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真的能够成功吗?”白芷看着这张被博尔卓德小心翼翼折叠好地图,对这所谓的“未来”充满了担忧。
帝国的庞大远超乎白芷的想象,他们几天几夜的奔走,在地图上不过是挪动了一个小小墨点而已。
博尔卓德笑而不语,帝国何止是庞大啊,这就被唬了。要是让她知道帝国的移动舰队的母舰可以装的下整整一座城市会怎么想?
“有人愿意站起来了已经成功了,起义的成功与否不在于他们最后的结局是什么,而是对众人的影响。革命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场战争就能完成的。”
“那塞娅蒂斯呢,她为什么会加入你们?”
博尔卓德摇了摇头,感叹道,“与其说是她加入我们,倒不如说是我们愿意相信她描绘的未来,她也的确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五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已经带领着一支队伍了。”
……
五年前,克利斯汀矿场,一位头戴宽大军官帽的男人缓缓爬上瞭望塔,用手拍掉粘在厚重大衣上的雪。
“长官,您来这里干什么?”站岗的士兵见男人后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前来迎接。
“我出来看看,你管的着吗?”长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士兵,然后开始用自己不太好的视力看着远方。
“抱歉,长官。”站岗的士兵连忙跪下,仓促的对着这位军官道歉。其实他很看不惯自己的这个所谓的“上司” 。
脾气臭的要死,能力什么也没有,体检更是一样都没有达标,爬个楼梯能累的走不动路,全是靠着家里的关系硬塞进来给他镀金。
但他也不敢去惹,先前是有一大批人跳起来反对他,结果莫名其妙失踪了几个人之后,就再也没人敢明说了,当时他还庆幸自己嘴巴慢,没说出来。
一切忍忍就过去了,一个月几千块的工资,玩什么命啊?
“最近有什么异常吗?”军官故作深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士兵。
“没……没有,都是长官您声名远扬,有您在这里,哪里还有什么贼寇敢来啊。”士兵搓着手,以一副笑脸相迎。
“也是,量他们也不敢。”军官很是享受这位下属的夸赞,有些得意的捋了捋那张发胖到有些臃肿的脸下的胡子,“要不是我晚了几年没有改善那场战争,不然高低我也得混个二级将军。”
“是是是,大人威武,是金子总能发光,大人毕竟扬名立万。”士兵努力的勾勒着身子,让自己显得更加卑微,心里却暗自鄙夷。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还装模作样,贼寇能有力气打劫路过的商人就不错了,你见过哪有贼寇敢来攻城的?要是你真的有这本事的话,还需要动用关系给你塞到这来镀金?
军官咧嘴大笑,很是享用士兵的称赞“那起义军那边还有消息吗?”
“最近消息是那支起义军现在全都在北面,离我们这很远。”
“嗯,差不多。”军官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好好干,以后升官有你的份。”
切,士兵冷哼一声,在目送军官用笨拙的动作爬下瞭望塔后也转身回到了塔中。
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就这里起义军还看的上?
军官一只手紧紧抓住梯子旁边的铁栏杆,一只短矮粗壮的脚四处试探着梯子的位置。
在完成这个简单的动作后,肥胖的军官腾出一只手擦汗,这时一支箭从对面的的阴影中贯出,精准的射穿了他声带。
军官因为肥胖的脸眯成一条缝的眼极力睁大,他颤抖着双手,想要拔出没入脖子的箭矢,很快,因为身体失衡,像滚石一样,从撩腕塔上坠下。
然而他并没有像想象一样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一只纤细手抓住了下坠中的军官。
塞娅蒂斯一只手深深镶嵌入瞭望塔的铁壁中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像提着一只鸡仔一样提着身材肥胖的军官。
她轻轻一推铁壁,给自己附上一个隐身术后张开龙翼无声的滑翔入一片黑暗中。
“钥匙应该在家伙身上。”塞娅蒂斯把军官的躯体随手扔在地上,“你先去准备解救被关在地牢人,我去提前布置好陷阱。”
“塞娅蒂斯,我们这样真的能够救出他们吗?”一名国字脸的男人不安的看着塞娅蒂斯,他是一个沉稳的猎人,可现在他才是缓忙着需要帮助的那一个。
“不好说,已经过去那么多天了,他们对待感染者的态度比外界口耳相传的凶恶的多。”塞娅蒂斯有些担忧,他是见过那些感染者的态度的。
“没事的,至少会没事的。”哎呀,迪斯没有多少时间去关照濒临崩溃的大叔,一个计划就应该像是一个机密运作的机械一样,每个人都是齿轮的一部分,和一点的疏忽都会导致这个机械的卡壳,最后,让整个计划毁于一旦。
塞娅蒂斯再次潜入黑暗,开始暗杀那些放哨的士兵,凌厉的剑光完全隐匿在黑暗中,士兵一个个被放倒,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有些她的技巧有些瑕疵,甚至以一个暗杀者的角度来看显得有些可笑,但是血脉所给予的强大力量让塞娅蒂斯仍然能够游刃有余。
毕竟完美的潜入分为两种,没人能够发现你潜入,和没人知道你潜入。对塞娅蒂斯来说,即使被人发现也不要紧,只要他开不了口 潜入就仍然是完美的。
“塞娅蒂斯,这样真的不要紧吗?”一旁跟着塞娅蒂斯一同潜入的几人面面相觑,有些犹豫的开口。
“应该没事,到现在还没有发现我们的行踪,先把炸药埋好。”
“好……好的。”几人回头看了眼倒了一地的士兵后开始手忙脚乱的安放炸药,其实他们是潜入进来的,不如说塞亚蒂斯一个人杀过来的。
随着火光一闪而过,所有的炸药在同一瞬间被引燃,脆弱的墙壁被炸毁,将道路堵死,赛亚蒂斯持剑闯入,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行动很顺利,塞娅蒂斯凭借强横的实力一路推进到矿场深处,赤色的火焰引燃了钢铁,挡住了守卫军的路线。
“出来吧。”塞娅蒂斯来到一个漆黑的洞穴前,这个洞穴不大,只能勉强够一个小孩穿过。
她将一块小石子扔入其中,不一会儿里面钻出一个小女孩,她手里握着一块被磨尖了的石块。
“你……你别过来。”女孩颤抖着用石块对着塞娅蒂斯,双脚因为长时间的蹲坐而发麻,现在站都站不稳了。
“你是西米雅康,你大哥呢?”塞娅蒂斯很快就认出了女孩的身份,猎人被抓进来的女儿,按道理来说应该还有一个才对。
女孩听着塞娅蒂斯的声音有些发愣,总觉得有些熟悉,“塞……塞娅蒂斯姐姐?”
女孩有些犹豫的试探了一下,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抱着塞娅蒂斯哭了起来。
“好了,有我在呢。”塞娅蒂斯一把抱起女孩,“你哥哥呢?”
女孩摇了摇头,“不知道,哥哥要我在这里等他,他说他会回来的,姐姐能陪我一起在这里等一下哥哥吗?他是个乖孩子,不会食言的。”
塞娅蒂斯沉默了片刻,还是笑着说道,“这里冷,我先带你回家吧,然后我替你在这里等着。”
“好。”女孩笑了,“姐姐是最好的。”
塞娅蒂斯微笑的应和着,她清楚女孩的哥哥已经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