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了然之后,阿黛尔心中倒是生起了一丝不满,不过并没有被她表达出来,只是像塞东西进箱子一样将其随后扔到某一个角落,等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在考虑考虑。
这也并非是记仇,也许有一天当阿黛尔再次回想起来时会一笑泯然,然后将其当作饭桌上微不足道的谈资。
随着朦胧在眼前的黑暗逐渐褪去,阿黛尔终于是看清了通道的下方,虽然原本她就可以沿着墙壁摸黑走下去,但现在看来如果她真的选择了这么做的话,怕是找不到真正的道路了。
通道两侧的石壁上陆续分布着至少有五个按钮,依她自己的猜测来看,要找到真正的道路应该是要把所有按钮都按下了。
好在这并不算什么很难的事情,在阿黛尔照着她的想法,将所以的按钮通通按了下去后,一声微弱的、像是有机关开启的声音从另一头的后上方传来。
「不是哥们,你这要我跑来回跑啊,我上辈子一千米可是干到过5分钟的。」
在心底默默抱怨了两句的阿黛尔额头上仿佛冒出了几根黑丝,随后还是乖乖地折返了回去。
随着高度的上升,阿黛尔却忽然有了一种如缺氧般的感觉,眼中的世界也瞬间模糊,然而更让她想不到的是,这种感觉在一开始到达顶峰之后,就以极快的速度恢复到正常。
她脚边传来的触觉也迷糊不清,她一时也分不清她的前进到底是前进,疑惑是在后退、上升、下降。
在经过一阵天翻地覆的奇怪体验后,阿黛尔眼前的事物回归了正常。
她忍住小肚子那里发出的抗议,用手揉了揉软瘫瘫的小腹,随后看向了周围。
这里的环境与先前的一切都不同,真的要表达出来的话,恐怕只有中世纪阴森古堡的地下室还属于她贫瘠的认知范围中了。
“这里有人....血族吗?"
阿黛尔撇了撇嘴,她还是太习惯了'persona'人这个单词了,一时间忘了改口。
「希望不要因为这个小事丢了初印象吧。」
她带着点后怕地想,毕竟他之前真的听闻过这种听上去就很不靠谱的事情。
好在这里并没有血族对这件小事有意见,但同时又有一件坏事,阿黛尔并没有看到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一个血族,她先前的话直接石沉大海了。
「啊这,比刚才想的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阿黛尔看了看周围,陈旧的古老石砖墙壁上有着象征着有血族曾居住的痕迹,少部分装着酒桶的酒架上没有尘灰,其他的则从近到远逐渐增加。
而且除了她正面前的足有将近三米高的大门外,她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允许她经过的地方,假如她不想冒着惹恼这的主人的前提下把墙拆掉的话。
「如果想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又或者找到塞缪尔说的那些东西的话,无论如何都必须要穿过这一道门啊。」
阿黛尔一副对一切了然的样子,但其实这只不过是用来给自己打一口气的。
她走上前,成为血族后得到的体质使得她没费多少力气就推开了那一扇大门,结果门后的空间还是和先前一样空无一人。
不过和先前也有一点不一样,她在这里能隐约听到隔壁传来了讨论的声音,在她的左手边。
古代血族地下组织十分盛行这种聚众暗中讨论的情况,美其名曰是照仿一段被编造出来的传说‘被背叛的该隐’,实际上其实只是怕审判官冲上家门把他们全杀了。
这的隔音效果似乎非常得好,就传到阿黛尔耳中的那些讨论声,她就能想象得到那是个怎样的热闹场面了,而这居然还只是能听到一点。
「听上去像是在议论一个人一样,不会是我吧,就我刚才经历的这些东西来看,好像很有可能耶。」
阿黛尔脸色变得有点不好看了起来,不过随后她自己又在心里辩解道。
「真是我的话,我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呢,难不成讨论失败要杀人灭.....不会吧。」
想到这里的阿黛尔脸色更不好了,一时间竟然有了想退缩的想法,然后又被以是另外一个‘自己’作祟的理由给压了回去。
默默给自己壮足了勇气,阿黛尔走向了传来讨论声那边的门,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那等待着回应。
果然,在她敲门之后里面的一轮声短暂地停顿了那么几秒,然后随后的没多久,就有在气味上有熟悉的血族给她打开了通往正厅的大门。
正厅与阿黛尔先前见到的地方不一样,摇晃的血色烛光下,殷红色的地毯如同血液一般包裹着大地,与洁白的高耸墙壁所衔接。
在正中间有着一个辉宏的镀金长桌,周围有着错落不齐的木制高背椅,上面总共坐着有二十多名气息各异的血族,其中有的是隐藏了自己,大部分则是光明正大的,而最前面则有着一个应该是这里的组织者的人物,其所坐的高背椅也是看上去最高贵的。
“你随便坐就行了,但记住不要随便乱说话,他们大多不喜欢新人盖过他们的风头。”
带着阿黛尔进来的男人小声说道,就是她似乎在其中听出了一种不一样的意味。
「‘他们’?难道我和你就是一伙的吗......也有这一种可能。」
阿黛尔想问一下她身边这一个男人究竟是谁,是否是她猜测中的那一个塞缪尔,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她不是那种能瞬间忘掉别人提醒的笨蛋。
在坐的其他血族在阿黛尔进来之后的没多久就继续了讨论,说是讨论其实也不尽然,实际上就和菜市场买菜差不多,虽然逼格一下子就拉下来了,但真是效果可能还更好一些。
其中的事情大多是先轮流几个人说出自己的诉求,然后有能力的人再选择是否把渠道交之。
阿黛尔跟着男人来到他邻桌的位置,当然这是她自己做决定的,理由无非是想从他那里知道一些东西而已。
男人没有多说什么,而阿黛尔也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看着在座的血族之间是怎么进行交易的,她需要一些案例来了解。
“我需要一个从合理渠道得到的土伦港口的贸易凭证,最好是高卢佬颁发的,有谁可以得到,报酬可以尽量谈。”
这时,一个看上去像阿尔比恩人、胸前还有一朵金雀花勋章的年轻血族提出了自己的诉求。
“我可以帮你做到,但你为什么非要从合理渠道得到的?”
在他一对面的一位被全身包裹着的血族开口问道,语气中还有一股高卢口音的血族不怀好意地看向那人,问道。
“我要把我的心上人从土伦带到这里来,不是正规途径的凭证很容易出问题,特别是那个祖上和与伊比利亚人有染的普罗旺斯公爵。”
疑似为阿尔比恩血族的那人简单地回复道,他说话还不时夹杂着一些隐晦的对高卢人的蔑视。
在这个宗教力量极为强盛的世界,以宗教狂热著名的伊比利亚不知何时被人们看作成立保守的一方,而与伊比利亚人有染则是一种嘲笑此人过于保守、不明人情世故的语句。
同时值得一提的是,虽然伊比利亚人保守,但它们好歹是一个完整的国家,而法兰西宫相国则是由于四百年前法兰西在百年战争中失败,成为了阿尔比恩王室冠冕上最明媚的一颗宝石,连作为主权国家的资格都丢失了。
而那么高卢血族也明显听出来另外一人话中有话,可也许碍于周边的血族,没有敢直接动手,只是默默地攒着直接的拳头。
「这个人不会是那种几百年前的老东西吧。」
阿黛尔并没有对此抱有什么意见,她这副身子虽然是不折不扣的高卢人,但这和他这个穿越者有什么关心呢?那肯定是没有的嘛。
那场交易很快就因为不和而告吹了,阿黛尔现在也能大概确认那是个阿尔比恩血族了,看他那从容的样子心里也估测他也许还有别的途径。
而另外一边看上去就不好受了,想是在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多说那么一嘴,整出那么多幺蛾子一样。
「乐,怎么这里还有四大骑士之一的种族骑士的,这会真的和内个一个待遇了,不愧是前世的非洲大国。」
阿黛尔作为一个旁观者,和吃了瓜一样开心。
随后的几轮交易很快就过去了,其中的东西也大多是她不需要也不用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