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嘉文。我失败了……那为王子,不是一场两场戏剧就能劝解得了的。”
“我不会怪你,柯莱特。……我们起誓过,要成为殿下的助力、剑,盾与谏言者。
……接下来,今晚就交给我吧。由我来……让殿下的名誉与荣光不被任何东西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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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还会帮忙穿礼服、梳理头发,还有化妆呢,莉丝蕾夏。”
“其实我还会收割麦田。……毕竟,我们除了下迷宫冒险,还做过很多工作。”
“……在外面,有很多像你一样,在这个年纪就能靠技术养活自己的魔法师吗?”
“……如果不要细问是什么技术的话。活下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没事,我也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弃,命也好,尊严也好。”
“我说,如果,要是你做的太过火,我大概不会出头帮你……”
“没关系。……这是,我作为未婚妻,最后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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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天,是阿斯特里亚毕业前的最后一场舞会。虽然他最近越发任性了,可是,正是因此,我们需要给他,向这个国家展现王族应有的姿态。”
“————不需要。”
“您也,非常气愤他还有那个少女吧?可是……诶?大地之剑……”
“朕的意思是,
这个国家,不需要无能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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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坠,入夜之前,舞会的宴会的大门就已打开。宾客们或刚下马车,或在观摩校园后陆续进场,莉丝蕾夏也在个不引人注意的时机,穿着首席制服溜到自助区填饱肚子。看了看周围,有几名家里爵位不高的同学没来,妮娜迎来了自己的父母,莫里斯全家带着不快的表情居然也入了场,衣物算是礼服,但是欧丽泽和劳伦蒂娜的裙摆……看起来是那种随时能撕掉舍弃的设计?虽然藏得很好,但看起来每个人都戴了可以当魔杖的装饰品。
她有种奇妙的预感,或许,今天,任务以及别的一些东西,一切都会结束。
先是王子和桃乐丝,穿着看起来是出自同一裁缝之手的礼服;
然后是玛格丽特,黑红的礼服不太合身,穿在身上却宛若战甲,颈上的吊坠是经过伪装的黑镜,手上戴着有些突兀的白手套;
最后是国王入座,持有国家和王室象征的,从迷宫之主之一那里夺来的剑。
王妃并没有来。
不过这下,舞会的主角,就到齐了。阿斯特里亚站到宴会厅中央,几句礼节性的致辞后,便甩出一句只在戏文中常见,现实中只会是罕有的丑闻的台词:
“恶女玛格丽特!我要在此告发你自入学以来对治愈之女桃乐丝的欺凌!!”
“那请告诉我——妾身,何罪之有?”
无需额外动作,嘉文便送上一张羊皮纸,阿斯特里亚大声念出桃乐丝收到的【欺凌】:被无视,被排挤,无人邀请一同进餐和出游,因为哭泣遭受暴力,上课的时候被其他人的回答羞辱,物品被弄坏,被认为没资格争取年级首席将桃乐丝推下楼梯造成重伤……
有真实发生过的事,也有虚假的事例,有玛格丽特的所为,也有其他人的行为。
可是,无论真假,缘由,由谁做出,全都在这一刻被算在了玛格丽特头上。
“——你对你的罪行、嫉妒、恶意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我做过的事,我不会否认,哪怕那是一场误会和意外,以及我并非嫉妒她。直到现在为止,我仍然认为桃乐丝同学并没有足以在这个学校学习的能力。但是,不是我做的事,还请不要硬加到我身上。”
“哼,谁会相信恶女的蠢话?你听好,今日之后你便不是我的未婚妻、这个国家未来的王后,也不是这个国家贵族的一员了!我将纳我身边的桃乐丝,以及,同届首席的莉丝蕾夏为妃!”
“哈啊?!”
虽然发出了惊叫,可是莉丝蕾夏还是被“请”到了宴会厅中央。
“我?为什么?”
“等下,亚瑟前辈,你、你不是说过真爱只献给一人……”
“我也不希望,桃乐丝,可是……和优秀强大的女性造出优秀的子嗣是王族义务。没关系,和你的孩子,我会给他最安全,最自由的人生……”
“我能拒绝吗?”
“这是荣誉,哪有拒绝之理……唔?”
王子想说的话,被一只直接丢到脸上的手套截止了。
那是,玛格丽特丢出的,决斗申请。
“国王陛下。”
黑发的少女抬起头,看向高台上的国王。
“我知道这举动或许无比失礼,但,我希望由您来允许和见证,用剑与决斗,来证明我并非用手段暗中攻击的小人,无论是证明自己,还是被王子殿下刺穿心脏,我都能接受。”
“你!这是,想用决斗用来掩盖自己的嫉妒与恶行吗?父王……”
“朕允许。”
国王只是抬了抬手指,宴会中心的地面就发生了异变,两把决斗用的细剑从地板上浮现,玛格丽特在完成的下一刻就拔出了其中一把:
“阿斯特里亚,桃乐丝,你们谁来做我决斗的对手?”
“我……不要啊!玛格丽特同学!桃乐丝知道你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只要认罪,大家还会原谅你……”
“给我闭嘴。是我,不能原谅你们这样践踏我的情感和尊严。
拔起剑来,懦夫。”
“你!那就,有我在此,将你定罪吧!玛格丽特!”
阿斯特里亚拔出了剩下一把剑,向玛格丽特挥去,却被一个格挡震得手麻。没怎么好好了解过玛格丽特,他可不知道,在大大的礼服下,玛格丽特的手脚都被影之手包裹,力量足以压到熟练的男性剑士。几个来回,王子手上的剑就被打断,然后,是胸口的饰带被砍断,飘落在地。
“胜负已分。”嘉文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那,我也可以申请决斗吗,国王大人?——毕竟,我可不想嫁给比我弱的豆野菜啊。”
“不。不需要。”
莉丝蕾夏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不料,那个玩笑却被国王否定了。
“父王……”
“阿斯特里亚,你让朕很失望。刚才的决斗,是朕给你最后的,证明你是个合格的后继者的机会。”
明明自己也说过类似的话,但成为被说的那一方,阿斯特里亚一下子就崩溃了。
“我……我让您失望了?母后?母后呢?您要把王位给那个侧室生的……”
“不,是这个国家,需要一次新生。由朕,亲手。”
国王拔出了大地之剑,上面沾着还未干透的血迹。即使只是在高台上轻轻一挥,那由魔力构成的剑气直接挥向阿斯特里亚。虽然嘉文挥起风魔法,莉丝蕾夏冲去拉开了阿斯特里亚,但剑气仍然砍断了王子的一只脚,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剑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宴会厅中只有惨叫回荡,没人做出反应,因为眼前的景象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料。然后,所有人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刺激性的气味——
是班德勒,用料理中用到的香料炼制、投影了刺激性的精油,又由欧丽泽做出了雾飘到天花板上一口气放下,唤醒厅内的人。
然后,大门从外被人打破了。
“国王疯了!袭击了王妃!杀死了侧室!这是……叛国!”
“能战斗的人,此刻是你们维护国家的时候,除此之外赶快离开!”
胸口有着一道大剑伤的王妃,被校医扶着,大声宣告了国王之前的异行。
国王只是用剑插地,地板变成了砂砾,涌动起来,聚集到国王身上。
那是百年未有人亲眼见过的,迷宫之主之一的,持剑的黄金铠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