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的人类救星，吾万能的主欧罗拉。您是迷途指引的灯，护佑全人类的灵。”
“我真诚的向您祈祷，为了发生在维奥莱特的灾难。在火焰中化作灰烬的无辜魂灵，你们会回到女神的净火天，与所有圣徒在一起。”
“在主的天国，欧罗拉的慈爱无处不在。你们将享受女神的荣光，得到永恒的安息...”
小礼堂确实很小，正前方有一个圣台，周围是几排木椅。墙壁上挂着圣徒们的画，看着很是庄重。
圣台后有一个玻璃花窗，从花窗透过的朦胧光线将室内点亮大半。圣台上点着烛光，将一个纤细的身影勾勒出来。
茱莉丝一推开门，就听见了她的祷告。
那是个穿着黑色牧服的年幼女性，跪坐在圣台前念念有词。她黑色的长发盘起，在脑后扎束成一个团子。
她虔诚的低头，双眸微合。双手合在胸前，握紧一根蝴蝶样式的吊坠。
仅看背影，就觉得这孩子形体优美，气质绝佳。果然很有那位贵妇人风范。
但那对黑色的猫耳同样醒目，提醒着世人她混血猫娘的身份。
茱莉丝一直觉得毛绒绒的猫耳很可爱，但可惜许多人类并不这么觉得。
在纯正人类看来，有兽族特征的就是兽，再怎么样也不能当人看待。
只是有人拿着这样的理由，来正当化自己欺凌人形魔兽的行为。把想对同族做但道德不允许的事放在兽娘身上。
不能打扰祷告是人人皆知的规矩。茱莉丝安静的站在门口，等着祷告结束。
念完最后一句祷词，黑发猫娘赫泠娜缓缓起身，将那枚蝴蝶吊坠系在了自己白皙的脖颈上。
“早上好，茱莉丝老师。”
她转头，露出一张连神明都为之赞叹的绝美脸庞。幼儿肥的脸型青涩可爱，气质纯净圣洁。
那双玫红色的猫瞳水润清澈，如香醇的酒水让人迷醉。瑰丽的眼眸传达着少女细腻的情绪，闪烁着波光婉转的色彩。
“早上好。初次见面，你就是赫泠娜小姐吧。”
茱莉丝摘下礼帽，做了个蛮绅士的礼。
“是我。毕竟在这栋房子里只有我和母亲两个人。”
茱莉丝才发现，赫泠娜穿的不是传统的牧师服。
这是一件非常修身的简约长裙，通体黑色，只有裙侧专门留的接缝处露出了白色的衬子。黑白拼色的服饰对比感拉满，能让人眼前一亮。
她的肩膀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小披肩，再次拉伸了视觉效果，像是位年轻的小神父般庄重通感。
这身服饰兼具了牧师服的简约色调，又增添了魔咒师般的利落神秘。极其修身合体的衣服穿在娇小纤细的混血猫娘身上，更显得她弱不禁风。
能把断绝欲念的修女服穿得那么好看，那么清冷。这就是混血猫娘的魅力么？
嗯，只能说确实遗传了那位贵妇人的美貌。
只是不知道长大的赫泠娜小姐，会不会也有那么...波涛汹涌有容乃大的身材。
“怎么样，我好看吗？”
面对茱莉丝的目光，她扭了扭腰，贴身的衣裙勾勒出一道美到窒息腰线。
黑发的修女猫娘露出如小恶魔般的笑容，让她纯洁的脸多了几分魅惑。
“呃，比我好看。”
看得太认真被发现，茱莉丝不好意思的挪开目光，有种被抓住把柄的感觉。
很不对劲，这位赫泠娜小姐总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探究，想一直把目光黏在她身上。
茱莉丝突然多理解了名为露的贵妇人一点。
女儿长得太漂亮了也不是好事，会勾来各种奇奇怪怪的人。
留在家里虽然不太好，但也是一种保护。
只是赫泠娜小姐慢慢长大，也必须得接触外面的世界。
看来自己不止是做家教，也是做领路人么？
茱莉丝觉得压力骤增。
贵妇人和她不熟，却能这样信任她
身上的责任多了许多。
“你是在为黑火鸟事件的遇难者祷告吗？”
茱莉丝换了话题，打算先挑祷告的事来拉关系。
自从紧急状态开始后，女神派也和贤王派交火。本来正统性就高的女神派掌控了报社和信息渠道，列下了不少贤王派的罪状。
有三个事件震惊了全国，将不少左右摇摆的势力拉拢到了女神派那边。
第一个便是屠杀贵族的染血鸢尾事件，第二个是杀死了腾伯特帝国的老皇帝，第三个就是发生在维奥莱特领地，死伤数十万人的黑火鸟事件。
贤王派不甘失败，和敌国里应外合屠杀本国百姓。光这件事就足以让贤王派人心散尽。
“是。这可是上百年都没出现过的大灾难的。”
赫泠娜点点头，笑容都收敛了许多。
“几十万人，就算和他们挨个握手，你都能握上几个月。但他们的生命都定格在了一起，让人伤心又难过。”
她捏住了胸前的蝴蝶吊坠，轻声说。
“这就是战争，战争就是要死人的。区别只有看死得是士兵，还是平民。”
这么严肃的话题，茱莉丝也有些低沉。
她想起自己的家乡，不也是这样么？
呵，斯维偌帝国，对平民下手的嘴脸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他们策划黑火鸟事件杀死了数十万的人类，也支持黑暗精灵不分区别的屠杀月兔族。
或许在执掌大权的龙族眼里，其他生命都是长在地上的野草，烧了就烧了。
“我不想看到死亡，但也没有能力阻止。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赫泠娜走到圣台前拔掉燃尽的蜡烛，又填上几炷新的。洁白的烛火温暖柔和，让人心里得到慰藉。
“你...很信女神？”
茱莉丝感到自己失口，又连忙辩解。
“我是说，你并不是纯粹的人类，也不受女神保护...”
茱莉丝说得还是太委婉了。
何止是不受保护？圣典里对她们这些魔兽的定义是应该被完全奴役，消灭的异端，没有人性的野兽。
而圣典里记录的圣徒，多半是征服过异族的古代人类将军。光明女神教对恶魔和魔兽的歧视无处不在，她们这些人形魔兽也不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