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香被琉璃怼得哑口无言，良久，才找回了自己的思路，虽然无法反驳，但是可以嘴硬啊。
“哼，少在那里冠冕堂皇了，魔女就是魔女，你以为我会再相信你说的话吗！”晴香把头偏过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你说的对，魔女确实不应该被相信。”琉璃没有否认晴香的话，却是换了个话题，“小晴香~”
晴香身体动了动，却没有答理琉璃。
琉璃自顾自的说起来，她问道：“你杀过人吗？”
“…？”
琉璃的声音轻飘飘的，但是说出来的句子是如此恐怖，一个字一个字的钻进晴香耳朵，让他的心跳都漏了半拍，脑海中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这家伙这个时候问他这个问题是想干什么？该不会是要…
晴香僵硬地转过身子，下意识将被子又往上抬了抬，几乎让身体和被子融为一体。晴香从琉璃脸上看不出任何其它的表情，始终挂着一副淡淡的笑，看起来格外渗人。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有啊！”晴香头皮发麻，撕破脸之后，琉璃的话一次比一次奇怪，难道这才是魔女之间正常的交流吗？
“嗯，我也没有。”琉璃摊了摊手，接着说道，“上次那些躺在街边的女孩子们你知道吧，是我干的。”
不等晴香惊讶，琉璃继续：“我本来可以在事后将她们全都解决掉，但是我没有，小晴香，你说我是好人吗？”
“…”
“或者说，一个到死都没有杀过人的魔女，应该被人类视为敌人吗？”
“…”
“我们魔女的记忆是可以传承下来的，所以，我知道不少这样的存在…小晴香，你还是太单纯了。”
“唔…”晴香没话说，只能从另一个角度反驳，“那这也不是你欺负我的理由…”
真是的，和他说这么多大道理，不还是给自己辩解嘛，让自己的行为有个堂而皇之的理由，要是琉璃真的是好人，昨晚就不应该不顾他的拒绝和求饶，一个劲地折腾他！
琉璃有些意外，诧异于晴香的关注点竟然在这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琉璃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是傍晚了，但是时间还早，再让小晴香休息一会吧，所以她说道：“那我和你说说我小时候的经历吧，要听听看，一个魔女，拥有怎样的过去吗？”
晴香没有出声，算是同意了。
“其实魔女的觉醒有早有晚的，像我的话刚出生就正好继承了诡异魔女这一支。
“我的爷爷，也就是伊吹中学的校长，同时还是超自然研究协会的成员，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我的身份，并且告诉了我的父母。
“当时我父母强烈要求要把我弄死，毕竟无论是让外界知道了伊吹家诞生了个魔女，还是等我长大了真正掌握了魔女的力量，都不是一个好的未来。
“不过爷爷当时力排众议，不顾我父母的反对，强行将我留了下来，甚至因此和我父母决裂，从此他们再无音讯，就好像从世界上凭空蒸发了一样，只剩下我和爷爷相依为命。”
晴香听完这一段，倒是有些意外，原来校长还有这样一重身份，而且早就知道了琉璃的情况啊，不禁感慨道：“那校长先生还真是个好人啊…”
毕竟换做是他的话，也不忍心扼杀这样一个刚来到世上的婴儿。
“嗯，他人还挺好的。
“自从我有认知以来，就和爷爷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他不仅要出面学校里的各种会议，还有超协里面的一些事务，虽然很少见面，但他对于我的教育倒是一点没落下。
“从小学开始，爷爷就开始给我报了各种培训班，甚至提前学习以后的内容，每天除了几个小时休息时间，其余都在上课和做练习中，可能是因为魔女的体质原因吧，在这样高负荷之下，我甚至都没有得过多少病，因此，小学毕业后，我不但掌握了之后从初中到高中的所有知识，甚至还有十几种技艺。
“到了初中，似乎有了自己的主见，不满足在爷爷的控制下生活，我渐渐有了叛逆心，这样的表现很快就被他发现了。
“他很是生气，开始对我进行惩罚，轻一点的话一连跪十几个小时，有的时候还会用戒尺抽打，重一点话，在他那栋老别墅之下有一个地下室，打完之后，他就将我关在那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牢笼中，不吃不喝度过三天三夜。”
琉璃声音十分平静，就好像在说一个无关痛痒的故事一样，甚至时不时还会露出一丝自嘲又有点释怀的笑，让晴香的表情渐渐开始不对起来，他以为琉璃会说一些她小时候无恶不作的坏事，没想到她上来就撒糖，晴香只能投去同情的目光，不知道该说她幸运还是不幸。
“从小爷爷就不准我交朋友，所以在地下室待久了，我甚至都可以跟空气和墙说上两句话呢，后来我开始把情绪放在心里，对谁都是一副假笑的模样。
“真正觉醒是在初中三年级的时候，那会我正在被爷爷处罚，然后一束光从我身上散发出来，顿时大量记忆涌入我的脑海，我当时就明白了自己的身份，罕见的，我还在爷爷脸上看见了慌乱。
“他让我平时收敛气息，不要被人察觉到了，自那以后，我就再没受到过惩罚。”
听完了琉璃的故事，晴香感觉心中很不是滋味，他似乎有点理解琉璃了，在那种环境之下，琉璃没有疯掉就已经很不错了，甚至学会了伪装。
晴香看向琉璃，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破绽。
琉璃也抬头，正好对视上了晴香的眼睛，她调侃道：“你看，我从小就这么努力了，可还是败在了小晴香手下啊~”
“唔…”晴香不敢过多地和她对视，把脸撇开，嘤咛了一声，琉璃这个“败”，指的是开学考试，夺走了她的第一名，还是说…？
“不过呢，小晴香也不用同情我，我说这些可不是博得你的怜悯。”琉璃又恢复成了之前支着下巴的动作，突然发难，“你说，我明明有很多机会将爷爷给咔嚓了，但是我没有，而我明明是爷爷的亲孙女，他却这么对我，这么一来谁更像好人？”
“唔…也我不知道，你别拿这个来框我！”
晴香摇了摇头，表示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伊吹校长给了琉璃二次生命，但是却很严格近乎残忍的对待琉璃；琉璃在那样的环境下，心理变得扭曲，但是觉醒之后没有报复她爷爷。
要他说啊，这俩人都有病，还病的不轻，伊吹校长在学校里不也表现得像是个慈祥的学者吗，谁会知道他私底下这样呢，和琉璃一样，善于伪装。
“呵，所以我说了半天，小晴香就回了我个不知道吗？”
坐在不远处的琉璃眼神逐渐眯了起来，看上去有点是生气了的样子，语气里也透露着一丝危险，她起身走到晴香面前，在晴香警惕的眼神之下，突然将晴香身上的被子掀起…
“啊…你干嘛！”
晴香惊叫一声，他身上只穿着两件贴身的衣物，白净的皮肤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他连忙把自己缩成一团，明明两人刚才还在聊着琉璃的过去呢，怎么现在画风就变了呢？
琉璃盯着晴香的身体，喉咙动了动，眼神也变得晦暗无比，里面充斥着奇怪的情愫，声音有些干涩。
“小晴香没有认真听我讲故事，我很生气，要惩罚！”
接着她顺势就爬上了床，不等后者反应过来，一把将晴香按在身下，她的头发打在晴香脸上。
“你你…我警告你，你别碰…唔！”
剩下的话，化为一声呜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