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认知覆写。”
不知用了什么办法重新找到赫尔的黑猫坐在柜子上方对着他说道。
赫尔看了眼房间内另外两人，这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黑猫的样子，看来只有自己可以看到这黑猫。
不过此时黑猫的样子却是极惨。一只耳朵缺少了半边，像是被什么高温的东西给接触到融化了。有一只眼睛则是瞎了般毫无神采，一动不动。
“当时你的认知把异空间原主人的认知给覆盖了，你的认知空间覆盖在了原本的异空间之上。我在不久前被那金发女关在那异空间里面，花了很大的代价打破了那个异空间。没想到却并没有脱出异空间，反而是掉入了另一层空间。这让我一度备受打击，以为是那金发女的手段。”
“但我马上振作了起来，既然能打破第一层，那自然也能打破第二层。打破异空间的关键是要打破异空间主人的认知。也就是用超出常理的事物使异空间的主人显现出来，当然并不是异空间主人的本体，只是让他的认知体显现。”
“然后我注意到了那个空间的本质。虽然质足够高，但是量其实并不大。也就是在我用魔神躯体全力攻击的情况下可以撕出一道裂口。但我只有一次机会，撕出的裂缝如果不管它，它自己是会缓慢愈合的。如果我倾尽全力的攻击并不能打倒异空间的主人，那我就会永远被困于那个异空间当中。”
“于是我就开始了谋划。因为这个异空间的人类世界里看起来并没有超出寻常的力量，我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很有权势的家伙，通过入梦修改了他的认知，让他自发地去进行毁灭人类的计划。”
赫尔双眼看了过去。
黑猫用爪子抓了抓剩下半只还算完好的耳朵，继续说道。
“别这么看着我，好歹我也是恶魔。对我来说如果不能离开那个异空间，那我的损失可就大了。那个金发女和骑士小鬼脑子真的有病，我说我是旧神，并且还给他们看了我的魔神躯体。没想到他们不仅不敬神，反而指着我喊‘异端受死’！本以为只是两个搞笑的人类，到头来却栽了个大跟头。”
“那个金发女手里拥有‘造物主的权柄’。用原住民的话来说，就是创世神器。拥有‘造物主权柄’一部分的她，相当于拥有了改写物质世界认知的力量，让原本可以靠投影在暗物质界躲避任何攻击的我无所遁形。”
“物质界与暗物质界，一体两面。当她的攻击可以深入至暗物质界的微观层面，那她的力量与神也毫无差别。真是作弊的行为，甚至我在这个世界原来的躯体都已经被他们给打散，只能靠这认知体的形象存在于物质世界之中。”
“别看刚刚我与那金发女能斗一斗，但当认知的本质被消耗之后是很难恢复的，要不了多久，我这副认知体也会消散。”
“而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你的躯体被我看中了，红发小鬼。只不过我现在有了另一种选择，那就是化为恶魔种子寄生在你身体里。”
“不要试图用暴力反抗。虽然你的认知体很坚韧，但对我来说也不难对付。”
赫尔站起身来。
黑猫所说的这一切虽然有点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但更重要的是对方是梦境世界里平民窟人们那悲惨遭遇的罪魁祸首。即便现在知道了那只是一场梦幻泡影，但谁又能保证对方不能在现实里也做到这些事呢？
“赫利文和他的使魔没有说错，你的确是个混蛋，异端者。”
黑猫蜷起身体。
“所以说我是恶魔嘛。”
“但你也可以放心，现实世界当中我做不到像异空间里那样修改人的认知。因为锚定现实规则基准的那位比我强多了，在他创造的物质世界里，所有来自外界的力量都会大幅受限。别看认知体好像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但那是有条件的，以消耗认知本质作为代价。在这个世界里认知本质无法得到补充，一旦消耗过多，就会从物质世界里永远消失。”
“就算真的如你所说，但想要使用我的身体恐怕你无法得逞。”
赫尔走至柜子前，抬手伸向上方。
……将黑猫给拎了下来。
黑猫也不挣扎，像一条咸鱼般任凭赫尔摆弄。它嘴里依然发出声音。
“当然，我不打算用强。我会以恶魔的方式与你结下契约，选择权在于你。要成为恶魔种子的宿主必须得在宿主本人不排斥的情况下，否则就会引发反噬。”
黑猫将那只还能转动的眼睛看向赫尔的双眼，张口说道。
“我们做个约定吧，如果哪一天你需要恶魔的力量，那就与我结下契约。作为与恶魔结下契约的代价，我会带你看清这个世界真实的样貌。”
“在那之前，为了不使剩下的认知本质消散，我会陷入沉睡。但只要你在内心里呼唤我，我就会从沉睡中醒来。记得我的名字，涅墨斯……”
说罢，黑猫缓缓闭上眼睛。但它在闭上眼前的刹那再度睁开眼道。
“对了，还有件事要告知你。那个金发女被我打伤了认知本质，恐怕她也会选择与我一样陷入沉睡，暂时你不用担心会碰上她了。但骑士小鬼在物质世界里并不弱，他只是还没有积累认知的质量，所以无法对你我的认知体造成伤害。那骑士小鬼可能是‘造物主之触’，他的本源与造物主相连。”
“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你身上应该也有造物主的力量，否则你的认知本质不会那么强大。但也有可能你是恶魔的种子，与那个金发女一样。无论真相如何，你是我下定赌注的对象，在你与我结下契约之前，尽力活下去吧……”
黑猫闭上了眼，它的身体在赫尔手中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一颗黑色的宝石掉落在地面。
赫尔捡起宝石，对着布鲁诺和露西娅两人说。
“你们看得见这颗宝石吗？”
两人摇了摇头。
赫尔将宝石扔进戒指的异空间中。
他不打算借用恶魔的力量，他会用自己的方法寻找出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