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玩笑一样的班长选举抛在脑后,一年级首席决定战才是第二学期的一个重头戏。
近几年的规则基本是男女分开打淘汰赛,最终赢下来的两人便是年级首席,会得到新的定制的白色制服。
“一年级的男生数量16人,刚好一对一淘汰,女生的话分四组三人,抽签决定其中两人先打一场,另一人和胜者打——对此有意见的,也可以改成加进教师打四人淘汰,或者选择战前弃权。下午的课上会抽签分组,在那之前可以弃权。
——桃乐丝。”
“啊?是?”
在莫里斯讲解规则的时候,桃乐丝一直低着头发呆。战斗,淘汰赛,这些都是和她的预测太过遥远的词语。
“你要怎么办?要弃权吗?”
细想的话,那其实是带着点怜悯意思的发问。桃乐丝自己,或许这个班上的人都清楚,她并没有和人对抗、战斗的勇气与手段。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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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要参加啊!涅赖德斯,难道你想剥夺桃乐丝展现自己的机会吗?”
下午抽签决定淘汰赛分组的时候,阿斯特里亚突兀地、自然地进入了教室,说是要作为三年级代表以及王族监督首席决定战。
——三年级这么闲的吗!桃乐丝腹诽的下一刻,见到女生组的签只有十一份,王子又关怀地,向莫里斯“讨回”了桃乐丝的参赛权。
“桃乐丝,【你自己】怎么想。要参赛吗?”
“呃、我……谢、谢谢亚瑟前辈,桃乐丝……”
“桃乐丝,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相信你的我,你很厉害,别去管别人的眼光,首席并非你拿不到的位置。”
“我……不……桃乐丝,会参加的。”
那炙热的目光,如果不小心漏出一个否定,恐怕会瞬间冷却下来吧。
如果适当的活用阿斯特里亚随手送给自己的、兼作魔杖的饰品,大概,或许还能和比较弱的人打一打……这么想着的瞬间,莫里斯已经将桃乐丝的名字,通过一根线划在了连在一起的【欧丽泽】和【莉丝蕾夏】上方。
……这是什么死亡之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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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败条件有两个,【掉出场地】还有【被夺走信物】。信物等会你们可以自己选吊坠或是胸针型,以及【掉出场地】一只脚踏出边线就算输,谁有疑问吗?”
桃乐丝第一个对上的,是欧丽泽和莉丝蕾夏其中之一。
……万一呢,万一第一场就两败俱伤呢?虽然这么祈祷着,可是欧丽泽的冰剑和莉丝蕾夏的练习用剑对打了几个回合,突然地莉丝蕾夏就丢开了剑埋进欧丽泽怀中,抓住衣服将欧丽泽直接丢出了场地。
其他人对莉丝蕾夏判定获胜后拉起欧丽泽的举动而鼓掌,桃乐丝只想从她身上找出不存在的伤口和疲劳。
第二天的二回战上,桃乐丝站到了场上,悄悄用系统的功能看了一眼。
如果“桃乐丝”有多一点的游戏知识的话,大概会觉得,那已经不是数值膨胀到做坏的角色了,那是测试地图用的,魔力、体力,生命力都拉满的,【某种存在】。
桃乐丝能明白的,只有自己正面绝对赢不了这个人,仅此而已。
“……那个……莉丝蕾夏,你能不能弃权呢?”
“为什么?”
“因为……我和亚瑟前辈约好了……呀!”
没注意到的时候,莉丝蕾夏已经轻轻抬手,一发魔矢击穿了桃乐丝的左膝,然后又一发打中右膝。
好像两条腿都不存在了一样,桃乐丝就这样摔倒在地。莉丝蕾夏不紧不慢走近,桃乐丝反射性的握住了戴着信物戒指的手,随即两臂又各吃了一发魔矢失去感觉。
“你的约定关我什么事呢。”
“不,不要……救救我、亚瑟前辈!”
桃乐丝发出完全不像一场学生间模拟战的哭喊,即使只是被拉起没知觉的胳膊,掰开手指取下信物而已。
“你……住手!”
莉丝蕾夏看了一眼阿斯特里亚,将信物抛给了莫里斯。
“老师,这下是我赢了吧?”
——不如说,要怎么判莉丝蕾夏输了,或者犯规?
用最基础的技巧,精准而快速地只夺走了桃乐丝的活动能力,因为摔倒的地方是柔软的地面,除了衣服稍微弄脏以外桃乐丝连个淤青都没有留下。
——要怎么才能赢?不,我不需要赢……才对?
阿斯特里亚绕开莉丝蕾夏,对自己嘘寒问暖,叫来校医带自己去医务室,让桃乐丝既恶心又安心。
——我(桃乐丝)在这个人心里,依旧是最特别的。
————之后,虽然只是手脚短暂地麻痹了几个小时,桃乐丝还是被阿斯特里亚要求静养,错过了第三天的半决赛,男生中决出的二强居然是格拉瓦和班德勒,女生组中莉丝蕾夏似乎再次顺利地打胜了对手,玛格丽特和妮娜则是贡献了一场漂亮的火力对决——这些都是在午餐时分从远处的讨论中听到的只言片语。
但是,一旦桃乐丝自己走过去,那些同班同学就都陷入了沉默,然后端起吃完的餐盘送到回收处走人。
到了最后一日的决赛,桃乐丝依偎在阿斯特里亚近旁,两人都对场上的交战兴趣缺缺。
格拉瓦擅长的魔法是操纵泥土、构成拳头或是泥人,这招在前几天已经用过好几次,班德勒留意着这点,操作的植物疯狂蔓延扎根,好不容易让场上没有一块泥土能被操控,结果一个大意,被格拉瓦强化身体,一击打中了下巴,在晕眩中被夺去了信物。
“嗯,打得漂亮。”
对王子纯礼貌性的鼓掌,格拉瓦行了个礼示意,而班德勒被扶出场地,有些无奈,但又带着爽朗地,“输啦。”,和其他人聊起刚才战斗的感想。
他已不再看向桃乐丝。
然后,经过简单的整地,玛格丽特和莉丝蕾夏最后的对决便开始了。
玛格丽特一手持着红黑的小杖,一手戴着黑色的饰品,火焰和影子在场上蔓延。
然后,那一切魔法,魔力,术式,都被一道白光切开。
莉丝蕾夏明明手上拿的只是一把裁信刀,但那挥舞的动作,像是一把细剑——有那么一瞬间,桃乐丝觉得好像看到了发着光的剑刃。
最终看似激烈,实则简短的最终战,结束于玛格丽特被步步逼退,单脚踏出了场地。
“好了——结束——胜方,莉丝蕾夏·罗莱特!”
莫里斯的声音宣布比赛结束,阿斯特里亚如预想一般说了句“让我失望!”;
然而,玛格丽特没对这句话做出预期的反应。
向阿斯特里亚祈求原谅、为自己辩解,或是对桃乐丝投以敌意,全都没有。
她只是,怔怔的看着莉丝蕾夏。
“你,并没有用全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