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解答……
能告诉我,那群感染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吗?”
“为什么你还是追着这个问题不放?”男人惊愕的看着维德,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抱歉,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你不是跟他们接触过吗?他们真的像所说的那样残暴吗?你当初为什么要救这个感染者?”
“他们真的是天生的恶魔吗,他们真的……”
“够了!”男人的呵斥声打断了维德。
房间再次沉默,风雪吹开门窗,白雪开始披在桌子上,灯火在风中摇曳,火光飘渺印照在维德的脸上,维德没有像小时候一样低头逃避,而是仍然坚定的看着自己,男人这才意识到,维德已经长大了。
“抱歉,我也没有答案。”男人摇了摇头,“别问我,我怎么说,怎么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怎么去想,你得自己去想办法。”
“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见过的,明明我能相信的只有你……”
维德表现的有些急躁,男人知道他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于是他拍了拍这个有些叛逆的孩子的肩部。
“我不能告诉你,如果我错了怎么办,那样只会误导了你。如果事实改变了怎么办,如果出现了新理念该怎么办?你只能靠自己。”
男人平复了心绪,语重心长的说道,“无论是什么,它都是会改变的,没有什么是固定的,你只能依靠自己,你不能只是跟着别人的称号走,你要好好的睁着眼,看清楚别人在怎么走,自己又应该怎么走。我不可能陪着你走一辈子,你必须学会怎么去做。”
男人的话语就像是抛向海底的船锚,一字一言的砸在了维德的心中,刻骨铭心。
窗外的风停了,一切又恢复了沉默,直到一声刺耳的号角响起,凌厉的刺鸣声穿透了雪原,撕裂了风雪。
“抱歉了,维德,我现在必须得走了,但我很快就能回来,你可以像往常一样坐在田坎上等着我回来,到那时候我们可以再谈,这是承诺。”
男人走到门口,一把将墙上的风衣披上,再将短刀系在腰间,火光暗淡,维德看不清老爹的脸,但却感觉曾经意气风发的老爹已经老了。
老爹离开后风雪又这么刮了几个月,村里的大人们说着入秋了,各自有各自的忙活。只有维德还是像往常一样,静静的坐在田坎上,等待着老爹的那个“很快”到来。
直到正式入秋的那一天。村长将大家召集在一起,每一个月都会有一场这样的会议,无非就是宣布一些华而不实的规划。
维德像往常一样懒懒散散的来到村中心,他惊愕的发现,这次的会议比以往要庄重很多。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安装了一口巨大的铜钟,时不时的被人敲响,发出一种低沉的轰鸣,维德感觉这里的氛围格外的压抑。
村长拄着一根折断了半截的拐杖,缓缓的走到了台上,所有在台下交谈的人都识趣的闭上了嘴。
“很抱歉各位,这里有一个悲伤的消息,我们伟大的乌尔萨斯近卫队的战士,维德•康纳利米,永远的成为了堕落的英雄,因为他已经死了,死在了可恶的感染者手中……”
死了……
村长的话沉顿似铁锤,三言两语就把维德敲懵了,他甚至没有听清村长后面说了什么。
维德发癫一样抱着头蹲在地上,“不,不会……他们只是失踪了而已!老爹他不会死的,他是最优秀的……他答应过我会回来救一定会回来的!”
整个会议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维德跪在地上,神似疯癫。没人开口,也没人敢开口,血淋淋的现实是一座大山,他注定会压在你的面前,任何语言都是轻浮的,任何劝慰都是敷衍了事,人已经死了,事实就是这么简单。
……
一个人的死,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只不过是无边的雪原多了一块微乎其微的墓碑罢了,而对于某些人却是墓碑填满了整个世界。
次日,一名军官来到了村庄,他轻敲维德家的木门。
“您好,有人在吗?”
“门没有锁,你推门就能进。”屋内的声音有气无力,像是一个将死者的哀鸣。
维德静静的坐在桌子旁,一双眼眸血丝密布,肿胀的就像是要掉出来一样,他的腰佝偻着,神态憔悴,让人感觉他突然老了好几岁。
“你是老爹的战友吗?”
“抱歉,你是康纳利米的儿子吧。”军官恭敬的对着维德行了一个军礼,“叫我索科诺夫就行了。”
“老爹他真的死了……真的不是失踪吗?”维德抬头看着索科诺夫,希望能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他希望这个叫索科诺夫的叹气 然后说,“很抱歉,他们失踪了。”
他清楚,这不过是自我欺骗而已。
“很遗憾,你的父亲是个英雄。”索科诺夫低着头,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铁盒,里面装了一个勋章 “我是来补全属于你父亲的那份荣耀的。”
维德怔怔地看着那块银色的勋章,这才明白了老爹说的 荣耀的轻浮。
“在与那些感染者的斗争中,你的父亲不幸倒在了雪地里,永远留在了雪地里。”
“是谁杀了他!”不知何时,维德的手指甲已经深深的嵌皮肉中,血顺着手臂滴在地板上。
“感染者……”索科诺夫冷淡的挤出微小声音,就像魔鬼的诱惑,“你要复仇吗?
复仇,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他们一定要为此付出代价才行!
维德抬头看着索科诺夫,眼里的怯弱一扫而空,只留下了鹰眼一样的凌厉。
“我……该怎么做。”
“这是乌尔萨斯军事学院的特邀函,如果你想复仇的话就先去那里寻求力量,那里都是和你一样的人。”索科诺夫说完后转身离开,只留下维德一人在灯火盯着特邀函发呆。
现在的他,根本没有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