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了一个确切的目标后,阿黛尔心中的迷茫也多少因此而被扫去,眼中的光芒也多上了几分。
“不过,也不能忘记了本来要去做的事情,反正也找不着比加入那里更好的出路了,当次一试之尊又何妨。”
原本这间房子就是他临时租来用于充当庇护所的,里面的东西也基本不属于她,而且除了几件重要或是值钱的东西外,她也不想再给自己添上更多的负担。
成为血族后阿黛尔拥有了比还是男性时更大的力气,是可以把那些琐碎的属于自己的东西拿走,但碍于血族不能出现在世人面前这条血之戒律,她也不敢暴露过多不应该出现在一名少女身上的能力。
现在她可是吃到变成女性后的恶业了,如果是之前的自己的话,肯定不会因为这个损失掉那部分的跟撒出去没什么区别的钱。
想到这里,阿黛尔不由地叹了口气,抿着嘴巴细语道:
“我可怜的小钱钱,我还在你们身上花了...可能有前世大几千那么多的马内啊,就这么没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她不轻装离开的话,恐怖就会留下线索给别人抓住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把柄了。
虽说她回到这里就已经有了,可终归是分大小的,至少在才变成她开始她就尽量避开了别人的视线。
阿黛尔从柜子中取出还是他时的衣服,上面还有存有一些过去用辉煌补就的补丁,凑上去闻也许还能闻到一丝猩味。
“这可能是我最后几次再把这身衣服传上去了吧,到时候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阿黛尔用怀念一般的语气说道,她低下头将脑门点在了交叉在胸前的袖口上,像一颗石子落入了平静的水面上,带来了直击她心灵的阵阵涟漪。
为了防止她带个背包太过显眼的缘故,她也不得不出此下策。
毕竟原本进去的是个汉子,出来的却又变成了个妹子,还背个大袋子大张旗鼓的,终归还是会留下些隐患的。
想到这里,阿黛尔心中的悲情又多了一分。
“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都还不是个数呢,当妹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在这种时代了。”
她在成为血族前的那段经历里也算见过不少的事情,作为一个女性,尤其是这种类欧式背景下的世界观中,一个人生活下去绝对不是件容易事。
被骚扰、被欺骗、被拐卖,这些在现代都还会发生的事情,在这里只会变本加厉。
在某些极端的地区,女性甚至会背当做一种与猪狗同等待遇的生物,不被允许参与基本上所以与男性有关的活动。
那个地方放前世还有个众所周知的名字,叫古希腊,而在这个世界里,仍然在有北方半岛地区相隔万里地‘继承’了这个传统。
阿黛尔浅笑了一声,随即将斗篷披在身上,一边用已经陈旧到铺满一层薄灰的书籍打发时间,一边等待着炽热的太阳退去它的光芒。
没过多久,最后一缕刺激她皮肤的暗光消逝,她也提着自己的小包离开了这里。
这次她并没有选择坐马车,而是抱着种不去尝试就再也没有的心态,缓慢却又踏实地从家门口走去了金合欢街。
一路上其实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除了一个个如同玩偶般上演这日复一日的玩偶戏的人外,这里极少看到有什么生机的人。
城外的农田往城周边输送着农产品,经由风动的磨坊,将粗糙的面包送到人们的餐桌前。
而往繁华的地区走去,看到的景色又逐渐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行人的衣服由粗麻衣变化到阿尔比恩那边的淡黄色西服,人们做的事情也从中世纪变化到了与贸易相关的工作。
路边老头的样子也大多没什么变动,他们所买的东西也只是才蔬菜变成了劣质的手工制品,身上还是那身装扮。
一转眼,她的目光就来到了此行的终点,她重新回到了那个对她而言既熟悉又陌生的旅馆。
兴许是因为太阳差不多已经下山的缘故,原本一直躲着阳光的看门老头居然将椅子搬到了正门口。
阿黛尔看到他后,就当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自己从其身旁略过,没有多说什么废话。
可还没等到她越过门槛,那老头却主动开口道:
“应该是那个丫头回来了了吧,你身上的那种气味在这个地方挺罕见的。”
「罕见...骂谁罕见呢.jpg」
阿黛尔在心中习惯性地玩了个她差不多忘记含义的梗,随即将脑袋转向老头,没有因此补上一句话。
老头似乎也并不建议她这么做,而且亚平宁人也没有天朝那样离谱的尊老传统,继续说道:
“不过我倒是并不清楚这里面蕴含着什么东西就是了,如果你对此抱有一些疑问的话,我并不能提供多少的帮忙。”
似乎是想要打消阿黛尔的疑虑一般,老头的话挡住了她正准备张开的嘴巴,不过她并不完全相信老头所说的话,而是自己在心底想到。
「如果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怎么会说出这种别人都没说过的话,所以很有可能他知道些东西,但现在肯定不是个好时机,要先和他们搞好关系先。」
阿黛尔思考了片刻,见那老头像个事外高人一样,没有在多说哪怕一句话,也只好暗中叹了口气不得不表示作罢。
这次回到旅馆,明显将没有先前那般冷清了,就是她凭借了血族的奇异感官,察觉到了她所见的那几个人中有俩个是是血族。
「这应该就是塞缪尔之前说的那两个同事了吧,一男一女的,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阿黛尔见此,心中也打起了不带恶意的小算盘,于是装作嫌热,就将兜帽稍微往下拉开了一点,露出了自己的面貌。
「全当混个脸熟,说不定到时候要待一起的,有个基础总还是好的。」
而在阿黛尔露出面貌后,原本侧对着她的两人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她,让她有些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