菲菲读得很慢，她有咬文嚼字的习惯，一个小时也没看多少。
“你就这么喜欢妹妹？连小说里都写。”
还好只是开篇，基本描绘以兄妹间相互依恋之情为主，再加上姐姐思想健康纯洁，又不常看这类型的小说和电视剧啥的，不容易想歪，当然电视剧也不是完全没有，比较出名的就是蓝色生死恋了吧。
“我再加个姐姐角色就好了。”
虽然有挺多大姐姐角色的，但亲的确实没有，加一个当然可以，就是陈桥不能那么随心所欲地抄自己了，后续要圆回来就更加麻烦了。
“空降一个角色会不会太突兀了？还是算了吧，你原本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你下本写个姐姐当主角的。”
陈菲菲下意识以为一本小说写个几万字就已经很多了。
“好，还有别的要求吗？”
“唔”陈菲菲的手指抵着下巴沉思道，“不能太像我，我只是你的姐姐。”
“姐姐当然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以后也会是妹妹的姐姐就是了。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电脑课，见电脑室没开门，电脑老师更是直接走进教室里说这节课自习。
大家就知道这周也没电脑课上了。
不过电脑课上也只能搞搞金山打字、生死时速、蜘蛛纸牌和三维弹球什么的，不给联网。
有时候更是直接给你操控讲课，啥都干不了，除非是学校要让学生回答什么问卷才会联网，填完问卷才可以玩玩4399啥的，或是下载企鹅登录，但网速太慢，才下载安装成功就下课了。
陈桥下午换了本新的笔记本，准备写点投稿给杂志的内容，无论是想看他写的东西，还是又被老师逮到的话也不会尴尬，说自己在锻炼写文即可。
电脑课上数学老师还贴心地来问了大家作业都写了吗？
许多人齐呼没有，写完了就要开始讲题，然后布置新的作业，说不定连下节体育课都要占去，这可是小孩子为数不多的快乐。
陈桥与吴昕语同桌，两人泾渭分明，从不越界，年代久远的课桌上有前辈留下的三八线痕迹。
陈桥要进入靠墙内侧座位，都会拍桌子叫吴昕语起身先让座，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陈桥与林娜以前也是这样的，太蠢了，对于吴昕语这样的女孩子，反而不能太主动进攻，也没有教她学习这样合适正当的理由和借口，勾起她的兴趣才是正道。
虽然比同龄人懂事早熟一点，但吴昕语的小心思被陈桥猜得透透的。
而吴昕语总算按耐不住好奇心拿着铅笔后头带橡皮擦的那一头戳着陈桥的胳膊问道：“陈桥，你一天到晚都在写什么东西啊？你的作业都写完了吗？你不学习吗？”
“我在写稿，准备投给杂志赚稿费。”陈桥推过笔记本说道，这种短篇稿件，看起来短，实则相当考验结构和笔力。
“哈？”
吴欣怡身体前倾，微微错愕。
陈桥这种学习态度居然和自己考得一样好，不对，甚至比她更好一点，英语这边的含金量，吴昕语比谁都清楚。
如果陈桥努力学习再加上菲菲姐的小灶超过了她，吴昕语会欣然接受，但陈桥这种行为简直在践踏她的努力。
“要不要我重复一遍？”
“不用，马上都要毕业考了，你还在乱搞，别以为这次考好了就能放松，月考是我们学校老师出的卷，考试范围也只有六年级的内容，只能做个简单参考。”
“除了背诵的内容需要温习一下，剩下的知识点都学得滚瓜烂熟了，再读也是浪费时间，而且我写东西还能锻炼文笔，你不这么觉得吗？”
“但……”
不常讲悄悄话的吴昕语没经验，一激动就没压好音量。
“嘘，老师看我们这边了。”
吴昕语连忙堵住小嘴，翻起一本教科书挡住脸才转头悄悄问道：“所以你作文水平提高就是因为写稿？”
有一种掩耳盗铃的美感。
“嗯。”
“那你早上还跟我说什么顿悟，骗人精。”
“我们那时又不熟。”
陈桥哪知道一个小时后，他们就会变成同桌啊。
话音未落，吴昕语抬腿就踩了陈桥一脚，没咋用力，也没踩露出凉鞋外头的脚趾头，而是脚背，倒是不疼。
吴昕语随后便挪着臀部移动到板凳边缘，半只胳膊悬空搁在课桌外，一副想离得陈桥远远的模样，还举起书挡住气鼓鼓的脸颊，不让陈桥看，也看不到陈桥。
这是生气了？
难不成吴昕语觉得他们很熟？关系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