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渴望力量吗?”
身姿曼丽的妇人浅笑,目光似水,深沉而柔情,仿佛湿地里的沼泽,隐匿,平静,而又杀机四伏。
火炉上,火苗微微摇曳,沸茶嗡嗡作响 ,淡的茶香弥漫整个房间。房间最醒目的位置,古木细雕的柜台上一列的乌尔萨斯白酒静静的陈列。
漂亮女人仍旧不掩笑颜,而是斟上一杯清茶,语气轻柔:“要一杯吗?”
鲍勃仍旧立在门外,一言不发,身后寒风呼啸,木屋内却如初夏般温暖。他不敢向前迈一步,像是害怕什么洪水猛兽。
他心知肚明,虽然木屋里静坐的漂亮女人,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她可是真真正正的王庭生物。而且在木屋外围,满是堆积如山的漆黑尸骸,有黑渊的,有人的,还有一些泛着奇异金属光泽的肢体,这些都是鲍勃前所未见的。
传说中的王庭生物,有着千万年的寿命,别看眼前的女人年轻,要是论起辈分来估计都可以当他祖宗了。
“别怕啊,小朋友,你来这里不就是想获得力量吗?”屋中的女人只是打了个响指,鲍勃就莫名其妙的坐在了木屋的的椅子上,与女人对坐,“自我介绍一下,莉莉安娜,乌尔萨斯魔女王庭,任职于后背生物科技研究院,同时也是这里该项目的主管兼研究员兼后勤兼……”
莉莉安娜一口气念完一大串官职,随后抿了口茶。
你……这是受压迫了?谁能压迫王庭,皇帝吗?鲍勃脑子里满是十万个为什么,他真的想不到威武诡秘的王庭生物还有“悲催打工人”的一面。
“谁能压迫我?当年我在雪地里玩雪的时候乌尔萨斯初任皇帝都还没出生呢,我一人多职纯粹是想多领几分工资罢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鲍勃没忍住直接呼出声。
莉莉安娜向他投来鄙夷的眼神,仿佛法国人不认识拿破仑一样,“我可是魔女,魔女懂吗?会点读心术很正常的好吗。”
“姑且吧……”,托莉莉安娜的福,鲍勃感觉紧张的氛围缓和了不少,至少没有那种初见王庭的慌乱感了,但他仍然盯着茶杯,只敢用余光去看女人白洁的侧脸。
虽然用余光去瞟显得猥琐,但直视莉莉安娜的又显得不敬重王庭,而且自己身上穿着军装,不能向除皇帝以外的人行礼。
再说了,眼前的王庭生物不知道多少岁了,真实年龄估计比帝国的历史都长……。鲍勃正想着,突然身后一股寒意压来,就像一座山在他面前缓缓倒下,鲍勃仿佛跌入冰湖,寒冷,强大的水压,以及窒息感。
“这位先生,在背地里讨论女士的年龄可是不礼貌的行为哦。”莉莉安娜笑的瘆人,粉色的瞳眸打量着鲍勃,像在看一头即将上秤的猪。
莉莉安娜先前看着鲍勃首鼠两端模样,私下里憋笑,结果对方的思维莫名的调到了她的年龄上来了,笑容顿时凝在了脸上。
一支注射器被狠狠拍在了桌子上,透明的石英玻璃内灌满了黑色的液体,几条金色的丝线在管中扭动,像寄生虫一样让人头皮发麻。
这声脆响让鲍勃担忧这个脆弱玻璃容器会不会直接被拍碎。
“这种药剂的成分你们也知道,就是'黑渊'的血和我的血混成的,不管是哪一种对你们来说都是致命的毒药。”
“所以我们只需把这个东西涂剑上,或者淬弹丸里就能毒杀对方了?”鲍勃沉思片刻开口。
“对你个头!这东西是给你用的,注射或者口服。”,莉莉安娜吐槽了一番鲍勃不合时宜的疑问,补充道,“使用完后,你大概一分钟内必死,如果过度使用可能寿命会更短,他能在一瞬间燃烧你全身的血液,让你获得超乎想象的力量。”莉莉安娜说完,一只手搭在桌上,饶有兴趣的盯着鲍勃,“来吧,告诉我你的选择。”
“给我吧,不然我就白来一趟了。”鲍勃毫不犹豫伸出了手,接过注射器,这种事情很早之前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很好,要喝一杯吗?”,一瓶乌尔萨斯白酒飘浮到鲍勃面前,紧闭的瓶盖打开,浓烈的酒香溢满鲍勃的鼻腔。
“军中规定,正规军团在任职期间不得饮酒。”
“木脑壳,你这样注定单身的。”单身了上千年的的莉莉安娜女士评价道,“慢走,不送。”
莉莉安娜一挥手,鲍勃再次莫名其妙的飞出了木屋,他捂了捂屁股,这感觉就像被一脚狠狠地踢了出来一样。
拍干净身上的雪后,鲍勃再次检查了手中的石英玻璃管。
每一场战斗都有“生和死”两个结局,而它无疑是堵上你前往“生”的道路,在赠予你强横的力量,就和与恶魔的契约一样,这是力量的代价,赌上无限可能的未来,换取一分钟的燃烧。
……
白芷一拳打在鲍勃的胸口,迸开的伤口像蛛网一样蔓延,漆黑的血溅在她的脸上,犹如沸油遇水般呲呲作响。
好硬……,白芷咬牙抽回手,一拳再度轰出,她们没有任何技巧,几乎凭借本能对轰。
白芷要压制体内的躁动狐血,而鲍勃在注射药剂后神经系统已经完全损毁了,现在的他完全就是一副行尸走肉,凭着本能执行最后的指令,拖住眼前的人,不记任何代价。
“混蛋,明明不要踏过这条线就好了,非得闹成这样才满意是吧。”
白芷看着鲍勃最后像一滩烂泥一样倒了下去,漆黑的血肉染尽白雪,心中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白芷无数次将他打垮,他又凭着不讲道理的恢复能力站起,尤其是他在冲向白芷时还觉醒了“灵魂技”,除非杀死他,否则无法逃离这片空间。
强如身为天狐的白芷竟然冲不开这层空间屏障,只能和鲍勃选择和打自由搏击,最后硬是鲍勃不能再次再生后死去,白芷才能逃脱。
“灵魂技”通常伴随着极端强烈的情感出现,例如刻骨铭心的痛,永世不忘的血海深仇……,白芷拥有“理想国”,她很清楚觉醒“灵魂技”要失去什么,要经历什么。
现在眼前的人死了,这个碍事的敌人倒在了她的面前,白芷说不上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伤。
如果对方算狼的话,也算是一匹孤傲的狼,随时准备着自己的命,等待着豁出去的那一天。
白芷也自知没时间多想,过重的精神压力顶在她的头上,更要命的是一群入室阶的士官已经约过白芷,去参与战斗了。对于体内没有任何魔素的普通人来说,那些士官简直就像一个个人形暴龙。
一位魔法师介入普通人的战斗就能使打得难舍难分的战斗变成毫无悬念碾压,更别说一次还来了十个。
不远处,几乎跪在地上的白芷重新爬起,白金色的黄金瞳黯淡无光,像快熄灭的煤油灯一摇摇欲坠,她的眼前唯有一片血红,以及癫狂扭曲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