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是第一个到的呢，嘻嘻~”
少女撑着着那貂裘，眼眸灵动，一瞥一笑间尽是狡黠，可是当她到了跟前，看到叶芷若时却是脸色一变，有些疑惑。
“姐姐怎么在这？”
注意到妹妹的到来，叶芷若那原本豁然开朗的表情一下子消失，紧缩着眉头，对着少女认真说道。
“霓裳，此行路途虽不远，但是全程需听李兄安排，切勿擅自行事，给李兄添了麻烦。”
听到姐姐这么说，少女却是粉拳攥紧，微微鼓起腮帮子来，白皙的脸蛋微微泛起腮红，显得有些生气，那双漂亮的杏眸更是气愤中透着几分委屈，就这么望着叶芷若。
“我才不会给哥哥添麻烦呢！”
她转头看向李牧之，那眼底的委屈却是消失，却见她弯了弯嘴角，得意笑道。
“再说，裳儿冰雪聪明，自然明白什么时候该行事什么时候不该，只会帮哥哥，姐姐真是杞人忧天~”
看到妹妹这幅模样，叶芷若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妹妹显然不打算听他的话，便看向李牧之，皱了皱眉头，有些自责地向李牧之作揖开口道。
“李兄，小妹刁蛮任性，若有失礼处，还请李兄海涵，莫要跟她一般见识。”
叶霓裳却是对此不满地嘟嘴反驳道。
“哥哥才不会和我见识呢。”
她微微抬眸，那双杏眸明晃晃地望着李牧之，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脸上盈盈笑意，似在讨好，又似在撒娇，那模样惹人怜爱，好似此时少女提出什么要求，都让人忍不住会答应。
“对吧，哥哥。”
“哈哈……”
他干笑两声，即便知道叶霓裳是在刻意卖乖讨好，可是他还是心软了下来，看向叶芷若，苦笑道。
“叶姑娘，不说她也可以的。”
对此叶芷若却是脸上露出几分尴尬，向李牧之以一副告诫的口吻说道。
“……李兄切勿凡事都由着她性子，否则以后会更过分的。”
看到叶芷若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李牧之挠了挠脸，有些不解。
“呃，此话怎讲。”
“那就得讲到以前在青云剑宗的时候，我的同门师兄弟……”
还没等叶芷若说完，叶霓裳却是出声打断了叶芷若的话。
“姐姐，以前的事不准提。”
却见那身披貂裘的少女微微鼓着脸，跺了跺脚，气呼呼地看着叶芷若，彷佛在说‘你再说我就要生气了’。
叶芷若一阵汗颜，可是眼见自家妹妹作出那副姿态，只得无奈摇头，然后呵呵一笑道。
“……好吧，女子要说的都说完了，就不在这里絮叨了。李兄路上多加小心，祝李兄一路顺风了。”
叶姑娘，你不说才弄的人害怕啊。
李牧之嘴角抽了抽。
话虽如此，李牧之也很自觉地没有追问，而是承下少女的祝福，点点头道。
“承蒙叶姑娘厚爱，李某路上定会注意，即使堵上性命，也会护令妹周全！”
听到李牧之那郑重其事的话语，在一旁的叶霓裳听在耳中，记在心间，脸上泛起娇羞的红晕望向少年。
其实她昨晚还是有些失落的，察觉到少年的失忆，那曾几何时的誓言与约定早已不存少年的心间，变成只有自己记得的回忆。
可是即便如此，看着哥哥那笨拙却又坚定，好似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的模样，她还是不由得发自内心地感到欣喜。
叶霓裳忽然觉得，即使上一世的记忆不在，可是只要哥哥在这里，那么一切都好。
乌云密布，太阳正远，但太阳一直在。
“劳烦李兄了。”
看着远去的叶芷若，李牧之望着院子，正思索着小师妹怎么还没来时，忽地感到一个娇软温热的身影扑进了自己的怀中，甚至能感到微微隆起的部位在贴着胸口。
“哥哥，抱。”
李牧之低下头，才注意到是叶霓裳扑进自己怀里。
少女的身影格外轻盈，那吹弹可破的脸蛋映入眼帘，夕阳在那如瀑的乌发上流连，独属于霓裳的那份香甜气息伴随着那大胆的动作在鼻间萦绕，李牧之闻着那鼻尖的香气，只觉大脑恍恍惚惚，一时间说话也没了主意，只是下意识地支吾道。
“嗯、呃，好的。”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答复，如此近似敷衍的回答，换来的却是怀中少女不满的娇嗔。
“哥哥都不夸我吗？”
“啊……？”
李牧之有些懵懂，却看到叶霓裳眼神中露出几分得意。
“我可是第一个来的哦！”
就像是故意强调般，那第一个咬字犹为沉重。
他这才后知后觉，脸上作出笑意来，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少女的头发。
“呃……好了，霓裳真厉害，摸摸头。”
可是刚刚抚摸两下，却被少女动着头挣脱开来，却见少女那双杏眸不满地望着他。
“不许摸头！哥哥还把我当小孩子，我可是已经马上及笄了哦！”
那不还是小孩子吗？
李牧之如此想着，脸上却是无奈地笑了笑。
“既然你唤我作兄长，在我眼里四舍五入就是小孩子……”
“不行，反正哥哥下次不准摸头了，头发都给我弄乱了。”
叶霓裳脸上微微泛红，很是生气，那双漂亮的杏眼眼底尽是幽怨与委屈，好似李牧之做了什么天大的错般，让李牧之不禁也心生愧疚。
“呃，抱歉，霓裳，我不知道你不喜欢摸头……下次不会了。”
看到少年那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少女却是嘴角微微上扬，忽地踮起脚尖。
“不过，哥哥。”
“嗯？”
那双冰凉的手拂过脸颊，那双薄薄的双唇贴上耳廓，伴随着温热甜腻的气息滑过耳边，少女宛若抚摸鼓膜般地轻声细语道。
“比起让哥哥摸头，我更想哥哥抱着哦。”
发梢随着她微微地侧头垂落到她的肩上，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此刻正看向李牧之，眉梢轻轻挑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眼底尽是狡黠，让李牧之一时心如擂鼓，脸颊滚烫。
“我去看看笙雪到哪来了，笨蛋哥哥~”
也不顾李牧之那被挑弄滴面红耳赤的模样，少女却是骤然抽身，留下李牧之独自在原地。
感受着耳边忽然消失的气息，李牧之的心间却是再次生出一阵说不出的患得患失来。
他摸着那依然砰砰直跳的心脏，伸出手捂住了自己滚烫的脸颊，深吸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可是即便如此，却依然感到心脏不受控制地乱跳，他越是想去想别的事，可是少女那甘甜的话语却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哥哥下次要夸奖的话，可以好好抱着我哦……’
他不由得嘴角露出苦笑来。
这叫什么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