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骸骨不敢动弹,对方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身后,就代表着他随时能够杀死自己。
“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被骸骨称为将军的男人一手卸下骸骨的武器,“离开这里吧,我不打算在这里杀了你。”
“将军……您老了许多。”骸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阅兵一样站的笔直,话语里满是恭敬,好像先前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不存在过一样。
眼前这个男人,博尔卓德,曾经战功赫赫的将军,在大远征时代率领所向披靡的乌尔萨斯机动军械军为帝国带来了数不清的荣耀与富贵,在卫国战争时代有力挽狂澜,与查干卓尔并称帝国双翼。
“是啊……。”博尔卓德笑,“查干卓尔那个老家伙最近怎么样了。”
“元帅他很好,偶尔也会抽空训练新兵,只是您……”骸骨深吸一口,迫切的需要知道一个答案,“为何像您一样的人也会选择背叛自己的祖国。”
“新皇早已宣言会恢复您的官勋,伟大的乌尔萨斯帝国仍然需要您的回归来重铸帝国的荣光。”
“荣光……”博尔卓德对这个词汇并不敏感,“你应该没有经历过战争时代吧,至少你应该还很年轻。”
“骸骨,问你一个问题,你脚下的……是谁的国度?”
“伟大的乌尔萨斯帝国。”
“那么你脚下的是如今的乌尔萨斯帝国还是曾经的那个伟大的幻影。告诉我,骸骨,不要辱没了你的名号。”博尔卓德对双眸死死盯住骸骨,肃杀的眼神似乎要在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骸骨沉默了许久,风刮起他的衣袍与铠甲相撞,发出冰冷的声音,“我们是帝国的意志,将会重铸父辈的荣光,将乌尔萨斯的旗帜重新刻入所有人的骨子中。”
“你们还是不肯醒来,我曾经见过高速舰艇撵出的沟壑,比你所熟知然后一块平原都要大。在那个人们将城市改造成舰队,疯狂西征的时代。乌尔萨斯因为无休止的战争而变得无比强盛与富有。”
“但是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不论你们怎么去赞美,去想象那个时代的辉煌,事实却是,我曾与你们的父辈一同作战过,你们的实力与作战技巧并不比他们逊色,可事实是,即使在那个时代,我们也从未有真正放下过偏见。年轻人,你对曾经的乌尔萨斯帝国抱有了太多不该有的幻想。”
骸骨低着头,漆黑的头盔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博尔卓德清楚这场对话什么用都没有,这个国家本身就是一台巨大的战争机器,不是几个人能够影响局势的。
最后骸骨离开了,一步一步走入漆黑的风雪中,风雪很快吞并了他的身形然后一同消散在雪原。
“他走了?”塞娅蒂斯背着白芷一瘸一拐的走来。
“我们也得走了,我先前去了一趟雷鸣云峡,那里已经被碾平了,只剩下高速舰艇留下的划痕了。”博尔卓德那张削瘦的脸上掩盖不住担忧,“帝国的大叛乱已经被镇压的差不多了,现在能够腾出手来对付我们了。”
“太急了,我们甚至连粮食都还未来的及储备,而且今年的寒冬会比以往更加寒冷。”塞娅蒂斯抬头瞥了一眼天空,苍茫的苍白一望无际,这里天空低矮到陌生,灰黑色的云被狂风撕碎,撒下。
“将军,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吗?去往南方……”塞娅蒂斯仍有些犹豫,即使她是这个想法的推崇者。
她清楚在乌尔萨斯的南方,那里有温暖的阳光,变化的四季,粮食,孩子们需要的教育……以及他们所需要的未来。
同时那也是他们从未踏足过的地方,那里也有来自整个世界的恶意。他们之间从未相见过,从未相互理解过,只能以感染者的身份迎接仇恨。
“只能……如此。”博尔卓德长叹一声,那双坚毅的眼眸也染上了一层阴霾,重新走一遍这样的路,谈何容易。
一寸山河一寸血,这些年他们踏遍北方的各地,尸骸和鲜血染遍了雪原才有如今的安稳,一切才开始好起来,现在又不得不抛下一切。
博尔卓德与塞娅蒂斯转身离去,他们是最后离开的,所有起义军与感染者都已经撤离完了。
那里的路会更难走,她们心知肚明,但是只有那里才能够谋求她们需要的未来。那把火还得继续燃烧,塞娅蒂斯背着白芷的身影也没入风雪中……
走吧,去往南方谋求有希望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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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凑字数)
很少有人活着从乌尔萨斯的军队面前活下来,如果您能有幸听到幸存者对那些战争的描述,你就能知道他们是如何利用战争粉碎文明的。
大远征时代,在旧皇伊利•彼得斯康迪维亚的带领下,旧贵族们依赖战争赚的盆满钵满,同时为了更多的财富大力投资军工,他们甚至将城市改造城移动舰艇,制造出巨大的机械兽推平山脉,高速舰艇撵出的沟壑从东向西横跨雪原。
即使它已经不复辉煌,但无可否认的是在它仍旧拥有其余国家难以望其项背的工业水平,甚至能够依靠器械匹敌法术。
在旧皇离奇死亡,新皇上任后,新旧贵族之间的强烈冲突导致了大叛乱的爆发,如今的国家早已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