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
车轮卷过尘埃,马蹄奔走在官道上,一路向东而去,脚程极快。
车厢装饰虽算不上上乘,但是好在用料都在里面,那坐垫坐着极为舒适,让人几乎感受不到车厢的颠簸,能够安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惜没有油腻的师姐就是了。
要是说满嘴是油的师姐也是油腻的师姐,那么四师姐一定是最贴切的人选,谁让四师姐每次吃饭最能塞。
他手肘撑在车窗边,很是无聊地想到。
看着身后渐行渐远的小镇,以及那逐渐缩小的逍遥山,倒是没什么感想,毕竟只是出去两天,又不是远门,自然不会生出什么惆怅来,倒是忽然闲下来以后,他就会有一种无所适从感。
不做点什么总感觉不自在。
他后知后觉。
他娘的,这就是被生活磨成了棱角啊!
想到这里李牧之不禁锤了一下车厢的木墙,唉,这就是生活!
就在一个时辰前,三人下了山,到了镇子里,很快便找到了当地的车夫,花钱租了这辆马车,如今这种活都给山下的石头门独揽了去,车厢又新又舒适,人也精神,服务质量杠杠的,也因此看到他带了两个玲珑娇小的俏娘子,那是一个大喜,没口子地跨他慧眼。
李牧之原本想解释,却是给霓裳和小师妹一人抓着腰间肉拧,只得笑了笑没回话,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不让她解释,难道是被误会可以让这两人可以有安全感?
倒是小师妹似乎第一次坐马车的缘故,感觉总有些不自在,李牧之没办法,只得让其坐在身旁,这才让少女安下心,不一会小师妹的视线已经给窗外的风光吸引了去。
至于叶霓裳……
李牧之看向坐在对面的少女,却看到对方似乎刚刚从发呆中回过神来,似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俏皮地朝自己眨了眨眼。
李牧之挠挠头,有些摸不准到底什么意思,便只是回以一个尴尬的笑容,换来的是少女微微鼓起脸来,旋即便脱了一只脚的绣花鞋,伸出那只被白袜包裹着的小脚,在他的大腿踩来踩去,肆意乱动。
横平竖直点捺勾折,突出一个随心所欲。
别搞,小师妹还在旁边呢!
李牧之不断地向叶霓裳使眼色,少女却只是动了动细细的眉毛,目光狡黠,嘴唇微微上扬,似是在挑衅他。
迫不得已,他只得抓住少女的脚,旋即便是柔若无骨的触感从掌间传来。
少女的脚小巧玲珑,温软舒适,若是捏一捏的话,想必能收获极好的体验……不过李牧之没什么胆子捏就是了。
不如说他本就没有那个心思,只是单纯想让霓裳停下胡闹罢了。
却看到少女粉唇微启。
‘哥哥真是变态,竟然抓女孩子的脚’。
李牧之根据口型读出了对方说的话。
屁咧,不是你乱踩我吗?!
却见少女根本没有消停的迹象,即使被伸手抓住,被白袜包裹着的小脚足趾在裤腿上肆意乱动,李牧之紧张地看了一眼正醉心窗外风景的小师妹,便用用五根手指不断地轻轻摩挲。
少女咬着牙,想要将脚抽出去,这下轮到李牧之不放,从足尖到足心到足踝不停地挠。
‘错了吗?’
‘没错,下次还敢!’
刚刚开口,叶霓裳就差点发出声音,赶紧捂住嘴。
她的脸上像是在忍受着什么,浑身颤抖着,白袜里的五个小珍珠趾头紧紧蜷缩,眼中泛起泪光,反而是李牧之心软下来,松开手来,叶霓裳赶紧将那小脚收了回去,旋即便用幽怨的眸子望着李牧之。
'哥哥果然是禽兽,竟然真对女孩子的脚下手'。
李牧之忽然明白什么叫一根筋变成两头堵了,明明是你伸的脚吧?
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
看着赌气看向窗外的叶霓裳,李牧之想要用手挠脸,想到刚才抓了叶霓裳的脚,下意识地先闻了闻手。
怪香的,大概是因为少女常年吃药的缘故,那白袜上有着淡淡的药香味,想到少女平日里总是喝药汤,似乎也是不难理解了……
等等,不对啊,好像这下他真变成禽兽了。
李牧之连忙看了一眼周围:小师妹在看着窗外的风景,眸中恍若有光,似乎沉浸于窗外景色;叶霓裳在看着窗外生闷气,微微鼓着脸,似乎还在在意刚才的事。
他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是逃过一劫。
不过他还是搞不懂为什么刚才对方朝自己眨眼是想让自己说什么。
怎么就忽然生气了。
总不可能那是什么暗号吧,就算是那好歹先通个气啊……
李牧之如此想着,视线却是不自觉地再次瞥向眼前的少女,想着要不要解释一下——
然后他就看到了霓裳朝他眨了眨单边的眼睛,嘴角有些坏坏地上扬着,窗外的阳光照耀在少女那吹弹可破的脸颊上,纤长睫毛的阴影在眼睑上扑动着,调皮可爱的美好笑容在她的脸上浮现。
这一瞬好似他只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般。
少女那双薄薄的粉唇泛着诱人的光泽,轻轻地动着。
‘哥哥,人家好看吗?’
即使没有说法,耳边却也好似清甜软糯的声音,扣在少年的新房,让他心猿意马,不得不微微颔首。
‘好看那就让裳儿随意作弄咯?’
说着又是伸出那只小脚,在那裤腿上磨磨蹭蹭着,好似一只小猫在抓挠着主人的裤腿般,只叫人觉得调皮。
嗨,这丫头!
李牧之忽然明白,叶芷若出行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眼前的少女当真就知道自己不会拿她怎么样,便任意妄为,用绣花鞋的鞋尖肆意地腿上着,少女脸上的笑容变得格外狡黠。
李牧之决定这时候应该拿出一下作为哥哥的威严。
“我说你啊——”
李牧之刚刚开口,一旁正在看着窗外的小师妹却是转过头来问道。
“怎么了,师兄?”
“这个啊,霓裳她……”
李牧之刚想解释,却见叶霓裳在刚刚他发话的时候,就已然把腿收回去,此刻正作出若无其事的模样,眼神无辜地看向他,只有微微扬起的嘴角有些坏坏的,好似一个刚刚结束了恶作剧的孩童。
事到如今说什么好像也晚了。
总感觉说下去小师妹又会给霓裳带偏的样子,便只得摇摇头,脸上作出无事的表情。
“……没、没什么,只是在意霓裳的身体状况,霓裳你身体怎么样。”
他说着看向叶霓裳,对方全然没有刚才那调皮的模样,反而一番常态格外乖巧地向他卖乖讨好。
“哥哥很好哦,谢谢哥哥关心~”
说着不忘朝他眨眼,让李牧之嘴角忍不住抽搐。
“那、那就好。”
在那之后,霓裳却是没有再来捉弄他,开始和收回视线的小师妹玩起了折纸,玩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