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凝市LSMD地基地大厦内,马萨麦•菲尔,一个拥有欧美混血特征的男孩,(注:先前篇章中有提到)正沉浸在自己地战绩清算中。
"清算那种残酷战绩真的有那么开心吗?又或许你只是闲暇无事呢?"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抬起,眼神中透露出冷漠,"不,它们不是人,只是垃圾罢了,不应该与人相提并论。"
他的话语中没有任何情感波动,仿佛在谈论的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物。
蕾奈眉头紧锁,她本打算反驳几句,表达自己对这种态度的不满。那话里毫无疑问也包括了她。
“说来蕾奈前辈,据说过段时间会有人从其他城市调过来,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呢?”
“什么样的都无所谓吧,反正与我无关...”
“还是那么冷谈呢...”
然,就在这时,两人手机几乎同时响起,尖锐铃声在静谧的房间内回荡。
这个电话,是社长的紧急呼叫,曾经就有人因不接而遭受严厉斥责,甚至被解雇的夺命连环扣。
“走吧,蕾奈姬,看来又有什么重要的任务了..."
马萨麦•菲尔的声音中带有不易察觉的期待,显然对于即将到来的任务感到好奇。
"重要的任务吗?"
蕾奈眼中透露出不屑,她对那以自我为中心的社长从不抱有任何期待,
两人准备乘坐电梯前往社长办公室,却发现电梯因为昨晚的故障而停止运行。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选择走楼梯。
社长办公室位于大厦顶楼,这无疑是一段漫长而艰难的旅程。
在爬楼梯的途中,马萨麦•菲尔突然停下脚步,喘着粗气,
"呐,蕾奈姫,前辈,稍微帮个忙呗...我真•走不动了,真的是..."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疲惫显而易见。
蕾奈汗流满面,见状直接用丝线拽绑出他一步步咯噔咯噔慢慢走。
“也不用这种方法吧...好疼...”
随着沉重的门缓缓开启,室内的光线微微一暗,随即又恢复了原状。
社长相丸千岛,一个脸上刻满了岁月痕迹却依旧不失威严的男人,静静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凝视着窗外的景色,像在沉思着什么。
“贵安呐,社长先生,有何要事?”
相丸千岛转过身来,微微一笑,"呵,菲尔,你的脸色看上去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暴。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上面传来了一些任务和报告需要处理罢了。"
"我明白了。" 马萨麦•菲尔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就是关于那个被称为狸猫的家伙终于被解决了,对吧?"
蕾奈在旁听着吸了口气,唯独这个话题她不想参与。
"狸猫的事情先放一放。"
相丸千岛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对于爱德华的事情,既没有得到表扬也没有受到处罚!”
“诶?意外呢?还以为那个优秀的爱德华前辈会受到少将级佳奖呢。”
“她死了呐,就当作是她躲过了一劫。毕竟,私自动用上面未完成送来暂时停放的兵器,可是重罪,更不用说还彻底损坏了。对了,说起来,关于那个叛徒的行踪,你们目前是否有头绪?"
“夏雄吗?据我的探子表示他最近貌似好像活动在暮之森一代的据点中,您的意思是?打算派我去解决掉?”
“呵呵呵呵呵,不,他或许正好能用作我实现夙愿第一颗的棋子”他的手中握着一枚棋子,不断把玩着。
“顺带,大概还有三天时间,上面就会对这座城市的魔法使彻底清扫...呵呵呵呵呵,区区瓮中之鳖何必我等大费干戈”
“...什么意思...莫非...”蕾奈像如雷贯耳似警戒了起来。
“安心吧,蕾奈,不会对你这样优秀的员工出手...”
蕾奈对于自己安危似乎并不那么在意,否则她也不会选择加入LSMD这个充满未知和危险的组织。
“除此之外叫我们来只是说这些吗?”
“不,据消息称近期还会有‘GOM’(God of Omnipotent Machinery)调任所谓的新成员...哼...”相丸千岛突然变得恼火起来,对于GOM地话题一向让他很敏感。
原因就在于对方总以上级关系批评LSMD任务执行过差。
“没有要事的话我先行告辞了。”
当蕾奈走出社长办公室的那一刻,她的双拳很无力又不自觉紧攥了起来。
......
灰蒙蒙天空下,乌云如同画家的泼墨,渲染出一幅压抑画卷,笼罩铺盖着北凝市。
风,时而轻柔,时而狂野,掠过街道,似乎在诉说暴风雨即将到来。正午的阳光被云层遮挡,纵望只是苍凉阴霾。
原坂家的门前,花圈排列成行,纸钱,白花漂动,它们是街坊邻里以及凉薇的同学们送来地最后敬意。
SMMA的几名工作人员也奉命混在人群中,他们表情凝重,也许是在回忆与凉薇共事的日子。
二楼窗户窗帘紧闭,仿佛在默默守护着家中的隐私和悲痛。
虹圆,虽作为逝者的姐姐,但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她的缺席让一些人心生猜疑,甚至有谣言,姐姐是凶手。
老一辈人们有些在低声议论,他们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年轻生命的惋惜和对无常命运的感慨。
一一"这么年轻就走了,真是可惜啊...不过这孩子早就听说有点轻浮..."
一一"阿弥陀佛...."
一一“年轻孩子也会死吗?嘘,别瞎说...人家据说是出车祸死的...”
一一“俺并没有听到什么爆炸声,且怎么不见那个白色的小丫头呢?莫不是...”
......
尽管有些闲言碎语在人群中传播,但大多数人还是更愿意相信虹圆的清白,不愿在这个时候给她带来更多的伤害。
至于虹圆她此时正抱着本书气喘吁吁地跑向北凝市外的暮之森深处,朝中心那棵参天大树而去,事情要从应当要从昨晚说起,
当咲美穗迈着沉重步伐缓缓离开房间后,虹圆独自倚在床头,脸色苍白打开那个箱子。
箱子里的东西竟让她忽然间流出冷汗跌落床下,那正是被她那天在人偶店只修补好衣服的人偶,现在这个人偶已经完全不同了。
从头到脚都被彻底修复,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瑕。仿佛从未遭受过任何损坏。
它的眼睛中还闪烁一种不自然的光芒,皮肤光滑,发丝柔顺,甚至脸上的微笑都显得异常生动,和新做的毫无区别。
这时窗帘的缝隙中,一个影子缓缓地靠近,它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显得格外神秘。
——“你看上去真的很慌呢,虹圆,你还能起身吗?呐,可以让我进去吗?”
那个身影在凌晨黑暗夜色未退的衬托下,眼睛发出怪异光芒,像恶魔似的感觉,虹圆听出了来者,但是她现在却不是很想搭理,手紧紧握住人偶,
“窗户我没锁...进来吧,啦噗”
“哟咻哆~呼,有些日子不见了,今天貌似还又被你救了”
“...比起说那些,找我有什么事吗?骗子...”
“都说了上次的事不是我...算了,想找你谈谈”
说完它将用尾巴紧致包裹住的东西轻轻放到地板上。
那东西在地板上滚动,发出沉闷的声响。
虹圆的目光落在那枚灰暗无光的物体上,她轻轻捡起,发现它竟是凉薇的魔导器。
泪水不自觉地涌上眼眶,她颤抖着握紧了它,声音哽咽着大喊道,
“呐,你这是什么意思?呐?!拿这个来。”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吧,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把它从樱手上偷了回来还给你...呐,莫非你后悔了吗?对于你想成为魔法使的愿望...”
虹圆低下脑袋沉默了片刻,头发凌乱垂于两肩缓缓开口,露出酸涩的笑容,
“后悔...说不后悔都是骗人的,优秀善良的魔法使什么仅仅是电视里面描写的美好幻想,全部都是骗人的呢...”
“骗人什么随你怎么说吧,没错,如你所说呢,幻想与残酷的现实是不可能一样的,你也都看见了呢...这就是命运...魔法使在这个城市和世界上几乎只有被追杀的份。”
虹圆拼命地摇了摇头,
“什么命运...我不理解...你是来劝我放弃记忆的吗?我怎么可能会忘?!又怎么能忘记自己曾经身为魔法使的妹妹呢!”
“冷静点!听我说完!”
“出去!快给我出去!出去!你什么都不懂!”虹圆像情绪彻底失控,她的动作变得狂乱,揣起枕头朝啦噗砸去。
混乱中,她不小心将身边和人偶在一起的手机丢出去,手机砸在地上,屏幕亮起,自动开机。
啦噗轻轻叹了口气,
“唉,真是个疯丫头...那样真的就好了吗?你现在这副样子,仅仅只是给凉薇脸上抹黑,她不会乐意看到你这个样子。”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我只是个什么都做不到的窝囊废,没有血统什么也没有人会认可我...”
虹圆像是筋疲力尽了肩膀微微颤抖,眼睛泛有血丝,双膝瘫倒在地,
“...而且我也中了所谓的毒,反正马上要死掉了,也管不了那些了...”
“人生这种东西仅有一次确实不假,但是也正因如此才需要努力拼搏。事到如今,你还能回忆起自己的话,曾经的梦想丶约定吗?还是打算彻底放弃了吗?!”
“梦想…?有梦想又怎么样?!梦想...”
虹圆低声重复着“梦想”这个词,她的思绪回到了过去,那些与七花的对话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她似乎还答应了要拯救她,答应了某个人要成为最强的魔法使,可那些却在一瞬间被抛之脑后。
“是的,梦想。那个让你曾经在无数个夜晚里坚持下来的东西,那个让你即使在面对堕天使的时刻也能镇定的。这段时间我其实一直在看着你...”
“但...那种东西已经无所谓了!事至如此,她死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她才只有十几岁,然而却被你们哄骗上了绝路!”虹圆愤愤地哭喊道。
“和我们没有关系其实,当时的话是她自己要加入,而且很快就适应了那份工作。”
“骗人!骗人...”
“我没有骗你,每个人在加入SMMA时都会立下誓言及愿望,但其中也不乏有叛经离弃者,你算不算其中一个呢...”
“呵....是或不是,随你判断吧...”
啦噗蹲下身,舒缓了口气,卡姿兰般的大眼睛认真看过去,
“总算能好好说话了...”
“...为什么你要那么做...为了我这种连让你做魔导器都做不到的人...”
“‘只要肯努力,说到做到!不断磨练并相信自己,任何困难都一定能够克服’你之前在由依面前提起过,难道要被困难打倒了吗?又或许仅仅是空头许诺?”
“不是...”虹圆反驳道,身子从地上骤然爬起,“绝对不是空头许诺!”
“哪里不是了?!自己照镜子看看吧!”啦噗走近喝斥着,突然发现之间被砸在地上屏幕亮起来的手机,用爪子轻点开后,眼神严肃锐利了起来,
“呐,我冒昧问你一句,虹圆,你除了妹妹外还有其他喜欢丶爱的且要守护的人吗?”
“当然...有了...很多很多,不光是家人,城市中的大家,以及SMMA的樱小姐她们我都...”
“那你看看这个!”啦噗把手机递给虹圆,她看到手机上的照片及信息时,不惊愣住了。
首先这部手机其实就是挚友千乃的,壁纸和头像都是她俩的合影及照片。
而它的主人千乃现在和妮娜及狮郎昏迷被吊在某处墙上的照片。
她急忙想跑出去,却忽然感到莫名乏力和无力感,胸口钻心似的痛起来,甚至好像有股斥力在阻拦着她,
“呐,先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听我说完你再做决定,在那之后放弃与坚持在于你自己,呐,虹圆,你还记得自己的梦想吗...”
虹圆抬起头,眼中闪烁泪光,
“我...当然记得。我曾经的梦想是成为像凉薇一样的魔法使,用我的力量去保护我所爱的人。"
她说着眼中又流出伤感,
“但是...现在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窝囊废,无力和天真呢...明明想救她们,结果一步都迈不出去...”
“是呢,看上去或许是吧,外表是没用的小鬼,那你能暂时坐下来让我和你说两句话吗,关于你的事由依应该没有完全告诉你”
气氛突然间宁静了起来,
“你啊,和凉薇比差远了,以前她也失去过队友,但从来没有哭过,只是悼念了一下”
虹圆抽泣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像往常待客般跪坐下来,啦噗直接跳起来用尾巴狠狠抽了下她,
“你们姐妹之间的事我不理解...但是我想我给你看个东西后你应该就能明白自己有多么让你妹妹失望透顶了!”啦噗说完把尾巴伸了过去,“我的尾巴可以实现精神与记忆的传递,稍微抓一下...”虹圆目光凝了下犹豫地抓紧了它,忽然间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像潮水丶碎片似涌入了脑海,
“这是我有关凉薇的记忆,自己好好看看差距有多大...”
一一‘没关系的,区区轻伤,像这样的对手可比打游戏轻松多了...’这副画面里她所受的可不止是轻伤,已经浑身累累了明明都。
一一‘真菜酱吗?又或许是那样吧,那家伙无论什么都什么时候都是个爱逞强的家伙,但是又令我值得永远尊敬,呵,啊,你什么眼神,我才不会像...谁一样哭呢’她这样说着,急忙去揉眼角。
虹圆静静闭上眼睛看着一幕又一幕,心里渐渐惭愧了起来,自己到底现在在干嘛呢,仅仅只是拿那些东西、别人来撒气,如果妹妹在的话肯定会骂自己丢脸吧。
——‘啊,愿望?誓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希望...某个人,我的一个朋友吧,能好好健康活着,别总哭哭唧唧...反正不管怎么说她是个没用的废人,所以我想保护她一下'凉薇说着甚至脸红地像个樱桃,惹的众人大笑调趣。
....
“这下你明白了,你们姐妹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了,搞得好像你才是妹妹一样!凉薇的话你看见了,她加入后虽然说很过分的...”
“是呢...她那样做有一部分也是为了我而已,我...”
虹圆缓缓睁开眼睛才彻底明白自己究竟是多么愧对与妹妹,
‘啪’
她甚至觉得自己真如啦噗所说,朝起手狠狠对镜给自己来了个耳光。
“哇...不用那么狠吧...那有女孩子自己抽自己的脸的?”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但是...谢谢让我清醒了许多,你此行的目的恐怕也不止那个吧,有什么话就说吧...”
“看出来了吗,哼,你...自己都不觉得奇怪吗?刚才还说中毒快死掉了,却为何又突然能站起来了”
“诶?嗯?”
虹圆这才算反应过来,她迅速解开衣服,露出内衣,仔细抚摸检查自己的伤口。
这才惊讶地发现,原本应该严重的穿胸伤口竟然早已奇迹般地愈合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啦噗靠近看着猫脸漾红一片,眼睛都快瞪直了,
“你...也是个大胆的人呢...各种意义上...”
“嗯....?你是男生?”
“...嗯哼,不说这个了...呐,你为什么不想想自己的伤口会愈合?那是因为,你体内的牌毒早就不解自破了...诶...又穿回去了...呜咻...”
虹圆预感不妙迅速把衣服穿了回去,歪着头也十分疑惑,上次也是明明受了很重的伤却到傍晚丶隔天清醒过来时就没有什么太大感觉了,
“你之所以这样乏力很简单,在我看来只是单纯因为大脑受过度刺激,再加上睡眠不足和严重的体力消耗...”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