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努力后,桑伊病倒了……
没有什么不健康的作息,也没什么流感的消息,就这么无缘无故的病了。手掌接触额头的温度让伊露怀疑这都能煎蛋了。
伊露本想请名医生过来,但蒂芙尔在看了下桑伊的情况后拒绝了她的提议。并说明自己有丰富经验,给她几天时间就能治好。
多少有些半信半疑,但伊露还是接受了这个提议。然后,蒂芙尔就在接下去的几天里什么也没干,等着桑伊自己好了起来。
其中伊露来几次查看情况,但都被蒂芙尔给搪塞过去。直到桑伊在几天后情况有所好转,可以正常行动后伊露才放心下来。
“你确定自己没问题吗?当时你烫的有些不正常。”用手撩起双方额前碎发,双额相触在一起,还是有些烫。伊露看着桑伊理所当然的躺在自己房间床上,劝道,“你发烧还没完全好,好歹多休息会。”
“放心吧,我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比之前好多了。”桑伊瞄了眼床上的枕头,将其拽了过来,抱在了身前,闭上了眼。
看着自己的枕头就这么被霸占,伊露也没恼。找了把椅子坐下,看着这位小病人是要耍出什么花招。
见没什么动静,桑伊也不磨蹭,抛出自己的问题,“什么是魔法?”
“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既然你已经看过书了,那也因为知道答案了才对。”伊露将那本借给桑伊的书拿在手中晃了晃,这是桑伊来房间时还回来的。
“我想听听你的回答。感受体内的魔力,将它们汇于一处,再通过言语将它们汇聚成自己所需。这是书上给出使用魔法最简单的方式,但这又是为什么。”桑伊翻转身体,让自己趴在床上。即便感觉自己状态不错,但生病就是生病,眼睛有些困的睁不开,但至少还是清楚的讲出话来。
“看的到是挺认真,记性也不差。可我是最不适合回答这个问题的。”伊露摊摊手,叹口气。
“往往也是最适合的。”桑伊喃喃着,声音很轻,在这安静的房间显得格外清晰。
片刻沉默。
“真是个好奇心宝宝,是奇迹。我这没法使用魔法的人也只能给出这样的答案。不过嘛,某人和我说过‘在一个拥有魔法的世界,魔法不是奇迹而是普通的工具’,或许你会更喜欢这个回答。”伊露将书翻到了最后的那页白章,上面是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文字所抒写是内容,意思是:无法回到的过去。
那一页,桑伊也翻到过。一开始没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多看了几眼,又发现自己渐渐能理解认识。但头越来越重,眼前有些模糊,好在彻底倒下前,那段文字的意思传达到了她。随后便是在床上躺了一周,感觉自己像是跑步跑到力竭,全身无力。
而现在,自己理解了那段文字这件事,桑伊也没有告诉伊露。
“龙又是怎么样的存在?”桑伊听完了伊露给出的答案,抛出第二个问题。
“龙?我听别人说过,龙族曾是位于这世间顶点的生物,曾一度被人们如神明般信仰。只是后来,天灾与内斗使他们跌入谷底。在第二世界时,魔女凭空出现,她们和龙一样强大,和龙一样有着几乎永恒的寿命。她们的样貌是极为漂亮的人类女性,并对人类更为友善。渐渐的,龙就退出了历史舞台,现在已经没有多少龙的身影了。虽然魔女也不多,但我听蒂芙尔说过,绯落就是名魔女,你要是好奇可以去试试,验验真假。”伊露看着桑伊,见她没什么动静,多少有些怕她睡过去。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迷茫?”桑伊微睁开一只眼,瞥向伊露,观察她的反应。
“又是哪得出的奇怪东西?”伊露也没对桑伊的小动作当回事,就当是对方兴趣来潮,想多了解下自己。
“算是感觉吧,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一点。但你身上的感觉格外强烈。”见伊露没显露什么反应,桑伊便闭上眼,将头往枕头里缩了缩。
“你啊,该知道的东西真是一点不知道,不该知道的东西倒是知道一大堆。”伊露叹了口气,继续道,“大概是,因为归属感吧。我们现在在白施克东部一个叫倪绯的地方,但我并不属于这里。我的家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我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是想家了?”声音隔着枕头传出,轻了许多,变得有些听不清。
“想啊,当然想。但更多的是对身在异乡而感到的无助吧。”眼神里是对过往的怀念,但又只有自己明白,那段过去早已经在自己记忆中变得模糊不清。不知从何时起,当伊露尝试发出家乡的话语时,舌头就像在打结一般,笨拙而不听使唤。
“可大家都在。”
“但你也在害怕,不是吗?当时你就像犯错的孩子,这种感觉我太清楚了。就和曾经的我一样,害怕自己不能满足大家的期待。安戈仁先生是个好人,他收养了我又没对我有所要求,而我则无法心安理得接受他给予的这份好意。这份好意太过沉重,所以我想尝试变得优秀些。而我最终能做的,就只是当一个听话的孩子,别人口中的孩子。直到她们来了,那时候蒂芙尔还和我差不多高,现在都比你高了。”
“当时的我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听着安戈仁先生的话,尝试着与她们弄好关系,但这并不容易。大家都有着不愿提及的过去,所以我们只能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偶尔聚在一起喝杯茶。但这又确实有用,绯落说着自己过去被病痛折磨,蒂芙尔说着自己从小就被众人所关注着,灵说着自己一路所看到的景色,我说着自己在庄园的点点滴滴。述说可说的过去,守着曾经的回忆。即使大家都没把自己最真实那面说出来,但那段日子到也不错。过得舒心且迷茫。”伊露将手放在那本书上,想着这几年过的也算是平静。
“后来呢?”
“后来,简简单单,绯落不太喜欢聊天,我也了解不了多少,到是蒂芙尔和灵对我格外亲近。我不清楚她们这种亲近的缘由,但我也不排斥。我和蒂芙尔到像个姐妹,互相照顾着,听着她诉苦,我阐述着委屈。但灵……她则是另有目的。”
“我所隐藏的被她看穿,她用俏皮的话语识破我真实的模样,再给了我一场无法拒绝的交易。怎么有这样的人啊!”说道此处,那种埋怨的情绪让伊露提高了些许音量。而桑伊听到意外的内容则是让自己翻了个身。
“交易?那是什么?”桑伊看着伊露,关于灵的事,她也有这着许多问题。
“这个你也不知道啊。嗯…就是一场交易,就像以物易物那样。她告诉了我很多我想知道的,然后我答应帮她一些事情。不过我怀疑这种交易有一种强制性,或者说是对她一种没来由的信任感。”
“那…”
桑伊还想问下去,但伊露揉着她的头,并将她抱了起来,向着她的房间走去。
“好啦,我说的已经够多了。现在回自己房间睡觉去。”
面前的少女明明比自己瘦小,却有着惊人的力气。意识到被抱在怀里的桑伊,想着是不是该挣扎下来自己走路。想了想,最后什么都没做,任由自己被抱回到房间。
她已不想再多言,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还是改日再问问吧。交易?和灵有关,没印象。是花海?还是……感觉又是些麻烦的东西。或许应该适当休息一会?开始有些睡眠不足了。
胡思乱想着,桑伊就这么睡了过去。虽然现在还是下午茶时间,离晚上还有好一会。但适当的午休,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闲来无事,伊露来到了客厅,与蒂芙尔共度下午茶时间。
“舍得来陪我了?”看着伊露迟到了这次下午茶,蒂芙尔调侃道,“忙完了?”
“差不多,绯落还是不在吗?”伊露为自己倒了杯茶,顺便为蒂芙尔也倒上。
“你也清楚,她能来一次才是难得。”
“也对,最近有时间吗?想找你帮个忙。”
“那个小姑娘的事?会不会太费心了。等那家伙回来后自己解决不就行了。”
“还是先做些什么吧,毕竟我也答应人家了。”
“是是,但我出场费可是高的,你打算拿什么付?当然,这边不支持赊账哦。”
“你又在打什么馊主意……”
“我的好姐姐,我这不是手头有点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