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栏杆的支撑,借助锁链吊在半空的希娜毫无意外地摔了下去!半空中,希娜企图再次将锁链甩出缠绕在另一根铁栏杆上。而然,这根栏杆的断裂速度甚至远超上一根,在希娜将锁链甩上去的瞬间就“咔”地一下断开了……
“砰!”
伴随着物体重重砸在铁板上的声音以及些许骨头的断裂声,希娜狠狠砸在了操作台旁边,她双眼失神的遥望着上方,全身轻微颤抖着,大量的鲜血从她的后脑以及背后流出,原本湛蓝色的长发染上了触目惊心的猩红。这场景,简直和电影中的自杀现场如出一辙!
与电影不同的是,没过一会儿,本该彻底失去的“尸体”便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期间她还被身下自己所流出的血液滑了一跤,脑袋又狠狠地在地上撞了一下。
“……疼,好疼啊……”
希娜的声音里有了些许哭腔,刚刚那一下着实把她摔得不轻,要不是她能感受到希欧娜还在意识空间中看着,她刚才就要“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但这可是在妹妹的面前!哪怕是强忍着,希娜也必须坚守住身为姐姐的尊严!
希娜用尚且还能动的那只手摸了摸自己已经变得毫无知觉的左手,嗯,只是断了,问题不大,过会儿就能复原了。
随后,希欧娜又身上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但当她的手触碰到自己后脑的瞬间,希娜浑身就像触电般猛地一颤,原本试探性伸出的右手也瞬间缩了回来。
伤口还没愈合,碰一下就疼的要命……
希娜一脸生无可恋地倒在了地上,她不用碰就知道自己的腿大概率也断了,得了,躺地上歇着吧。
然而,哪怕是她在小心翼翼,当她的后脑碰到地面的时候依旧会像触电一样又麻又疼,无奈之下,希娜只能用尚且还能活动的那只手,挥动锁链一把甩出,缠绕在了控制台旁边的大铁柱子上,随后借助锁链缓缓将自己的身体拖到了柱子旁边,半靠在柱子上静静等待伤口的愈合。
“希娜……你,没事吧?”
希欧娜小心翼翼地问道,虽然希娜会掉下来还是因为她自己选了个不那么结实的栏杆用以支撑身体,但她终究还是为了拯救失足坠落的自己才强行顶号上身的,看着她这幅相当狼狈的模样,希欧娜也感觉有点心疼。
“有事,很大的事!”
希娜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正当希欧娜已经做好了再次迎接一场腥风血雨的准备,闭上眼默默等待希娜对自己的说教时,希娜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出乎了她的意外。
“这鬼豆腐渣工程是哪个小可爱直立猿设计的啊!?那栏杆都脆弱成那样了还不加以维修?本小姐才60斤重好不好!?这鬼设施连60斤重都承受不起吗!!!真不知道这种豆腐渣工程是怎么通过检测的!!!万恶的资本小可爱,如果让本小姐知道究竟是谁的话,本小姐一定要把他丢进海里喂花!!!”
希娜仿佛使用了自己生平学到的最恶毒的话去咒骂某人,而意识空间内的希欧娜则是差点没憋住自己的笑意。万万没想到,希娜这个家伙居然在某些方面和自己还蛮像的嘛。
比如说都想扔某人到海里喂花。
此时希娜体表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完毕了,假设没有她头发上残余血迹的话,恐怕没有人能猜到这个看上去才十来岁的小姑娘刚刚经历了什么。
“咔嚓!”
希娜抬起自己的骨折的左臂,用右手抓住有些许扭曲的小臂,咬住牙,狠下心猛地一掰!随着一道令人有些头皮发麻的“咔嚓”声,希娜成功将自己扭曲的小臂复了位。
“呜呜呜!疼疼疼!”
希娜委屈地甩了甩刚刚复位的左臂,再确认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之后,再次下线,而希欧娜便自然而然的被挤上了号。
感受着身上残余的痛觉,希欧娜的嘴角不仅微微抽搐。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消息有两个,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刚刚那一下没摔死,希娜救了她;而坏消息则是,她又要冲爬一遍刚刚的曲折之路。
要不,还是让她似吧?
正当希欧娜沮丧到了极点的时候,她的余光突然注意到,在操作台下方的柜子中,隐隐约约露出了什么红色的东西。
抱着一探究竟的好奇心,希欧娜缓缓挪到了操作台旁,随即抄起了先前因为希娜顶号而被她丢在一旁的小铁棍,用一端戳了戳柜门,在确定里面的东西大概率不是活物后,希欧娜用手中的铁棍,扒开了半掩着的柜门。
一打开,希欧娜便被里面的东西惊住了,因为柜子里虽说空无一物,但柜壁上,却有着大量用血写上的文字。
血书?这是谁的血书?
希欧娜蹲下身子,抱着试一试的想法阅读起了那些用血写上的文字。
这血书的规模不算小也不算大,但肯定到了让人直接失血休克的地步了,也不知道是谁使用了这么多血在这么隐蔽的角落写东西。
但很快,希欧娜的这个疑惑便迎刃而解了。
原因很简单,这封血书的作者在第一行就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诺亚·波利特。』
诺亚·波利特?是那对外寄出那封“遗书”的人吧?希欧娜还记得那封遗书的内容,对这个人映象也还算是不错,别的不说,光是他有勇气直接咬断灾厄之花感染者的触手拯救自己好友这一点就已经把希欧娜的好感度刷满了。
而且在希欧娜他们刚到平台的时候,第一个去到的房间就是诺亚·波利特的房间,他们还在里面发现了曾经装过灾厄之花原型体的试管。
有了以上的种种经历,导致希欧娜虽然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这个人,却已经对他记忆深刻了。
然而,当希欧娜往下读了血书的第二句话后,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那用猩红色的血液清清楚楚写在墙上的话,正是——
『我几乎可以肯定,我对那帮怪物产生了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