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密拉这些年来可是无时无刻地监视着安妮与亨利之间的进展,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皇妹有多胆小与怕羞,亨利也决不会在这个年纪就与安妮接吻。
看着亨利那不像是撒谎的反应,卡密拉只能得出结论——有野猫,在她的眼皮底下偷吃了她一直都不舍得粗暴掠夺的宝物。
但回应卡密拉的不是亨利声泪俱下的解释,反而憋在心里的质问。
“所以,老师,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以前的所有练习与教导,”
卡密拉气息一滞,看向亨利,他的眼泪滑落,一滴滴落在他的手上,也落在他破碎的心上。他的身体颤抖着,他的心灵颤抖着,仿佛在经历一场无法治愈的痛苦。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和哀怨,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法言说的故事。
“都只是你玩乐我的工具?”亨利终究还是说出了后半句,问出了现在对于两人来说是不言而喻的问题。
此刻的他内心被悲伤与沉痛堆满,他答应过父亲的,不会让任何人轻易的伤害到他,也不会让任何人轻易的得到他的信任,他已经很小心也很尽力了,小心地不去相信任何陌生人,尽力地相信自己身边的人。
卡密拉看着自己面前红了眼眶却还满脸愤慨地望着自己的亨利,好像自己的心脏被捏住,到了嘴边的解释又咽了回去,她现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亨利冷漠疏远的眼神让她如坠冰窟,不要,亨利,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亨利,不该是这样的,我的愿景不是这样的。
她半跪着抱住眼前这个咫尺可见却又仿佛分隔千里的少年,不愿放手,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她知道,再不行动,她的生活就要与亨利变成平行线,那是她绝对不会认同的未来。
“松开,老师。”亨利的眼神与语气像刀子般划过在她的心脏。
“不行!”卡密拉现在顾不得任何形象,双手反而抱得更紧,只求能留住自己那虚假生活的那份真情。
可亨利下一句却让她当场松开了手,大脑直接宕机。
“老师,我不会喜欢你的,我——讨厌你。”亨利忍住鼻子里的酸楚,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句话。
亨利走向房门,踱步离开,卡密拉已经被泪水模糊的视线只看到一个单薄的背影,她想要挽留亨利,哪怕用魔法强行留下来。
但这一刻她犹豫了,留下亨利后他就会喜欢上自己吗?留下他后父皇和安妮来找人她应该怎么办?留下他后布莱恩公爵那边她怎么交代?
仅仅犹豫了一瞬间,亨利已经离开,留下房间里的大皇女殿下痛哭流涕,再难像别人夸赞的那样完美控制情绪,什么面不改色,只是痛不及心而已。
……
那天后,亨利再也没有来过皇宫,安妮写信过去也只是得到了亨利身体不适的回复,但布莱恩公爵有过到访,和陛下不知道说了什么,竟然给了安妮特权,可以在闲暇时间出宫去找亨利。
这一系列的变化刺激了大皇女的内心,凭什么自己毫无作为、愚钝无知的皇妹能够得到与亨利的婚约,而我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舔舐伤口,甚至还要继续扮演“乖乖女”。
卡密拉也曾经多次拜访布莱恩公爵,企图看到那个令自己魂牵梦绕的身影,却被告知亨利身体不适,来的次数多了,布莱恩公爵看向皇女殿下的眼神都有些无奈,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又摊上事了,但也只能叹息一声,继续为儿子打掩护。
以至于后来难以用身体不适的借口,卡密拉听说亨利和他所谓的姐姐回到祖籍地修养了,这个消息更是让卡密拉的内心雪上加霜,姐姐?那个传说中的野种?她凭什么代替自己照顾亨利,教导亨利。
但是愤怒过后,是无尽的无奈,她不能离开皇城,身边的人都在注视着她的一言一行,每个孤独寂寞的夜晚只要亨利送给她的木偶能够给予她一丝慰藉。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只不过回到从前一样的日子罢了。
但她还是小看了亨利对她的影响,这次远比她遇到亨利前的日子难忍,她挂念着,那个每次到来会送给她小礼物的少年,那个会一脸认真请教她问题并笑着感谢她的少年,那个心底敏感却给予她百分之百信任的少年。啊~她怎能才能忘记呢?她凭什么要忘记呢?
无数个日夜,无数次思念,让她的笑容更加难以琢磨,她希望亨利回到她身边时,会一脸崇拜地说老师好厉害。她不允许自己在亨利面前出现任何弱点。
她也反悔过自己的行为,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是她获得了不该有的信任?当然不是,亨利的信任是她理所应当的奖励;是她欺骗了亨利,当然不是,这是她与亨利推进关系的必需品;是她的教导动作太大,当然不是,不这样她怎么算是了解亨利的点点滴滴以及获得动力。
那她错在哪了?那段刻苦铭心的记忆浮现在她脑海里,那是一个离去的背影,萧瑟且单薄。
是了,她错在——没有在那一刻留下亨利,没有挣脱世俗的桎梏与偏见,她本来以及获得幸福的。
不重要的矛盾,就让它被自己压在控制之下就好了。
想通这一切,卡密拉整个人都通透了,是啊,自己这样狼狈的样子又怎么去守护自己的宝物呢,自己可是帝国的第一天才,教会的至高圣女,就连亨利也认可的“老师”呀。
那么,自己和亨利之间的不定因素,攥在手心控制不就好了?
卡密拉想起了一直对自己嚣张跋扈的皇弟查德,一直以来因为血脉相连她不想伤害自己的血亲,对他的挑衅与针对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现在不行了喔,查德,你挡路了。”镜子里的人笑容还是那么完美,但底色再也不是麻木与痛苦,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决绝。
从那天后,无数大小贵族的背后多了一只手,二皇子查德也再也不对自己的皇姐恶语相向,就像是学会了成熟一般,像是一家和睦的美好场景,又一种新的势力渗透皇都让陛下感到疑惑,并下令让大皇女殿下着手调查,不久后成功拔除,皇都又变得制衡平静。
但是那位“罪魁祸首”在处死刑前大喊大叫,真正的幕后之人只是成功地融入了皇都的各大势力里,他只是毒蛇退下来的皮而已,但大家只把他当作疯子,不予理会。
时间到了亨利与卡密拉决裂的两年后。
傍晚,已经二十岁的四境法师卡密拉正外出回宫,一个女仆急匆匆地跑向大皇女殿下,上气不接下气。像是有消息要汇报。
“我的孩子,受累了,身体还好吗?”卡密拉亲切地问候着女仆,甚至用教会的光魔法抚慰女仆。
那个女仆一下子就被亲切的大皇女殿下哄住了,脸红着说道:“皇女殿下,有,有布莱恩公爵送来的加急信。”
女仆只看到一线光芒闪过,手中的信就到了卡密拉手里。
卡密拉死死地盯着信中的内容:
“亨利现有生命危险,望圣女殿下出手相助。”
第一章还在整改,额呵呵,改了大概六次了,新手作者对尺度的把握还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