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又要当免费代驾咯。”小言叹气。
“醒醒，你没驾照不能开车。”
“啊，对呀。这个时候是老妈开的，有一说一老妈的驾驶技术是真的不咋着。突然就刹车，平时开的还慢。”
“而且还不认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吐槽着老妈糟糕的驾驶技术，还好老妈没在旁边。
经开区的灯火通明，以明黄色为主的辉光仿佛正沿着脉络般的道路流淌着，这光就像城市的血流，浓稠，永恒奔流。
“不愧是经开区呢，晚上也这么热闹。”
“热闹就交给喜欢热闹的人吧，我只想休息。”
“不愧是我。”
……
“悠，关于牌楼中学的那些资料我都分析完了，分析报告我放在了领导桌子上，你自己去看……”
“反正你报告上大概率没说实话，更何况我根本看不懂那些玩意儿。”
办公室里没开空调，沈悠晃着蒲扇倒也不显得奇怪。可是这天也没热到你把衬衫敞开吧？内衣都看得一清二楚的……
穆黎指了指身边的平板：“那你问[穆黎·MK.II（马克兔）]吧，我太累了，待个机去。”
“是休息吧？”
穆黎耸肩，自顾自走到躺椅上坐下：“那是有机体的说法。总之马克兔她继承了我的思维方式和绝大部分知识，应该能应付你的问题了。”
“你这家伙的自我认知果然还是有些问题。”沈悠皱了皱眉，“那好吧，马克兔小姐你先别着急解释，我先猜猜——跟‘神明’有关系，对吧？”
[……有的时候我觉得你其实是在装傻。]
“不是装傻，只是懒得用脑子而已。在你发现一切问题只要砍上一通就能解决之后，你也会拒绝思考的。”沈悠随手拿蒲扇耍了个剑花。
[不得不说你的猜想是正确的。这个牌楼中学拥有成为“神明”的前提——]
“唯一性。”
[是的，唯一性。所有的时间线中，只有一个你，只有一个穆黎，只有一个马克兔，只有一个“彦小林”和“林小言”，也只有一个牌楼中学。]
在所有时间线上仅存在一个相同个体，这是位格高的体现。拥有“唯一性”的个体，拥有超脱时空的潜力，因此有成为神明的可能。
沈悠叹了口气，一手用指关节敲着桌子，一手扶着头：“作为男性的‘彦小林’的出现疑似是世界意志捣鼓出来的副产物，那牌楼中学又是哪位神明的手笔？”
[不知道。]
“你怎么猜的？”
[牌楼中学背后的神明权柄大概率和“有强制力的秩序”有关，大概是在试图夺取属于林小言的位格……]
“那你搁这愣着干啥？快去救人啊！穆黎你给我开个传送——”
“救什么，我钓神呢，等把神钓出来之后咱们连着神带着那学校一块砍了。”穆黎翻了个白眼，“看来你需要重新安装一个脑子。”
……
“你终于会脱内衣了啊……”
“那可不，我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林小言双手环抱，车灯上下晃动。
彦小琳扶额：“所以你为什么要脱呀！”
“欸？对啊，我忘记了其实不用脱内衣睡觉了，我马上就穿回去……啊，后面的钢圈扣不上。”
“你是笨蛋吗！”小琳的吐槽有些无力，“来，我帮你扣扣。”
“扣、扣什么……”
“呀啊啊啊啊！变态吧你，不许想歪！”
拌了一会嘴，最终彦小琳帮小言扣好了钢圈，系好蚊帐、关了灯，两人一并躺在了床上。
“晚安，祝好梦哦。”
小言笑了笑，闭上了双眼。
……
“林小言，起床了！”
是彦小琳。来这里的半个学期以来，老妈负责叫醒小琳，小琳负责叫醒小言，秩序井然。
“哦哦……让弱小的大学生早上六点多就起床，实在是太残忍了。”林小言揉着眼睛，无精打采，“该死的门楼中学，当初你报志愿的时候应该试试实验中学的。”
“没办法的嘛，毕竟填志愿是老妈在负责，她不想我上管理太宽松的学校。”
“可是这一所的管理严过头了啊。真倒霉，再来一辈子也逃不出它的破爪子。”
“先别抱怨了，再这样耽误时间的话会被螃蟹骂的。”彦小琳叹了口气。
螃蟹是班主任的外号，因为她在生气的时候全身的皮肤会红起来，就像煮熟的海鲜——准确来说是熟螃蟹一样。
“是啊，螃蟹又要煮熟咯。”小言呵呵冷笑。
“不过，总觉得咱俩好像忘记了什么似的。最近的经历就像在梦里一样，有些不真实。”彦小琳觉得自己的直觉在向自己示警着什么。
“你也觉得吗……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洗漱毕，两人跟爸妈道别，各自从门口的盒子里拿了十块钱的早餐费。
“自行车钥匙拿了吗？”
“拿了。我还没有蠢到让你操心这种事情。”
林小言的双眼有些失神。
“似乎马上又要到课间操比赛了呢。从今天开始就要练操了。”
“就是你以前说过的那个可怕的比赛吗？”
“对啊。只要有自习和休息时间都会被拿去练操的可怕活动，强制参加，如果被发现偷懒的话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不想参加呢……”
不愧是另一个自己呢，连对这种毫无意义的比赛的抗拒都一模一样的强烈。
一提这个林小言就有话说了：“那就一起去哪个地方藏一会吧，比如顶楼的图书室或者自习室，地下的合唱教室，四层的心理教室和开会表演用阶梯教室的后台。”
“你好熟练。”小琳苦笑，“那咱们到时候就去阶梯教室偷懒吧。”
“呼呼，眼光真好！藏在图书室和自习室会被巡查的德育老师发现，心里教室离校长办公室太近容易翻车，合唱教室没桌子没椅子的待起来不舒服，果然是阶梯教室最棒了！”
一提这个，她可精神了。对此小琳表示自己能够理解，换做是她也会一样兴奋。
小琳挠挠头：“我只是跟着直觉走……”
林小言嘿嘿一笑：“咱们直觉的准确性可是很强的。兴许跟沈悠说的【位格】沾点关系呢。”
“沈悠……是谁？啧，头好疼，就好像什么屏障在阻止我思考一样——欸？关于那位‘沈悠’的知识好像主动穿透屏障重新回到了我的脑子里！”
“这、这么邪乎？你说记忆屏障？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东西，咱们不会中了什么幻觉吧……”
“唉，天知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