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门也就对门了吧,反正到时候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除非我要和那个啥的组织撤开关系。」
阿黛尔在心中权衡了利弊之后,轻轻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
与她所想象的不同,阿黛尔所即将要久居的这件旅房的装饰并没有因为空间狭小而显得不堪,就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可她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是哪里有问题。
习惯性地扫了眼周边后,阿黛尔提着挎包大步地走了进去。
首先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很清新的气味,而并非很闷的感觉,想来应该是有一段时间没有人住进这间房了。
阿黛尔走到窗边,用手指擦了下边缘,上面也没有多少的灰尘。
「看来是有人提前收拾过的,而且时间不会在多久之前,那我就放心了。」
血猎这个组织的人可以看作是友方,既然他们已经帮自己收拾,亦或是检查过这个地方了,那也就不必她花过多心思在安全这方面。
虽然阿黛尔本身并不担心在旅馆时的安全,毕竟没有人会敢在这种光天化日之下的正规场所搞出什么大动静,这其中自然是包括杀人的。
在把不存在的安全隐患解决后,阿黛尔继续思索到。
“那现在是该做什么呢,久违地放松一下吗,但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啊。”
既来之,则安之。这个浅显的道理阿黛尔还是明白的,她也不想着刚成为血族没多久就整出什么大活,或者把将来要做的东西跟投胎一样马上完成。
血族的生活是以年为单位的,一名正常的中世纪血族如果在做某样东西的话,可能往往需要虚度纪念甚至十几年才会有一点进展。
不过相比起漫长的黑暗时代与中世纪来说,这个理性光芒即将绽放的新时代的生活节奏肯定会变得更加的快,而血族作为附着在人类社会上的种群,也同样是不可避免的。
阿黛尔想成为的是那种新时代的血族,就和两三百年前参与那场改变世界的三十年战争的叛党血族一样,不想拘束于传统血族的观念。
现在该做的事情应该是找到自己身上的诸多疑点,而非追求者血代上的跃升,从二十几代的淡血种变成十几代的正常血族。
“不过既然都要成为邻居了,是不是要找一个好的时间点拜访一下好了,嗯.....”
阿黛尔顿了一下,改换成了前世的语言道:
“不过我以前连被老妈抓着去也不会出狗棚的,怎么现在就反而想着这个了。”
少女背着手在房间中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思索着一些并不重要的东西。
「也许是因为孤独吧,我好像自穿越到这里以来都没怎么过和别人在一起的生活,除了在孤儿院的时候,就算是那时也不算很好吧.」
在那之后,又去了北方当贵族手下的佣兵,参与了许多贵族间的冲突矛盾,还因此得罪了某位伯爵,既是主动又是被动地回到了这里。
这么一看,还真的跟一个浪人一样四海无家啊......阿黛尔心中自嘲道。
她拍了拍脑袋,将脑中无关紧要的琐事一口气拍走,随后看向了窗外。
外边的世界不知道何时会与她断连,那里是独属于凡人的世界,她现在的安定生活说不好听就是教廷施舍给她的,如果教廷真的想解决这里的吸血鬼问题的话,不过是随手的事情罢了。
她将挎包放在了床上,并从柜子中取出一把镀金的花边钥匙后,走出了房门。
迎面相见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阿黛尔只是扫了一眼这个改变她许多东西的房门,就心无余波地回到了一楼。
她看了眼周围,发现凯瑟琳女士和希斯克里夫先生已经一起离开了,她自然也就无法从他们口中得出下一步可以去做些什么。
现在也只好找那个叫吉安的老头子了,不过她也对此不抱什么期望就是了。
就在阿黛尔一脸黑线,踌躇着准备下一步的时候,背后的一道陌生男声却忽然让她找到了新的方向。
“阿黛尔小姐,请问是您吗?”
阿黛尔转过身,看到是一个不认识的,似乎是在旅馆打下手的人,脸上的黑线骤然变得疑惑了起来,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是我,不过倒是不用对我用谦辞。"
“塞缪尔先生跟我吩咐过,如果您..你来了的话,可以去波塞冬街13号的咖啡店,那里有与那些东西相关的东西。”
不知道面前这人听没听懂,阿黛尔是肯定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的。
简单翻译一下就是,在波塞冬街13号的咖啡店是与血族相关联的地方,安全方面应该没有问题,至于可以去那里做一些什么,可能性太多了。
波塞冬街是一个港口街道,就如它的名字取自海神波塞冬一样,是面向那些来来往往的商人的。
表面上是如此。那在血族的黑暗社会中肯定也有相似的一面,阿黛尔猜想,那里极有可能是面向与她一样和本地势力不相联系的血族的。
而且那里因为有明面上的身份,所以那里必定有着从正规途径得到允许的东西,比如枪械、罕见药物、神秘学材料之类的。
后两者可以从暗街那里买到,而且不用担心使用时会遭到官方找上门。
可是前者就不一样了,一把正规途径的左轮,以及有官方背书的持枪证、身份证书,都是她需要的,尤其是身份证书,只有这个才能让她脱离前一个身份的影响。
「那看来是应该照她说的那么做,去那里走一趟了。」
阿黛尔在心底想着,随后随口问道:
“我知道了,塞缪尔他还说了些什么吗?”
“就只有这些了。”
「好吧,事不宜迟,我应该早点动身了,真不想天天走来走去的,就不能让我模点鱼吗.」
阿黛尔默默吐槽了一句,略过了门口的老头,头也没有回地就走到了门外。
天色逐渐消沉,如同万事万物的消散一般,其中还蕴含着少许的光明,就是不知是日暮时的余光,还是日出时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