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卓德一枪刺穿黑雾,距离博尔卓德最远处的骸骨肩膀上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血洞。若不是他因为身体的本能即使侧翻,否则可以直接躺地上了。
“太大意了。”博尔卓德冷冷评价道,一出手抓起长枪当他劈下。
一位骸骨立刻拔刀抵住长枪,厚重的力道时骸骨在接下这一枪时险些跪倒在地上。
“贴身搏斗!将军的灵魂技是在领域内无视距离!”骸骨才刚刚喊完,博尔卓德立刻一脚把他放倒,长枪如同游蛇一样刺向骸骨的头。
身边的骸骨拔刀挡开长枪,所有骸骨此刻全部都靠向博尔卓德,远处的骸骨则是催动魔法进行干扰。可即使是这样也还是被博尔卓德压制!
“你们就直派这么点人来,挡不住我!”博尔卓德一枪扫开围着他的骸骨,“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战斗!”
即使博尔卓德只是勉强跨入王座级的行列,也不是几个骸骨能够碰瓷的。只要跨越入这个等级在人类国家中基本上可以横着走。
拔枪,突刺,博尔卓德一气呵成的闯入人群,越来越多的骸骨加入了战场,爆炸声此起彼伏,他长枪不断挑落漆黑的恐惧,他们在战场中遗忘了时间……
可是普通的起义军在面对黑压压的军队时,完全就是一边到的情况,即使他们体内的黑血让他们远强
于常人,可在军队面前也只有被踏碎的结局,他们只能退到番禺卡尔斯特山脉中,借助天移与天灾支撑着战斗。
直到月亮隐去,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太阳从东方的地平线上露出一个微小的光点,光线如同孔雀开屏一样四散,由一种雪一样的纯白向着瑰丽的玫红色过度。
番禺卡尔斯特山脉的日出宛如神迹,绝美到可以抚平任何人内心的创伤,只是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够见到这份光景了。
所有人都死了……在悬殊到令人绝望的实力差距下,奋战到死!
而塞娅蒂斯倚着一面起义军的旗帜跪在雪地旁,不间断的高强度战斗让她遍体鳞伤,浑身上下的鳞片在厮杀被寸寸打碎,被血脉压制的黑血趁虚而入,很快就爬上了塞娅蒂斯的脸,进一步燃烧着她的血肉。
所有人都紧握着刀刃,远远站在一旁。塞娅蒂斯四周仍然是燃烧着的烈火,它们点燃积雪,熊熊燃烧,仿佛一条红线,即使火圈中的塞娅蒂斯仅仅只剩下了一口气,也没有人敢越过这条红线。
直到一幅红底金边的旗帜出现,所有士兵立刻散向两侧,为来者让出一条道路。
乌尔卓德的皇,彼得•伊凡斯格夫!
塞娅蒂斯恍惚的抬起头,借着模糊不清的意识判断了对方的身份,只是可惜已经没有力气挥剑了,就连拼个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有……她握紧旗杆再度站起来,哪怕这是最后一口气,她也要站起来,她是起义军的领袖,绝对不会跪下!哪怕站在她面前的是整个国度的统治者!!
“向你表示敬意,来自巨龙王庭的维诺利特小姐,是我误会了整个巨龙王庭。”那个不可一世的皇对一个叛徒脱帽致敬。
“这里……没有巨龙王庭的维诺利特,只有……起义军领袖,塞娅……蒂斯……”
塞娅蒂斯说完这句话后靠在旗帜旁,闭上了眼。即使死后,她依旧傲立在旗帜旁,仿佛逐火的飞蛾倒在火光前。
洁白无瑕的雪落在塞娅蒂斯身上简直刺眼,最后的红龙燃尽了自己最后的血肉,漆黑的纹路爬上她的脸颊,她的皮肤开始崩解,变得像是烧过的木炭般脆弱,可脸上的坚毅未曾有过丝毫动摇。
雪原上的一切都淹没在乌尔萨斯的炮火与钢铁中,所有的抵抗,结果,都是徒劳;过程,却悲壮如诗。
也许,战士,应视死如归。
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当行的路我已经行尽了,所信的道我已经守住了。
从此以后,自有公义的冠冕为我存留!
彼得恭谨的取下塞娅蒂斯手中的旗帜,细心的折叠好,这是乌尔萨斯对对手的认可。可此时他留意到了一丝不对劲,然后再次打量了眼旗帜。
起义军“逐火之蛾”最初的旗帜
品质:普通
特性:史诗
(他们曾横穿世界上最大的雪原传播公义,最后行军止步于一场伟大的战争,但公平一日未曾到来,公义终究会有人传承。当你挥舞旗帜时,往日的虚影便会一一浮现。)
“史诗啊,有多少人会赞叹你们的故事?”彼得将旗帜收入空间罗盘之中,即使他们是对手,也同样值得尊重。
彼得的目光望向远处,他很清楚那面旗帜是塞娅蒂斯所说的公义的具象化,可是到底要有多少人传承与歌颂才能成就史诗的名号?
……
一间地下室内,飘摇的火光时而晃动,一个中年男人快速扫过手中的报纸,然后他按住眉心,似乎是在沉思什么。
从几天前起,乌尔萨斯时报突然报道出的帝国集团军围剿反叛者的消息,一时间全国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吸引到了这场风暴中。
整个帝国都沉默了,街上的商贩不再吆喝,先前如雨后春笋般涌动的反叛者,一夜间全部沉了下去。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一个结果,等待着这支在雪原上跋涉了20多年的起义军迎来属于他的末路,等待着皇帝的下一个利刃,指向谁。
“所以连博尔卓德那种英雄都失败了吗?”忽明忽灭的火光下,一个青年愤然,他很年轻,很气盛。
沉闷的气氛犹如乌云压在他的头顶,让他心闷,让他烦躁,所以他认为他必须说点什么。
“他们成功了。”中年男人将报纸平摊好,“同志们,死亡并不意味着结束,他们已经用一生将火种传到了雪原各地,以后会有更多人站起来的。”
“见过了光,就不会甘愿永远呆在黑暗中,即使起义军军如同闪电一样转瞬即逝,可他依旧点燃了世界,他们近乎完美的传播了公义。”
“接下来就该是我们了,起义军浩浩荡荡的倒下了,但是革命的路还长,可能还得再要数年,数十年,甚至百年,砸下我们的命,我们下一代人的命……但是它终究会到来的。”
“就像开国皇帝所说的,要毁灭些什么来铸就阶梯,我们坚信的公义,最终会成为成为天下为公的公义,那才是我们的目标。”
中年人也缓缓起身,他那张粗糙的脸在飘浮的烛光下显得尤为坚毅,“同志们,为了伟大的事业,该我们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