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岛咖啡厅门口。
一对青年男女有说有笑地从里面走出来，并肩慢慢步下阶梯。
这么多天了，赵龙从来没这么开心过，因为他对这次相亲的女孩很满意不说，最重要的是女孩何雅对他很有好感，甚至主动约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下次见，龙哥！”
“下次见！”
两人在门口满怀笑意地对彼此告别，何雅一步步走下阶梯。
步行街不远的街口，一辆红色奥迪中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
“他妈的，何雅，贱女人，你看不上我和我分手就算了，竟然看上这么一个小白脸。”苗镇是何雅的前男友，嘴里骂骂咧咧，“好，你不让老子痛快，老子也不会让你舒服！”
他发动车子，车子剧烈震动起来。
瞅准了何雅走完走后一个台阶，来到了步行街路面后，苗镇的车子飞一般冲了过来。
“小雅—”
说时迟那时快，门口的赵龙想都没想，三步并作两步飞过来，然后一把推开了何雅。
砰！
何雅得救了，但赵龙整个身子被车子撞飞，滚了很远后倒下。
鲜红的血渐渐从赵龙身上特别是眼睛那里流出，苗镇见势不妙，开车飞奔而去。
1
…………
医院里，病床上躺着一个病人，这就是赵龙。
嘀嘀嘀。
病床旁边的仪器还在响着，赵龙的手指忽然动了一下，紧接着他坐了起来。
“何小姐！”
“赵先生，你醒了？”
旁边传来了护士的声音，赵龙发现眼前一片漆黑，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双眼。
“咦，怎么回事？”他揉了揉双眼，只感觉有些疼，“我怎么看不见了？”
赵龙旁边再次传来了护士的声音：“赵先生，你因为出车祸的时候，眼睛受到撞击，因此……”
护士说了一半，竟然戛然而止。
原来是赵龙的主治医师进来，对护士摆了摆手，而谁也不会想到，这个主治医师就是何雅。
对，天底下就是有这么巧的事情！
“赵先生，我是你的主治医生。”
何雅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究其原因除了这里毕竟是医院、病房，根本不是和赵龙叙私情的地方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人的确还没发展到那一步。
“我接着护士的话说，你的眼睛因为出车祸受到撞击，角膜组织受损，可能……会失明一段时间。”何雅接着安慰，“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全力为你治疗，你尽管放心就是！”
“哦，原来是这样。”赵龙摸了摸双眼，忽然一愣，问，“医生，你的声音……好熟悉啊，好像我一个朋友。”
朋友？
何雅捂住嘴笑了一下，这个时候病房内其他人都还不知道她和赵龙之间的事情。当然了，她并不准备马上承认这个，两个人今后的日子还很长，何必在乎这一点时间？
“是吗？”何雅清爽地说，“那里可要尽快康复，有机会看看我是不是你那个朋友。”
说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好了，你休息吧，后续我会尽快安排你的治疗。”
出了病房门，何雅倚着门差点笑出声。
她自然不是因为刚才赵龙那一番话以及憨厚的态度想笑，而是庆幸。
对，她庆幸自己终于遇见了一个好男人。毕竟昨天赵龙刚和她认识，就不顾生命危险救了她，试问这样的好男人去哪里找？
再说了，其实昨天她第一次见赵龙和聊了后，就已经笃定这个男孩品质不错。
吱。
回到办公室门口，何雅刚刚进去就吓了一跳。
“姐！”
“小雅！”
原来是何雅的妹妹何秋和妈妈古鹤，两人这个时候明显是瞪着何雅。
2
“姐，你说的那个男人来你们医院了？”
“嗯，怎么？”
何秋皱了皱眉头，继续问：“他有那么好吗，你准备嫁给他？”
“你怎么知道的？”
听何雅这么一问，何秋拿出手机晃了晃，原来何雅发了一条朋友圈，说什么自己遇见了人生中的真命天子，总之意思也就是准备和某个人在一起。
她虽然没说是谁，但何秋和古鹤也能猜一个差不多。
“小雅，你确定吗，这合适吗，他虽然救了你，但……”
古鹤说着，看见了何雅不高兴的表情，于是轻轻捅了捅旁边的何秋。
何秋浅浅分析了一番，大致意思是何雅完全不必这么着急，可以等赵龙康复了再说。
说到这里，她仿佛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提醒何雅：“姐，我们都是医生，你可别忘了，角膜受损严重的话，可能一辈子失明。”
“你愿意这辈子和一个瞎子在一起吗？”
咯噔！
何雅听见这句话，心跳了一下。
对啊，万一赵龙真的变成一个瞎子呢？难道我就这么轻易地把自己一生许给他？
这一刻，何雅犹豫了。
“要你们管，哼，这件事情我心中有数。”
“唉！”
听见何雅这么倔强的回答，何秋几乎是和古鹤同一时间叹气。她们怎么也不明白，何雅这是怎么了，她一定是太冲动了。
做出这个决定后，何雅一时间沉浸在幸福之中，但她决定下得多快，意外就来得多快。
次日清晨。
一大早何雅和往常一样来到医院，刚准备推门进办公室，就被护士叫住。
“何医生，你来得刚好，主任他们在会议室开会呢，研究的就是那个病人，说你来了让我叫你过去一趟！”
“好。”
何雅换上白大褂，片刻后推门进去会议室。
“何雅，你来得刚好。来，坐。”
主任等何雅坐下后，指了指墙上的PPT，特地对着何雅说：“何雅，这个病人是你的，我得特地告诉你。”
“经过我们昨晚对他病情的研究、评估特别是检查，发现这个患者因为外力撞击，角膜受损太严重了。也就是说，根据目前我们的手段和水平，无法让他复明。”
“当然了，他可以选择角膜移植，但据我所知这个患者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应该承担不起这些费用。并且大家也知道，角膜移植需要等待供体，也就是说今后他需要等多长时间以及能不能有这个机会，都是一个未知数。”
3
“哦。”
听了这些，何雅默默点点头。
主任把该说的都说完了，目光再次对准何雅。
“何雅，这个病人是你负责的，你后续把情况和他说一下吧。说的时候，注意一下言辞。”
会议结束后，何雅回到办公室，总感觉提不起神来。
这一天她心情很不好，一次也没去病房。一想起赵龙的情况，她心中非常犹豫和纠结。
足足一天的时间，何雅耳边始终回荡着昨天妹妹和妈妈对她说的话。
的确，一切被何秋说中了，赵龙这辈子很可能就是一个瞎子。那问题来了，她真的准备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赵龙吗？
关键是两人刚认识没几天啊。
“不行，我不能毁了我的人生。”
考虑了足足一天后，最终何雅还是自私战胜了热情，她已经作出了决定。
“小雅，回来了。”
晚上下班回到家，古鹤和何秋看见推门进来的何雅，只感觉不对劲。
“姐，你怎么了，不开心？”
“没……”何雅往沙发上一坐，犹豫了一番道，“妈，我听你们的。”
听我们的？什么意思？
看见妈妈和妹妹一脸懵，何雅当即将赵龙的情况说出，表示昨天她们说的是对的。如今赵龙很可能一辈子失明，她绝不能拿着自己这辈子的幸福开玩笑。
“哎，这就对了，我的好闺女。”古鹤听完后露出了笑容，“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吗，他是救了你，但你也没义务去以身相许吧？”
“再说了，你们才认识几天啊，对不对？”
三个人把话说明白了后，何雅心情舒畅了很多。
晚上好好睡了一觉后，何雅心中不再有任何负担。她已经做好准备，在失明的赵龙面前，扮演一个普通医生的角色将他送走。
早上何雅再次来到了病房，像往常一样和护士为赵龙治疗。
“赵先生，作为主治医师，我有个消息必须告诉你，请你承受住。”
“啊？什么消息？”
赵龙整个人怔住，何雅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将昨天的会议结论说给了赵龙听。说完这些后，她看见赵龙前一秒还乐呵呵的脸，瞬间阴沉了下去。
“赵先生，请你节哀，那这样的话，我先走了。”
整个过程，何雅态度很冰冷，和前两天对赵龙的态度判若两人。赵龙也不是一个傻子，他心中思考着，似乎猜到和明白了什么。
“医生—”就在何雅刚准备走的时候，赵龙叫住了他，“谢谢你，谢谢。”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明显异常，何雅心颤抖了一下，然后快步离去。
4
深夜时分，今天是何雅值夜班，她忙完了手头的工作后，来到了病房看赵龙。自然现在她不是因为对赵龙有感情，只是作为一个医生分内的事情。
吱。
推开病房门，何雅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病房，没注意到背后一双黑手勒住了她的脖子。
“啊！”
何雅快速回头一看，顿时一惊，因为这人正是苗镇。
“救命，救……赵龙，救我！”
不知道为什么，何雅第一时间想到了赵龙，并且对病床上的赵龙招了招手。
“谁？怎么了？”
尽管赵龙看不见，但他对何雅的声音太熟悉了，马上起身冲过来。
“臭娘们，别喊，再喊老子勒死你！”
苗镇本来准备捂住何雅的嘴巴，然后把她拖出去。但这一句恶狠狠的话，一下子暴露了他和何雅的位置。
赵龙踉踉跄跄地扑过来，先是抓住了何雅的一只脚，然后顺着往上一摸，触碰到了张牙舞爪的苗镇。
砰！
当过兵的赵龙力大无穷，一拳就砸在了苗镇的胸膛上。
这一拳，打得苗镇两眼冒金花，蹲在地上起不来。
“赵龙！”
何雅被吓坏了，一下子扑进了赵龙的怀里。等何雅情绪稳定下来，回头一看苗镇已经消失不见。
一阵喧闹后，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办公室内，何雅惊魂未定之余，忽然内心里对赵龙再次燃气浓浓爱意。
是啊，这么好的男人，世间真的不多得。
何雅暗暗决定，一定不能辜负了这个连续救了自己两次，并且品行这么端正，而且和自己这么对眼的男孩。
“妈，你能理解我吗？”
第二天是何雅休班，在家里，何雅和家人说起了昨晚的事情，提出想坚持之前的想法，和赵龙在一起。
“唉，小雅，你又不是不知道……”
“哎，小鹤，你这是何必呢？”何雅的爸爸何发帮何雅说话，“首先人家本来就是男有情女有意，再加上那男孩救了小雅两次，并且品质这么好，他们在一起就在一起吧。”
可是古鹤和何秋依然絮絮叨叨，毕竟在他们看来，赵龙是不错，但他这辈子很可能变成瞎子啊，女儿这么好的条件和一个残疾人在一起，未免太……
但何雅不这么认为，她甚至脑筋一转，央求爸妈出钱帮助赵龙治疗，理由是身家十几个亿的爸爸不缺这点钱，但似乎很缺一个这么好的女婿吧？
“这……小雅，只要你们俩真心在一起，爸爸就支持，就同意。”
听见这些，何雅开心地笑着跳起来，像一个孩子。
5
再次出现在赵龙病房里后，何雅手中多提了一个饭盒。
“赵龙，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你说，医生，你说啊。”
赵龙很奇怪，何雅吞吞吐吐了一阵子，最终承认了她是何雅的身份。
“什么，你就是何雅？”赵龙听完后兴奋不已，“难怪我第一次听你的声音，就感觉那么耳熟！”
“那……你当时和后来，为什么一直没告诉我呢？”
面对赵龙的疑惑，何雅愧疚不已地实话实话，说到最后她屏住呼吸，等着赵龙的反应。
但哪知赵龙不但没有怪罪她，反而表示这是人之常情。
赵龙的不在意，让何雅放了心。
两人解除了隔阂后，很快越聊越开心。何雅拿出了煲好的鸡汤，一口一口地喂给赵龙。
两人有说有笑，甚至商量了以后的婚礼，可以说他们的感情何止是一日千里。
这一天是何雅这一段时间最开心的一天，忙完了一天后，晚上何雅开开心心地下班回家。
“何雅？”
“谁？”
晚上九点左右，何雅刚刚上车，后座上传来了一声熟悉的男声。
还没等何雅回头，苗镇就一木棍砸过来，随后何雅就晕了过去。
苗镇面目狰狞地拿出一瓶百草枯，全部给何雅灌了进去。做完这些后，他锁紧了车门，然后扬长而去。
“医生，情况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糟吗？”
次日病房里，众人围在何雅病床边上，何雅一家人近乎绝望地问医生。
原来早上的时候，医院的人发现了何雅后，第一时间进行治疗。但奈何何雅喝下去百草枯的时间已经很长了，毒素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因此大家无计可施。
“啊！”
“姐，你醒了？”
片刻后，何雅睁开了眼睛，她此时无比清醒。
百草枯就是这样，喝了的人毫不痛苦甚至意识无比清醒。但它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可以让一个人在清醒中慢慢死去。
“我喝了百草枯？”
何雅毕竟是一个医生，简单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扭头问医生。
见医生和护士点头后，她忍不住苦笑：“这就是命吧，看来我没几天了。”
随后的时间，何雅的情况越来越糟，但所有人都没有放弃。
渐渐地，何雅身体越来越脆弱，但这个时候几个某机构的人找到了何家。
“你们的意思是，当年救我们三姐妹的那个人找到了？”
“对，何小姐，这是这个人的资料。”
病床前，何雅看着几个人。原来何雅三姐妹十几岁的时候，曾经一次在水库玩耍遇险，被一个大一点的男孩救起。
但对方做好事不留名，随后十几年消失得无影无踪。
6
这些年，何家为了找到那个救命恩人，一直在拜托这个机构帮忙寻找。
“这是……”
何雅几个人打开资料，看见上面的信息后不禁吃惊。因为按照资料上的信息，他们苦苦寻找的那个救命恩人不是别人，就是赵龙！
“赵龙？”
看见这些后，众人更吃惊了。
“不，为……为什么？”
看到这些，何雅忍不住哭出声。因为当年何发曾经对三姐妹要求，今后找到救命恩人后，会把她们三姐妹之一嫁给这个人。
上天真会开玩笑啊，何雅阴差阳错地选对了人，但为什么老天爷在他们即将在一起的时候，强行将他们阴阳两隔？
“小秋—”
“姐。”
悲伤到了极点，何雅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拉近了何秋，请求何秋代替自己嫁给赵龙，毕竟首先这是家族对恩人的许诺，再者就是，她希望最亲近的人可以帮助自己延续这份感情。
“姐，我……”何秋已经泣不成声，“好，我答应。”
“对了，还有一件事。”
何雅环顾一周后，指了指她的眼睛。
她请求爸妈和妹妹同意，在自己死了后把眼角膜捐给赵龙。这样一来，赵龙就可以尽快复明，今后让她做赵龙的眼睛，算是带着自己去继续看这个繁华的世界吧。
“可以。”
何发回答得很简单，心中已经悲痛到了极点。
半个月后，何雅的葬礼举行了，但赵龙依然在医院里躺着，对一切似乎毫不知情。
“爸，妈，我有一个想法。”
葬礼举办完的当天，何秋提出一个建议。她认为为了赵龙配合治疗和顺利康复，自己继续扮演姐姐的角色。
只不过为了不让赵龙发现什么，她建议大家欺骗赵龙，说她就是何雅，只不过因病失声变成了哑巴。
对此一家人没有什么异议，只祈求何秋今后能和赵龙走到一起。
次日病房内。
“赵先生，何医生来看你了。”
“小雅，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这几天我好想你，左眼皮总是跳，你没事吧？”
……
赵龙一口气问了一大堆，最后摸着何秋的手疑惑不已：“你怎么说话？”
护士走过来，对赵龙悲伤道：“赵先生，何医生她这几天忽然生了一场大病，以后都没办法说话了。不过今后她会继续为你治疗，你们之间的事情……也继续就是了！”
何秋拿出手机，开始打字，她打完字后用语音输出，这样和赵龙交流。
7
渐渐地，赵龙不安的心平静下来，之后的日子，两人就这样交流。时间一晃而过，之后的一个月时间，何秋不但成功欺骗和稳定住了赵龙，还为赵龙争取到了难得的手术机会。
按照何家的计划，他们准备将何雅的眼角膜移植给赵龙，赵龙康复后尽快告诉他真相，随后促成这门婚事。
5月16日。
这是一个普通的傍晚，但对何秋来说并不普通。
医院门口大街上，角落里一辆车中是苗镇。原来这个家伙听说何雅死了后了仍然不死心，将目光瞄准了何秋。
他的计划是，撞死何秋来弥补何雅之死没能达到的报复快感。
“何秋，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姐姐！”
呜—
黑色轿车忽然启动，朝着没注意到不对劲的何秋这边撞过来，顷刻间何秋被撞飞，再落地之后已经浑身鲜血淋漓。
接二连三失去了两个女儿，何发夫妇一时间无法接受现实，这几天一直以泪洗面。
但他们还是强忍着悲痛，给何秋快速举办了葬礼。
做完这一切后，何发夫妇按照何雅生前的意思，尽快安排了赵龙的眼角膜移植手术。
半个月后，这天医院里一切如常。
“8号病人，赵龙是吧？”
“嗯，大夫。”
医生告诉赵龙，今晚他就会进行手术，让他做好准备。
“哦，大夫，我可以不可以问一件事情。”得到医生允许后，赵龙试探着问，“请问何雅医生怎么没来？”
“何雅？”
听见这句话，在场的所有医生和护士都屏住呼吸，因为他们答应过何家人，在赵龙康复之前一定帮忙保守这个秘密。
“哦，何医生是吧？”主任装出一副轻松的语调道，“她啊，这几天得了流感，怕传染给你和大家，所以就在家休息了。”
说完这些，主任还特地鼓励赵龙，让他配合手术，顺利康复后尽快和何雅完婚。
“哦。”
赵龙没再说什么，房间内片刻后再次安静下来，但不知为什么，赵龙眼睛里满是泪水。
当晚手术进行得特别顺利，但不知道为什么，手术结束后赵龙脸上没有丝毫开心。
之后的日子，赵龙一直进行康复训练，但他没发现何雅来过这里。
就这样，两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终于这一天，赵龙眼睛上的纱布被掀开了。当他看见周围的东西后，脸上并没有激动，而是异常焦虑地张望四周。
“何雅呢？何医生呢？”
8
周围没有人回答他，赵龙心中忽然一块石头落空了。
随后赵龙康复得很快，一星期后已经可以出院了。但在这一段时间，他心情很郁闷。他不止一次询问医院工作人员何雅的事情，但众人就像商量好了一样，都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终于这天赵龙出院了，他出院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听到了何雅家的信息。
咚咚咚。
中午时分，赵龙敲开了何雅家的门。
“你是？”
开门的是古鹤，她看着赵龙一脸茫然，仿佛不认识一样。
“伯母，我是赵龙，就是何雅的……男朋友。”
“男朋友？”古鹤笑了笑，装作惊讶的模样，“你先进来吧！”
赵龙进去坐下后，将他和何雅之前相亲以及这一段时间的事情说出，但他看见何发夫妇脸上是一种莫名的笑。
“小伙子，你是不是搞错了？”古鹤解释，“我们是有一个叫做何雅的女儿，她似乎也应该和你相过亲，但一个月前她早就结婚并且和丈夫去了美国。再说了，她从来没出现在你那家医院，也不认识你啊。”
“对了，那会不会是医院里的人为了鼓励你康复治疗，故意编出来的故事和有女孩演戏啊？”
不认识？演戏？
听了这些话，赵龙懵住了。
他仔细看古鹤两人的表情，那样子似乎不是装出来的。
“哦，伯父伯母，那打扰了。”
赵龙耳朵嗡鸣着出门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他眼泪忽然下来了。
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何发夫妇之所以这么说，原来是他们商量好的。他们的计划是，让赵龙忘了这段感情重新去生活，双方就当作什么没发生过一样。
毕竟他们一想起两个女儿的死，就心痛不已。
当天傍晚，山前何雅和何秋的坟墓跟前，出现了一位男子，这就是赵龙。
当他一路打听找到这里，特别是看见这两个坟墓后，他已经明白了一切。
“小雅，二妹，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的！”
随后的一段时间，赵龙做到了。
他先是调查了苗镇这个人，不但搜集了他犯罪的证据，并且亲自配合民警抓住了这家伙。随后法院审判如期举行，苗镇因此屡次故意杀人罪，最终被判处枪决。
那天整座城市阴雨蒙蒙，仿佛上天在哭泣，赵龙拿到判决书亲眼看凶手被处决后，他第一时间来到了何雅姐妹的坟前。
“小雅，二妹，你们可以安息了。”坟头前，赵龙一壶酒浇在纸钱和贡品上，“去了那边后，记得不要忘记我！”
尾声
他越说越伤心，刚忍不住要放声大哭的时候，忽然听见背后有细碎的脚步声。
谁？
赵龙回头一看，一个女孩站在他身后。
这女孩长相清秀身材姣好，容貌怎么和何雅姐妹有几分相似？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那些了？”
“对，你是？”
女孩缓缓解释：“龙哥，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是何雅和何秋的妹妹何花，你曾经救过我们三胞妹，并且我们何家对你有一个许诺。”
她继续说下去，试探着问赵龙，如今大姐和二姐已经死了，可否让自己为她们延续对赵龙的这份感情，以及完成家人曾经的许诺。
“你……”
赵龙一个字没说完，忽然泪如泉涌。这一刻，他想起了曾经和何雅和何秋的日子。
他没有说愿意，也没有说不愿意，而是从何花身边擦肩而过，道：“我们走吧！”
何花愣了一下，默默跟在赵龙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渐渐消失在了山间小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