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女孩身段曼妙,腰肢盈盈一握,背对着窗户收拾被褥时擦汗的模样,无不牢牢吸引着赵水生的视线,让他片刻都移不开眼。
“爷爷,咱家有抹布吗?”
不多时,女孩像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问题,寻求爷爷的帮助。
她一回来,本就是被老爷子放在心尖上的掌中宝,就在隔壁的老人听到声音立刻赶来,又赶紧去帮她找抹布了。
只有一颗昏黄老式灯泡亮着的小破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外甥女,这是啥时候回来的?”
躲在外面看了半天的赵水生也不再掩饰,满身酒气的进了屋,愈发逾矩的上下打量她,“都长这么大了,来……过来让姨父看看瘦了没有?”
说着,这个满身酒气的邋遢男人就要借着自己姨父的身份动手动脚,被她后退两步避开了,却也由此不慎跌坐在了床边。
她看着进屋的小姨父,眼中流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柔弱之意。
“你看,跟姨父生分了不是?”
“小姨父……我要睡觉了,能请你出去吗?”
眼见赵水生还不想离开,她也只能抱着肩膀,不温不火的警告了一句,“不然我就要告诉爷爷了。”
果不其然,她此言一出赵水生也有些怂了。
老爷子尽管如今只是孤家寡人,但给整个家族带来的威慑力还在,哪怕是彪悍泼辣如小姨苏丽萍也只敢在背后说几句,从来不敢把自己干的那些事搬到台面上来说,更何况是赵水生,这个中年跛脚的小姨父当即就准备厚着脸皮摆摆手,离开房间。
可下一刻,赵水生却发现了些什么。
他这许久不见出落得越发水灵的外甥女,明明已经怕得不行,但却不是立刻出声找老爷子,反而只是口头上吓唬他。
好像……
他这小外甥女也在害怕着些什么,不到万不得已,比他更加不想惊动老爷子?
“你看你,只是久不见姨父和你叙叙旧而已……要知道你爸还在外头时,姨父跟他关系可好了。”
如此,赵水生这个难缠的中年男人也不走了,看着她,忽然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对了,差点都忘了问了……”
“你小姨前些天说去云江找你,这都多久了,一点信也没有,你知不知道她去哪了?”
此言一出,床边外甥女的脸色更白了些许,回避他的视线,敢怒不敢言。
这也让赵水生心中更加笃定,这事一定与他这外甥女有不小的关系,肯定是她干了什么亏心事,否则刚才她就已经找老爷子了!
“这事,该不会跟你有关系吧?”
赵水生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靠近了些看着不敢说话的她,他还趁这个难得的机会狠狠闻了闻外甥女身上散发出的少女幽香。
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像是某种不知名的花香。
最后,赵水生看着她眼中的隐忍惴怒,也是见好就收了,因为一会儿老爷子就要回来,可不想让老爷子知道自己在这欺负他最宝贝的孙女。
离开屋子一路上,这个中年跛脚的邋遢男人心情大好,还在回味外甥女身上的味道。
以他的认知,很难想出准确的形容词来,只觉得格外的好闻。
可他当然不知道……
之所以醉人,是因为诡谲难测,正如苏婳自身一样。
房间里,她平静的目送着小姨父离去,眼中哪还有半分怯意,有的只是趋近于平和的微笑。
“幺幺,刚才这边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没什么,可能是进老鼠了吧?”
面对已经带着抹布回来的爷爷,她若无其事的选择了隐瞒。已经走掉小姨父并不会知道,刚才支开爷爷,其实也是她故意的。
她在老家的假期还算悠闲。
晚上躺在床上追剧、借着昏黄的灯光看漫画,睡到清晨起床洗漱,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她总是能在屋外院中瞧见小姨父鬼鬼祟祟的身影。
“大外甥女,昨晚睡得怎么样?”
“有什么需要的可要跟姨父说,不要客气,知道吗?”
这个一瞅见老爷子不在就无孔不入的中年跛子,带着他那张再虚假不过的笑脸与两个馒头,对她嘘寒问暖。
苏婳习以为常的后退两步,巧妙的避开了这个中年男人借故拍向自己臀部的咸猪手。
“姨父,我可是你亲外甥女……你这样难道就不怕让还在读寄宿学校的表弟表妹知道吗?”
她适时的作出了让步,继续出言拱火。
“瞧你这话说的,姨父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反倒是你,你小姨去云江到现在都没个消息,到时候传出去了你看老爷子不气出个好歹来!”
赵水生死皮赖脸的又拿出了这话来压她。
结果就看到他这外甥女不说话了,赵水生这才满意。
这般的忍气吞声疯狂的助涨了小姨父的地痞气焰,他甚至都已经想好该怎么拿这件事吃定他这小外甥女了。
他这小外甥女很快就离开院子,赵水生也没有紧追不舍,正想去找他那帮同村的狐朋狗友打牌,拿苏丽萍平时不让他动的那笔钱,一转眼却看见了她房间的窗户没关严实,透过缝隙可以看见她昨夜换洗下来的衣物,赵水生想到了她玲珑有致的身段,一下子就动起了歪心思。
他趁四下无人摸了过去,从老旧窗户探进半个身子,顺走了一条紧身牛仔裤,也不怕事后被她发现。
他记得昨天自己这小外甥女就是穿这身回来的,当时那双白花花的大腿,可把他在屋外给馋的,不比什么村尾寡妇要香多了?
“这小妮子到底用的什么香水,身上可真香!”
赵水生拿着这条让人遐想连连的小短裤,爱不释手,嘴脸丑恶到了极致。
“这秘密,我能吃她一辈子!”
他有恃无恐。
自打苏丽萍在云江出了事,家里的事他也懒得管,午时也只是厚着面皮去了老爷子那儿蹭了顿饭,吃饱喝足就无所事事的去找自己同村的那帮朋友喝酒打牌了,至于那被他视作珍宝的外甥女贴身衣物自然是一早就被他藏了起来。
赵水生今天的手气不错,连着赢了不少。
这让他心情大好。
正好打牌的间隙,同桌有个中年未娶妻生子的混子也聊起了他家那小外甥女,都是邻里街坊的同村人,老苏家常年在外的大学生回来了的事很早就已经传开了,但更让这些男人关注的还是……都知道老爷子家有个儿子坐牢、剩下一个孙女,却不知道人家小姑娘生得这么俊俏。
听说昨天去动车站接小姑娘的杜家小子,还是人家名义上的小表哥,一个照面回来魂都快被勾没了。
这可就打开了赵水生的话匣子。
毕竟这个话题,在场属他话语权最大了。
“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傲,都不怕告诉你们……我家那小妮子,可是最听我这个姨父的话了。”
在这乌烟瘴气的小赌场,赵水生吹起牛来不打草稿,“昨儿个我捏她屁股,她敢说话吗?那是压根不敢,我偷偷告诉你们,她那腿嫩得。”
这种程度的荤话对于这些老男人来说早已是屡见不鲜,只是拿自家小辈女娃来说事的,还是头一遭。
旁边一个老溜子都觉得不妥,看了赵水生一眼,想让他闭嘴。
可现在赌运上头的赵水生满面春风,哪能听得进去旁人的话,只当是他们不信,“咋的,不信?”
“你们信不信我现在一句话,就能让那小妮子乖乖过来一趟?”
最缺存在感的人,往往最需要存在感,平时在村里不受欢迎的赵水生正应了这句话。
有人好奇,问他:“这是为啥?”
“这就不能告诉你们了,这是秘密。”
赵水生故作神秘的卖弄了起来。
一桌三人已经嗅到这里头可能有什么猫腻了,于是继续打牌,果然不久后赵水生的好手气像是被收了回去一般,连续几把牌都抓得烂到不行,这时同桌一个老男人见机抛出了诱饵,让他详细说说人家堂堂大城市高材生怎么那么听他的话,抵了赌资。
赵水生原本也有些犹豫,但禁不住诱惑还是说了出来。
“偷偷告诉你们,可都别外传……我家那口子前段时间去找那小妮子了,结果不知怎的好像被抓了,这事十有八九和她有关!”
一下子,同桌几人皆不禁面面相觑,知道苏丽萍那个母老虎,却没想到还有这事。
再看赵水生,拿捏住了这么大的秘密,现在与大家透了风声,也是掩饰不住的志满意得,仿佛吃定了自家那个女大学生显得他手段很高明似的,
“所以你们看看,大学生又咋样?任她在大城市混得风生水起,回来了不也得好好孝顺我这姨父?”
却殊不知。
这个死局,赵水生已经亲手为自己布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