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死死掐住尧文的手腕,巨大的力道竟拉得自己迈开了僵直到现在的双腿,
晃神间竟发现自己已经来在了家门口前,
哈利拖拽间进入家门,却发现身后的少年突然变得如冰山一般难以拖动半步,
回眸望去,少年面色铁青,敞开的大门似有一栋无形的墙壁,将少年死死拦住。
我真的不会为他们带来“诅咒”吗?
踟蹰间,一记闷响自头顶传来,不重甚至没有多少感觉,
却少年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恍然间自己竟鬼使神差一般一脚迈入的房门,
鏖战一夜沾满血渍的皮靴在地板上留下了一只血脚印。
“尧文,我家不信那一套,你是我们的恩人。
真的!真的很开心还能再一次和你见到面!
也真的很感谢你在那一天,引开噬合兽,没有你我们可能没有长大的机会!
快点!进屋吧!”
但此时任凭哈利如何使劲,尧文似乎仍陷入在童年的梦魇泥潭之中,文斯不动。
“走你!吃我奥义!千年杀!”
不知何时从深坑中爬出的艾尔找准机会,连带着过去的新仇旧恨统统宣泄在这一击中,
尧文如暗夜深空般的思绪在这一刻闪过一道名为疼痛的惊雷!
“咦~幺嗷嗷!”
黄昏至凌晨满墓地的骸与噬合兽没有削去少年的任何一缕发丝,
此刻竟被自己昔日的好友拿了一血!
疼痛化为推进剂,促使这少年向火箭一般窜入屋中,直到脑袋撞到墙壁方才堪堪停下……
“偶耶!报仇成功!叫你那时候老欺负我!”
少年捂着自己好似被抹了辣椒油一般的要害,保持着摔倒的姿势,颤抖地竖起了中指,
夫妻二人看不到的嘴角却挂上了一抹弧度,
“该庆幸吗?他们当年成功得救;
他们还是老样子,岁月没有带走他们的童真与善意。”
思绪间尧文站起身子,缓缓鞠了一躬,将脏透了的皮鞋一脚踢出门外,
“那……那多有打扰了,老大,小眼镜!对不起,房子弄脏了。”
尧文的脸上挂满了干涸的血渍,但在此刻二人眼中,双颊依旧如他童年一般的微红。
彼此间寒暄了不久,尧文就被哈利推进了洗手间,属实是身上的血腥味太重,怕吓着小朋友,
制服也被强势的少女拿去手洗了,
不让尧文用清洁术式,这也是少女的一点小心思,
无非是想让他多停留片刻罢了。
洗漱间中的水流声持续了好一段时间,
哈利一家也没有刻意地等待尧文,提前一步享用起早餐来,
吃到一半,洗漱间中的声响缓缓停止,
少年整理完了头发,穿上哈利为他准备的居家服,便打算出门。
开门的刹那间,两道目光直直刺向自己,寒意自脚底沿着脊柱一路直冲脑门,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座位上抱着孩子的哈利近乎是闪现到自己面前,
“你你你……你的头发不是染的吗!”
艾尔摘下眼镜,在自己的衣服上是擦了又擦,时不时还嘀咕几句:
“不能啊?医生说我度数也没高到哪里去啊!这几年挺注意的呀?眼花了?”
哈利望着尧文没几秒就出了神,
眼前头发还未干透,棕褐色的发丝在前端微微打起了几个卷,
深蓝色的眼眸好像大海般清澈透明,却又像宇宙一般神秘浩瀚。
个子高挑却将居家紧紧绷起,
肌肉的线条不像自己丈夫一般如此夸张但可谓是匀称至极也绝对是“秀色可餐”!
“干了!老公早知道当年就和尧文一起‘上厕所’去了!”
艾尔如遭雷劈,缓缓何其双掌但竖起的两根食指却如此的引人注目,
好小子,见面第一天就打算给我扣帽子是吧!
我哪点比你差!不就是工作太累谢顶了吗!
想到这艾尔还不忘摸了摸自己近乎足以反光的光头,
“咳咳咳!”
带着浓浓醋味的几声咳嗽打断了哈利的妄想,方才发现自己口水都快滴到怀里的小可爱脸上了。
“哎呀!尧文你的长相还是一如既往的出众!
对,差点忘了正事,来来来!早饭好了,快点一起吃点。”
此时的尧文丝毫没有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曾经常年跟着养父在各种社交场合出面的少年,近乎是将礼仪二字贯彻到了骨子里。
每一个动作,搭配上餐桌前说笑的仪态都是如此地抓人眼球。
“这一天的早餐值得我停下步伐,哈利!
想不到你们真的挨到了教会军赶来,真的是太好了!”
尧文轻轻放下手中的餐具,言语中尽是由衷的感叹。
“嗨!要不是你一个人不声不响地把那只母兽级噬合兽引走的话,估计也没有我们一家子了。”
艾尔说着,下意识地掏出一包烟刚打算递给尧文一根,
余光中却扫到了妻子宛若猛鬼一般凶狠的眼神,
“咕嘟!”
“咕嘟!”
同样动作的还有尧文,果然是第一个教自己打架的女人!这血脉压制!
饭后夫妻二人诉说着自己从与尧文分别后发生的种种,
当时被教会军就下后,黑心孤儿院院长背叛重罪,依法处于死刑。
但因此孤儿院不存在了,
教会将无人领养的孤儿,送到了渴望孩子却又无法得到孩子的家庭中,
哈利和艾尔也因此分别了。
但在高中时二人再次相遇却坠入了爱河,
最后长相思守至如今,等来了自己的好友,
之前他们都设想过尧文还活着的可能,但几番托人寻找后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哈利自顾自地说着,艾尔在一旁不停地擦眼泪,
尧文的心中亦是不好受,想说些什么却开不出口,也不知从何时开始说起,
轻叹一口气刚准备抬起茶杯,
艾尔势大力沉地拍了一下尧文,入嘴的茶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
“万幸万幸!最后哥几个都混整了!你当了镇灵人我当了研究顾问!
对了说起这个,你应该是跟着昨天那个一上任就宰了十几个邪教徒的一起来的吧!
我和你说,最好离那样的家伙远一点!
他强的深不可测,这样的人太容易忘却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了,出任务的时候好好看一眼评估一下!”
艾尔看着眼前气度非凡的好友,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不适合战斗,同样也是当父亲的人了,一没忍住便多说了几句。
尧文轻轻抬起茶杯,喝了一口,抬手间被放在门口伞桶里的一把宝剑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这个放心,我自己心里有数,说实在的,要有他一半强我也就好办了。
但工资据说可高了!不像我们干得比牛还累,拿得比谁都少!”
教会对于每一个地区具体镇灵人的派遣都是在绝密的情况下展开,最多只会报导告知当地居民近日会有人员上岗,具体人数,一律不知。
尧文早就看穿了夫妻二人还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一位“怪物”也没急着把自己抖出来,毕竟说到底自己也和他们有十几年没见面了,
自己便顺着艾尔的话说着,
“确实收入是可观的,我的养父也对我很好,
但是研究员工资也不低,更何况研究顾问呢!我由衷建好歹搬到离中心地带近一点的地方吧!”
尧文无意间的提问,夫妻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