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晃荡,脆响声驱除了遮蔽眼眸的画墨。囚禁怪物的玻璃方盒,指引坐标的光柱,它们随着声响一同消失在眼前。
很顺利的,她们脱离的梦境,没再受到任何阻扰。
从梦境中出来的几人在一处水源附近燃起了篝火。
桑伊一人来到池水边,收起身上的衣物,心想着这样的能力真是方便。
脚尖轻探浅水的冰凉,漫入池中,探着水深。任由冰凉池水浸润己身,驱除夏热,洗去一身泥尘。
彩翊与普可米先去探查前路,寻找方位。伊露留在原地扎起帐篷,生起篝火。灵说着自己还不能很好的掌控魔力,怕把水面冻结,向伊露要了双合脚的鞋后便选择一人到稍远处清洗。至于白汀芙,那更是连个影都看不见。
总之各有各的理由,听着都说的有理。
回到扎营处时,伊露已经扎好了帐篷,生起了篝火。见桑伊已经回来,伊露便让她帮忙看着点篝火,自己也先去清洗一番。
说是帮忙,其实这火哪怕淋着雨也不可能熄灭,甚至已添入的那些柴火,就足够这火烧到她们离开为止。
哪怕有着晚风做伴,也难去喜欢炎热夏季的篝火。桑伊放下一颗苹果,与它拉开了些许距离,让它和苹果相伴一起。
伊露回来时看见一个苹果正在火中烤着,疑惑着这样的所为。
而有意思的是,与篝火相伴的苹果和一开始拿出来时一样,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灵呢?”口中啃着那颗被烤着的苹果,伊露问道。
“啊……可能…被冻住了?”
从时间上换算过的称得上久,出于关心,两人起身出发,想寻找那位可能已经被冻住的伙伴。
这个过程并不难,顺着她离开的方向和一路上散发出的寒气,那种冰凉凉的感觉,很快就能找到。
回到灵刚到的这片池水时,褪下那奇迹般染上泥尘的白裙,将它随意放置在一块干净的石板。
初入水中,即使未因冰冷露出些许不适,也能清晰明白那份感受变得如此的可以触及。
一份不在此世使用力量的协议,换来的是被允许前行的权利。
呵,堪称双赢的结果。
可惜,那份协议过于搞笑。违约的代价不值一提,那张笑话支离破碎。
那为什么不用呢?原本的力量。
那份应该被称为创造?毁灭?是言出法随的神力?还是心想事成的奇迹?
无需在意是什么,因为心中早已有了不想言说的答案。至于原因……
现于故事的终点又还有些距离,而过程未定。所以,不妨先蒙上自己的双眼,好好亲自体验一下这貌似注定了结局的故事。
看一看,会不会真的出现那种意料之外的可能。
毕竟,命定的结局也并非唯一。
不,即使真有所改变也在情理当中。
啊…有些乱了……
轻咬下唇,抿着嘴,呼吸声夹杂着微弱的喘息,手在身上不断摸索着。
“哈……”
白嫩的肌肤柔弱无骨,细腻无比。舒服与温暖是现在的身心所感,慢慢地,慢慢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腰肢情不自禁的高高抬起,小巧的脚丫也控制不住的绷紧着。
终于…少女得偿所愿。
“她们已经离开了。”见灵完事,一直在一旁以旁观者的姿态看完全场的白汀芙在石板上现出身来,手中还捧着块干毛巾。
“哎呀呀,果然在场呢,一个两个都这么喜欢偷看,搞得我都怪不好意思的。”灵游回自己存放衣物的石板,伸出一只手,被抓住后拉起到石板上。然后是毛巾落于头上,身上的水露被一点点抹去,独留有只属于自己的那份细心与轻柔。
“只要不动用你的那份力量,就能触及那些感受吗?”
“不完全是,以游戏的角度来讲,我是从玩家到NPC的转变。脱离自己的游戏,改变的是视角。所以,我的时间观还是原来那般,对你来说比较混乱。”
“所以又一次的从我的列表上消失,就像那时候一样……”
“是哦,只不过这次不再是针锋相对的局面,但也不能因此放心,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危害别人坏事。”
“…烂人。”
“是是,我是天生的烂人。好啦,现在说正题,你觉得那些星星怎么样?”
“星星啊,很明显吧…所谓的唯心。”
“是啊,唯心。可惜我有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明明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力量,还以为只要把力量交给她就能让一切顺利完成。哈…怪不得会是那种时间段的身姿,所以你要不要去试试她?”
“想让我揍她一顿?这种试还是现在的你更合适吧。当然,最好收收你那能去劝魅魔从良的性格,别再把一切搞得一团糟。”
“唔,果然不会同意嘛,而且这世界才没有魅魔什么的。嗯么…好啦,正经的就此谈完,我们来谈点不正经的吧。要不要~帮你来一、啊……”灵还被说完,身上擦拭身体的毛巾就成了能勒死自己的凶器。
“安分点,想玩不是还有个跟我一样的吗,找她去,她才是你的小女友。”白汀芙看上去有些羞恼,拽着毛巾的手却仍未用力。
“哭唧唧,真过分,又不是没一起做过,而且现在还穿着我最喜欢的女仆装。哦,不对,还少了猫……呜……”脖子上的窒息感真正传来,灵也只好乖巧的不再谈论关于往事的话题。慢悠悠的往白汀芙身上一靠,头发还有些湿漉漉,不过对方也没阻止,估计已经默许了这样的行为,于是灵就这样在白汀芙身边多靠了一会,开口问道,“就没有想砍我一刀的想法吗?”
“为什么我要砍你?又犯病了?”
“才不是,不管怎么说曾经我也做了那么多……烂事,说到底,你也该恨我。”
“自我又利己,我可从没那么想过。当我明白那故事本就是个好的结局的时候,我唯一需要拯救的,就只有你了。所以别说这种话了,也别问那孩子这种没意义的事,我和她一样,没有你,我们根本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好…”
“撒谎…但没关系,我原谅你了,你就好好去征求她的原谅吧。”
“那还需要一点时间,哪怕现在她大部分的常识随着时间恢复了认知,也依旧不足以承载往昔。”
“随你。”
心满意足的事后,本应是属于少女的羞涩。
中途的一幕绝对被来寻人的两人所看到,那份姿态或已不加遮掩的展现在她们眼中。
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就当无事发生。
而回到营地时天色已晚,只看到伊露正坐在篝火旁,焰火的照耀下分不清脸上是否泛出红晕,只有那心不在焉的神情告知着确有其事。
灵试着用手抚过那些耀眼的星星,接触时却穿了过去,好像在那里什么也没有。
“可以试着隐藏或者收起来吗?看着有些过于惹眼了。”
“我试试。”随着伊露心念一动,那些星星开始变小,直至在空中完全无法被看见。
“看上去好多了,那么有什么想问的吗?”
“…歆暮,她得到了什么?死亡?”
“死亡?逗逗你罢了,那把剑只能斩断束缚她的枷锁,恢复自由身后,怕是早跑哪快活去了。至于留给你的那些力量,呵,她迟早能恢复回去。”
“这样啊…那你能得到什么?在我接受这些星星后。”
“得到,呵呵,一份故事,或者说记忆,就这样。至于你,你好像有点玩不过蒂芙儿,还是说你就想着这样。”
“这么做有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在学院这一小段时间里近乎没有你的任何事,因为那些事够小,蒂芙儿和彩翊有足够的能力去摆平。那如果事情够大呢?蒂芙儿或许能阻止龙灾又或是在废墟之上重建家园,可如果天上那些白色的火光再次降下,相信我,亲爱的,你能够无力的活下,她可无权救下自己。所以啊,你才需要这份力量,为了不重蹈覆辙。”
“那就请给我个能相信你的理由,哪怕撒谎也好。这之后,让我听从你的指示。”
“真是贪婪啊。诺言只有违背了才叫诺言,不然都是无聊的枷锁,这就是我扭曲的理解,不过啊,可以哦。”灵来到伊露身前,抓住她的双手又双膝跪地,虔诚的许下诺言,祈祷,给予祝福,“哪怕那份意志已经抛弃了它的造物,哪怕曾经神明从未降下过祂的垂怜。现在,身为此世新的神明,我在此垂目,向你立下誓言,我会为你来带一个不同曾经的更好结局。相应的,我想在结局之时,又或是后日谈中,得到一个问题的答案,何为结局。”
“…那么,我们就此相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