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伦 ,男,孤儿,在雫尔茨孤儿院长大,父母早年间在一场镇压感染者叛乱的行动中牺牲,18岁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乌尔萨斯军事学院毕业后任职于第13军团。
短短几行字,就是他的过往,也有可能是这里大多数人的一生,他们生来就是为了有一天死在战场上。
“鲍勃,你说如果咱的爹娘没有死在战场上,我们会过怎样的生活,和老爹去森林里打猎,或者在家里和娘织毛线?”
迪伦毫无形象的坐在雪原狼王的背上,方脸,浓眉黑眼,高鼻梁,棕色的胡子拉碴被随意的卷在一起。
雪原狼王的一旁,另一位被叫做鲍勃的人却显得正经很多,象征着杀伐权利的长刀被擦的精亮,一身墨黑色军装笔挺的的立着,像是一杆倒插在雪地里的长枪,他的一只手时刻按住刀柄。
几乎每个人都得有个这样的朋友,邀你去奇怪的地方,吃着卫生条件可疑的食物,在外人面前言行得体,落落大方,在自己面前就好栽在沙地里的哈士奇一样沙雕,那样估计他真的是你的真心朋友了。
对鲍勃来说迪伦的确如此,他回头瞟了一眼毫无形象的迪伦,说道:“我不记得父母长什么样子了,只知道母亲喜欢笑,但父亲很严肃,然后有一天一群人冲进我家,什么都没了。”
“雫尔茨孤儿院中与我们同龄的人中还记得父母样貌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鲍勃补充道,“我说不清这对你来说是好是坏,我们都已经30多岁了 ,我自己都忘了我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在与那些该死的感染者厮杀中,我们失去了太多,太多。”
“这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事,血债只能血偿,要不是他们,咱的爹娘怎么可能死,你难道忘了我们经历过什么了吗?”迪伦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愤恨与厌恶,“法典说的很明白,感染者是帝国的蛀虫,咱这一代人已经吃尽了苦,这种苦不能留给下一代人。”
迪伦从三米高的狼背上跃下,打理好着装,一只手拍着鲍勃的肩膀,“你看,咱这么大岁数都没找媳妇,图啥?咱随时会死啊,要是咱死了,埋了,到时候媳妇怎么办,儿子怎么办。”
“还记得那老头子说的吗?'这个雪原上最不值钱是自己的命,最值钱的是别人的命,我们这一辈子已经定下来了,和感染者死磕,磕到没人为止。'”
“老师说的话我全都记得,包括他死前说的遗言。”鲍勃看着自己好友一股子的狠劲,点了点头,“一切为了帝国。”
……
10年前。
“如果有一天我们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马上扔下所有任务跑路,其余人会给你断后。”头发花白上校站在篝火旁讲话,新兵蛋子在篝火旁坐着,围了一圈又一圈。
“长官,为什么要一个人去当逃兵,这是可耻的!”年轻气盛的鲍勃站起反驳,“对一个士兵来说,最好的归宿是为国献身……”
鲍勃的话没有说完,一阵刺耳的破空声在他耳畔响起,一把乌尔萨斯阔剑掠过他的耳畔,倒插在地上,剑身反射着火光,像在燃烧一般赤红。
“我现在要你自尽,就当是为国献身,怎么样。”
“报告长官,我不傻。”
“你就是傻!”没人看清上校的动作,鲍勃就像一个小鸡仔一样被拎了出来,摔在雪地上,“我问你,白白送死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摔的七荤八素的鲍勃倔强的爬起,他回答不上来,但又不肯服。在年少轻狂的新兵团里树立军威的最好方法是挑一个刺头出来打上一顿。这就和刚进监狱时,先找一个看起来最凶狠最能打干上一架,哪怕他只是一个美术生,此后就不会有什么麻烦找到你的头上了。
而鲍勃,估计是被当刺头杀鸡儆猴了,他也清楚,只是年轻人嘛,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就被打一顿,谁服啊!即使这里是军队。
可上校并不在乎这些,他只是继续以一种平淡的语气说:“其实我清楚刚刚那个小鬼说的是你们大多数人的想法,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这没有错。
至于为什么我打他,”上校顿了顿,然后笑的像一个老流氓,“因为我想打。”
新兵们面面相觑,鲍勃捂着屁股不可思议的瞪着上校,什么鬼理由,这明显就是赤裸裸的报复啊,而且我好像没有惹您吧,也没吃您家大米啊!
“好了,”上校咳了两声,重新接回话题,“其实死这种东西很容易,但难的是活着,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了,活着的人要带着死者意志苟活下去。”上校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像是宣誓一样端庄,“如果有一天,我们之中只有一个活下去了,那个活着的人必须死的有意义,否则就是对我们所有人生命的亵渎。”
这是鲍勃与他的老师初次见面时的场景,也是老师教给他的全部知识。
篝火,新兵,生与死,年老的上校用生命践行了他的信仰,自从那场烈火过后,鲍勃就时时刻刻将刀挂在身旁,准备有一天向老师一样赴死,必须死的惊天动地才对的起那些为他而活过的人。
只是那一天来的这么快……
漆黑的闪电径直穿透长队,滚滚浓烟配合着扭曲的光影屏蔽住了所有视线,鲍勃本能喊出敌袭,抽出长剑向着雪原狼奔去。
谁能想到在'雷鸣云峡'会有人敢埋伏偷袭。雪原狼是穿过峡谷的关键,那些感染者不可能驯服这种凶兽,更何谈劫车。
对他们来说,只要雪原狼还活着,就没人跑的了,他们能嗅着狂风都吹不散的气味追捕逃犯。
然后在烟雾中他看见迪伦正与什么东西对峙,鲍勃没有开口,他顺着迪伦的目光看去。
成群的雪原狼堆在一坨,金属十字贯穿了狼身,桃白的妖异火焰燃烧,而火焰中站着一个女孩。
星光在她身旁沉浮,五轮颜色各异的弦月被星光包裹,缓缓托起。她一瞥鲍勃,仿佛时间在此刻静止,恍惚间千年万年一瞬而过。
鲍勃凭着本能行动,用手中的刀刃划破手掌,疼痛让他重新握住身体的控制。
见白芷眼中白金色黄金瞳黯淡了瞬间,迪伦立即踏步向前,拔刀,晶黑的刀刃赤红,火焰游蛇般在刀刃上扭动。
“火系法术,火焰附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