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间尧文收拾着一切应用之物,等待着自己的调令,
“终于要说再见了吗?我住了10年的小狗窝……”
明明是毕业高兴的时刻,尧文手中的烟却是一根一根地停不下来,无法言说的心情始终无法抑制,
“又要孤独一人了吗……”
深深思考的尧文始终未发现,身后充满杀气的手刀正直直批向自己的脑壳,
一声震彻天地的巨响撼动了整个学生宿舍,
“卷了我两件宝贝还在这儿阴阳怪气!你要回来谁拦的住你?”
尧文摸着脑袋,火辣滚烫的感觉不断于头皮蔓延,回眸间方才发现,路德维希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我的父亲,我的爹,如果你不想我活着离开你可以直接打死我的……”
心中千种万种的语言想脱口而出,却不知被什么捂住了嘴巴始终开不出口,
回望主教的双眸间,心中更是万般不舍。
如果没有老爹的话我兴许早就曝尸街头了吧……
“我知道你想什么,一切都写在脸上了,本来是应该把调令直接用术法送过来的,但是我想了一个晚上,我觉得还是应该亲手送给你……
如果用一个父亲来定义我的话,那应该是绝对的不合格,
教会的工作太忙了,抱歉没有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早点遇见你……”
路德维希缓缓做在尧文的身边,不断摩梭着手中的调令信,直到封口的火漆都快破碎,方才递到尧文手中,
“我想了很久,起码这一回我不能错过自己儿子那么重要的时刻,我儿子可以独当一面了呢!
行了,哈尔特城区唯一镇灵人,该出发了!这一回我可不想错过你的成长!该起程了,我送你去马车那。”
尧文看着眼前老者颤抖间伸出的手,悄悄压低了大檐帽帽檐,挡住了双眼,却递出了自己的手,一路去马车的路程父子两异样的安静,却又是异样的话痨。
转眼间已是在了马车前,两人呆呆看着彼此却不知如何开口,直到尧文率先开口,
“父亲,谢谢你对我的关照……
那我就先出发了,谢谢你让我去了我的故乡,这么多年谢谢你的培养和照顾……”
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路德维希一把捂住了嘴,
“别说了……再说就舍不得让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信就等到了再拆吧,注意安全,
不要犹豫,你在那不是还有一个特别的送灵,不是吗?
还有去了那里,没人管你抽烟了,早点戒了吧,对身体不好,
最后的最后,注意安全!哪里已经一年没有镇灵人驻守了,不太平!”
车上的尧文悄悄掐了一把车夫,
老爷子一开始唠叨可就停不下来了,再不走我可就舍不得走了!
马车缓缓启动,十年的学生生涯就此画上了句号,尧文最终还是没忍住在车上拆开了信封,望着自己熟悉万分的字迹眼角却悄悄湿润,
千言万语间无非是父亲对于子辈的关照,
从周边噬合兽出没的兽潮到疑似自己死敌可能出没的危险标志,到骸常常诞生的地点到注意事项,无一处不详细,无一处不明了。
恍惚间,疲惫感与马车外的微风与阳光产生了奇妙的化合反应成为困倦,带着少年缓缓进入了沉睡,再次醒来时已是车夫的声音,
“大人我们到了!”
尧文揉眼间映入眼帘的确实大批在镇灵人办公室前的群众,喧闹声,咒骂声不绝于耳,似乎非常抵触着尧文的到来,
“那个大人……不要嫌弃我多嘴,这里已经有好几组镇灵人来过了……
但是不是送命,就是被完美教派的刺杀,您现在走还来得及……”
“走?这里是我的家,我走了去哪?”
尧文缓步下车缓缓脱下披风与大檐帽,却不忘带上腰间的直刀,
车夫见状连忙上前劝阻,甚至因为忘记了自己没解开固定的卡口,差点摔下马,
“大人等等!起码戴上防具吧!”
“不用!第一天就把制服弄脏可就太难看了。”
言语落地间,银白色刀光似闪电般闪烁,人群中即刻高高飞起几颗人头,
“所有居民们听好了,今日有完美教派作乱带头阻挠镇灵人入驻,以往种种我尧文既往不咎,此刻余孽已除,早点回去吧!还有要留下的吗?”
少年缓步走向一具无头尸,刀鞘缓缓掀起他的衣角,手臂上赫然是一坐倾斜的天平纹身,
话音落地人群一拥而散,并不是高歌与赞美,只是尧文二字在这座城市中可止小儿夜啼,毕竟出生就带着原罪还活那么久的,不是怪物就是即将变成怪物的存在……
望着眼前凌乱的一切,尧文轻叹一口气,回头望去只剩下巴快磕到地上的车夫一人,少年掏出一根烟挥手间火焰跳动,于嘴角缓缓升起一缕白烟,
“你回去吧!告诉父……主教我很好!知道怎么传达,对吗?”
车夫望着眼前的尸体,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架着马跑出来人生极限的时速。
“夸张,断言,重复,永不试图运用理性去证明什么,这就是“群众”吗?群众可怕吗?哼!
可怕的是利用群众的肮脏蝼蚁罢了……
等等!我制服!!!回来!”
事实上作为哈尔特城区土生土长的居民,硬要说的话这片城区应该是最不适合居住的城区,
在这一片孤岛般的国家中每一个城区都有对位的镇灵人,一般是以5致10人的小队形式出现,
由一到两名神官以上的镇灵人与六到八位的神仆组成,但哈尔特城区却目前只有1人。
数量上的差距可能令人惊讶,然而人数配置少并不是这一片地区无人作恶而无“骸”诞生,
恰恰相反,哈尔特地区拥有国家最大的处刑场,每天都有各种长相的人头会有脱离身体与大地亲吻的场面发生。
教会曾在原教会执行官兼哈尔特城区镇灵人莉莉丝.爱尔兰那去世后,派出过20人的讨伐者企图快速清理,却落得个无人生还的结局。
看着眼前一拥而散的居民尧文轻轻叹出一口浊气,弹指轻响间,落在车上的制服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手中,
望着眼前就连牌匾都已经破碎的镇灵司,额角青筋威威暴起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这就是这一片城区居民的现状,稍有鼓动便毫不犹豫地对教会揭竿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