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
“书上说朋友之间会相互帮助、关心彼此,有时也会互相开个玩笑。所以,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吗?”
“我不清楚,应该算是吧。我感觉你就像朵正在凋零的花,不自主的让我想要努力一把,看看能不能让花朵再在世间停留片刻色彩。”
“可再鲜艳的鲜花终会落土,而且我算是比较幸运的了,和其他同族相比,我可比他们活的久的多。”
“可你看着并不想接受死亡,哪怕看上去已看尽了世间切毫无遗憾,但仍存着贪心的想法,仍在努力挣扎。我…能帮你什么吗?”
“不必担心朋友,我的生命很漫长,即使快要到头,也比普通人类能活的久的多。这些时间里,绯落会找到问题的答案的。”
彩翊送桑伊到了学院门口便停下驻足,她们互相到了别,又有些期待之后再见。
漫散在迟早会熟悉的学院路上,丢下桑伊一人的白汀芙终于是露了面。她说起那个粉发小姑娘是怎么一点点解开囚禁她的魔法,又是怎么在刚刚被乌鸦小姐撞个正面。
“你之前是故意把我丢下的吗?”桑伊问着当时的情况,又觉得自己对这样的事没什么想法。
“差不多吧,一开始我也没想到那乌鸦能那么老远就找到你,在确认她来你这边的事实后,我也就顺势将你推给她忙活了。”白汀芙认真说着自己那时的想法,“感觉怎么样?和她相处下来。”
“还算不赖吧,习惯了庄园的寂静,对这种人多的地方多少有些不适应,那几杯咖啡下来也算不错。”
“哦~,看来她还不赖嘛。”
“你说我为什么会关心彩翊的状况,明明我和她相识才没多久。”
“谁知道呢,或许只是看她可怜,又或许是…你现在有点悲观。”
“悲观?我?”
“不然还是我吗?喂喂,你天天看别人怎么样怎么样,不会一点也没管自己吧。你想想,当时我是直接丢下了你,而你显得倒是平静,要知道我现在过来都准备哀怨了。我的小可爱,在我看来,你都快厌世了。”
“可我当时确实没有什么感觉,就像再平常不过一样。”
“嗯…这也不算坏。哪怕一切忘记,过去的累积依然将你改变,至少这糟糕的情况证明你的那些过去确实存在。”
桑伊看着白汀芙,想从她身上看出点什么,可惜一无所获。
回到公寓,客厅灯正亮着,没有伊露的身影。白汀芙说她此时正累的在睡觉,也便不好再去打扰她。至于与莱德夕的会谈,只能说确实有这事。
时间就这么平淡的过了两天,没了第一天的倒头就睡,课上也算是听进去了些,而后就来到了第一节园艺课程。
人们为鲜花赋上惊艳花语,那她又为花海赋上了什么?
台上名叫白莉恒的老师正为学生介绍着自己,看上去年轻又亲和,却有些缺乏上课经验的样子。
也好在来此课程的学生都是算些乖孩子,适当的减少了些这位新老师的压力。至少以第一节课的标准来说,也还说得过去。
课后老师送来了份见面礼,又或说是园艺课程唯一的作业。
看着手中的花盆与掌心没有任何生命力的种子,多了丝不解与疑惑。
若知结果不可及而行之,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桑伊看向这位年轻的老师,抱着心中的疑惑,问道, “老师,如果鲜花生来终将凋零,那会不会太过可悲?”
“既然到头来只是空悲一场,那不如趁着鲜花开的正艳时,与它同在。”白莉恒认真开解着学生的困惑,也试着为迷途中的学生指条或为平坦的路。
“那结局呢?若注定不尽人意,还该不该继续努力?”
“那就…全力以赴!不留遗憾。”
一天之后又一天,从早到晚没有课程打扰并不能代表着清闲。
彩翊看完了那些不问自取的书,最终它们经蒂芙尔的手交还给了图书馆。为此,图书管理员还特意向这位新来的教师表达感谢。
那是一支贮水笔,由于设计上一些问题,目前还并未被生产广泛使用,称为一份小礼物,倒也合适不过。只是蒂芙尔在接过笔时,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随后蒂芙尔来到了星愿湖,此时桑伊与伊露已在此地等候多时。
那是一个合理的请求,早些时候蒂芙尔说服了安戈仁,让自己为伊露进行训练。这不是玩笑,而是认真考虑后的结果。自己比任何都要了解她,也比任何人都要……
而现在剑与剑的碰撞是一把剑脱手落地,人被击倒在地的结果。
她确实有着远超常人的肉体,但她缺乏技能与经验。不行啊,我之前对她太温柔了,我能理解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但这根本无济于事。
我应该严厉一些,这是有必要的,她这样在训练中被打败,至少不是…失去一切。
而一次次看着她从地上爬起,一次次挡住她挥来的剑,蒂芙尔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熟悉她的人,甚至比她本人对自己还要熟悉。
这称得上荣幸吗?这又真的好吗?
她的衣服已经沾满了尘土,她的身上已无完好的肌肤。明知这样还不够,却还在玩笑般的担心:她会不会恨我?
“我说你啊,别犹豫了,我还站着呢。”
显然,这根本没什么好考虑的,这个傻瓜其实只是太孤独,太害怕失去了。
蒂芙尔轻笑一声,想起在那篝火下,面前的她将一封还未寄出的信丢进因风摇曳的火中,祈祷着它能传达回忆的起始点。
还有那张任由泪水流过脸颊的漂亮脸蛋,不再顾及一切的偷偷哭了一场。或许,那时自己真正的走进了她的心中,只可惜双方都缺少了些许勇气,只能任由风止,而后迎来悲局。
一把随处可见的剑又哪能经得起一把精心准备的剑的折腾。伊露砍断蒂芙尔手中的剑,朝她笑了笑,小胜了一波。
远处的桑伊就静静看着那两人的打斗,来的稍慢的彩翊提着蓝饼干就像是来野餐一样。
“你觉得它们打的怎么样?”
“是比刚来的时候激烈了点,但还是过家家。”
“可伊露看着被打了个半死。”
“或许吧,我不是很懂这些。”
“呵,欸,也给我来一块尝尝。”
黄昏下,桑伊背着已经累坏了的伊露回到学院,明白了自己也被叫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