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老骗子
啊？虽然我知道眼前的这个白井和我认识的白井有些区别，但是这么直球的表达方式还是让我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该怎么说呢，果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接受不了啊！男人的告白什么的！
“如果你答应我的话，我可以考虑亲自送你回阳间。”
白井露出狡猾的笑容，突然和我谈起了条件。
该说不说，就算是他的人格碎片，果然还是和本体一样屑，还威逼利诱我。
还能送我回阳间啊，那这个交易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们去哪？”
......
鬼怒川一年一度的妖怪集会，所有附近的鬼魂精怪，都有资格前来参加，这里和现实并不处于一个维度，时间和空间在这里都失去了原本的意义，集会本身会持续一个月之久，妖怪们可以在此寻欢作乐，也可以趁机做点生意，为接下来的一年做点打算。
一路上白井兴奋地和我介绍着这个由他一手创办出来的盛大宴会。
“起初我也没想那么多，占山为王饮酒作乐，后来也许是手下那些人觉得我慷慨大方，妖怪们越聚越多，鬼怒川这片地方都要装不下了。”
“所以我就决定，大家各自散开，一年聚集一次，慢慢地消息传出去，就变成了今天的集会。”
占山为王我理解，慷慨大方？这四个字哪个能和白井对上号，虽然心里在吐槽，我还是没有敢说出来。
神社聚集的人员此时已经清空了，我和白井慢慢走到了入口的鸟居处。
“诺，这个给你。”
白井一个变化，随手从变出来一个黑色的狐狸面具递给我，我疑惑了一下问道。
“这个是干嘛的？”
“当然是用来戴在脸上的，你好笨噢，等会我们出去要是让人知道我的身份，还怎么玩？”
白井给自己变出来一个白色的狐狸面具，然后蹦蹦跳跳地就朝着那条热闹非凡的街道走去，嘴里好像还哼着一些昭和年代的小曲儿。
......
真不想被这个像是地主家傻儿子一样的白井说笨，我叹了一口气，给自己戴上了面具跟上他。
就在下山进入人潮的前一刻，白井忽然停了下来，向我招手。
“看着干嘛，既然是约会，当然得手牵手啊。”
好吧，既然他都这么说了。
说起来他的手还真是大呢，感觉完全被紧紧的包裹住了。
庆典的街道还是和我第一次看见的时候一样热闹，四处挂着横条，张灯结彩，每栋建筑的一楼都被改造成了商铺，商铺外还有各种各样支起的小摊。
当然最多的还是贩卖食物的小吃摊。
我对于街上走着的形状各异的行人此时好像也有些习惯了，也可能是看多了反而觉得好像也还挺正常的。
白井拉着我在一家关东煮的小摊前坐了下来，摊子似乎是由一辆小车改造而来，有一个大桌，大桌的凹陷了进去，沸腾的汤底煮着各种各样的食材，而桌边摆着许多高高的凳子。
非常有生活气息的小摊子。
白井清了清嗓子，用着一种怪异的声线说道。
“老板，你们这里都有什么好吃？”
有着三个脑袋的和四只手的妖怪老板忙着处理食材，回应却十分热情。
“鸡蛋、萝卜、土豆、海带、蒟蒻、鱼丸、竹轮，客人看上了什么都可以直接和我说。”
“有香菜卷豆皮吗？”
“没有噢客人，偷偷和你说。”
妖怪老板听到这个香菜卷豆皮，似乎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一样，突然贼头贼脑地伸长了他两米的脖子凑到白井的耳边。
“香菜这玩意大家都爱不吃，尝过的人都说味道像矢一样，进了货也是赔本，出了御贡给御建雷神大人，真没地方处理那玩意了，豆皮倒是有，客人要来点吗？”
“你说什么？！”
白井闻言直接恼羞成怒，跳起来就想打人，我赶紧把他拦了下来，给一旁懵比的老板说。
“老板我们要土豆和鱼丸还有豆皮！”
老板看白井这跳脚的样子，一脸疑惑地赶紧离开了，嘴里还嘟囔着真有人喜欢品矢啊。
白井被我拦了下来之后，整个人就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一样，蔫倒在桌子上，我看他这副样子没忍住笑出声来了。
“你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
“没有没有，就是没想到传说中的妖怪集会，和我想得也太不一样了，居然和人类的夜市一样没什么区别，食材也很普通。”
白井听到我说这的这番话，突然又恢复了满血，虽然戴着面具我看不见，但我从他昂着的头都能感觉到他脸上那副自豪的表情。
“那是自然，妖怪的大家都很羡慕人类繁华的生活，所以我就根据他们的描述，一砖一瓦亲自打造了这条街，怎么样我厉害吧？”
还是好像地主家的傻儿子，这个白井，咳咳......我尽量不让自己细想这个反差的感觉。
把视线放在这条复古又热闹的街道，这里的一切都是白井亲自打造的吗？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以前的魔族，也是这样的吗？大家都有这样普通又幸福的生活？”
“这个啊，老实说我这部分记忆里没有很多关于以前的事，不过就我这么爱民如子的人，肯定也会把魔族治理的漂漂亮亮的吧。”
是吗？
以前的魔族......书本中总是描绘它们是茹毛饮血的原始部落，不过看到现在的白井我总觉得那好像不太可能一样，以前的白井又是怎么样一个人呢？
我没有问出口，面前的这个白井也只代表他的一部分而已，可能每个人都会有如此普通生活的一面，但也只是一部分。
只不过，在我心里，总觉得白井这个人莫名的变得亲切了一些，也许是更了解了一些他，他有自己喜欢的东西，还有小孩子气的一面。
很快，老板就把我们点的食物端了上来，我拿一起串土豆，轻轻咬下一口。
视线瞥了一眼街边的小巷子，一瞬间我好像看见了一只熟悉的黑色二尾猫。
“这边这边，你一看就是新来的吧，本大爷有个好地方可以介绍你去。”
这个老骗子，好像又在忽悠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