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エルフさんのコーヒーショップ、お願い」(妖精的咖啡厅,来了解一下吧!)
「ちょっと見てください。」(可以来看看吗?)
「ご主人様~」(主人~)
秋叶原,宅男的朝圣地。
虽这么说,但是秋叶原原本只是一条电器街罢了,小的可怜,不需要几步就能把整个秋叶原览入眼帘。而在如今,这里则是主题咖啡厅的天下。
我——藤原裕子正穿着主题咖啡厅的制服,和美羽一起在这里发传单。
当然,并不是秋叶原冥途战争那样的黑道女仆咖啡,而是正儿八经的主题咖啡厅。我们的咖啡厅以妖精为主题,为到店的主人和小姐们提供沁人心脾的服务。
「ゆうこ何枚残っているの?」(裕子,你还剩多少张传单?)
美羽垂头丧气的,打着恹恹地问我。在主题咖啡厅工作,作为新人在店里招呼顾客是不要想了,只能穿着繁杂的制服在艳阳下发传单。
「また20ぐらい、みはねは?」(还有20张左右,美羽你呢?)
裕子已经很熟悉怎么做一个女生了,女孩子这种东西就是喜欢说些有的没的,即使没有话题也要扯一些白水似的内容,伴以熟练的假笑。
「あたしまた30枚、暑い日のにそなに仕事をやってる、店長さん心悪い。」
(我还有30张啊,在这么热的天叫我们发传单,店长真是坏心眼。)
她一边说些埋怨的话语,坐在了建筑间的阴影下,用印刷的油墨有些黏糊糊的传单扇风。
「そうそう、美佳と言ったように、あの人決して悪魔だろう。」(是啊,就像你说的,那个人绝对是个恶魔!)
我附和着美羽的话,扯了扯衣领——真热啊!
没有想到只是主题咖啡店的店员,居然要受到这样的酷刑。穿着cosplay的厚衣服在炎热的紫外线下走动发传单是最基础的。画上妆,时刻警醒着自己不要被炎热弄花了妆容,及时补妆也很重要。
然后,要时刻摆出一尘不染的营业笑容,努力争取来来往往的行人。
有时会遇到不好讲话的,容易动粗的客人。好不容易争取到了一个看起来傻傻的肥宅,也会有其他咖啡店的店员来抢客。啊啊,就像钢铁丛林里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一样。
「私もうやりたくないよ。」(我已经不想干了)
「ゆうこ!そなに簡単で諦めないよ、ほら、もうちょっとだけ残っているよ。」(裕子!别这么简单就放弃了!看,只剩下一点了不是吗?)
美羽这么鼓励着我,拉起我的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我分明看见汗珠从她的脸颊边上滑落,啊啊,我不是说要拉她一把的吗?现在怎么反过来了,这怎么算男人啊。
嗯,再努力一会吧,既然老天给了我新的人生,那我就再努力一点,活下去吧。
——
终于把传单发完了,我们换下店里的衣服,步行在河边。
夕阳下的天空半蓝半橙的,天边飘着的云彩边儿上泛着金光,我和美羽看着河里白色的鸟儿在水上穿行,划出一条白线。
「ああ、疲れた、おなか減った、おなか減った、おなか減った!」(啊啊,好累,我肚子饿了!*3)我一边抱怨着,像是某个十万八千本的路人女主一样叫唤着肚子饿了。
「じゃ、おにぎりをたべたいの?」(那,你想吃饭团吗?)
「おにぎり?いんじゃない、コンビニに買って行きましょう。」(饭团?不也挺好的吗?【挺好颜】去便利店买好了。)
美羽看见裕子露出男生那样放开的笑,不知为什么自己也笑了。
「ちがうよ、自分で作ろう、ずっと迷惑をお掛けだから。あたしはゆうこになにかつくりたいので、ダメだ?」(不是,我想自己做,一直在给你添麻烦,我也想为裕子做点什么,不可以吗?)美羽露出有些严肃的表情,有点失落的说道。
「ああ、そんなことなんでいないよ、」(不对!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啊。)我看见了,连忙反驳她,「ちょっと嬉しい。」(有点开心)
夕阳的余晖映在裕子的脸上,将那一点点朦胧的脸红渲染的模糊起来。
——
焼きおにぎりの作り方(烤饭团的制作方法)
需要准备的材料有:ご飯、醬油、味醂、ごま油、梅干し(饭、酱油、味醂、芝麻油、梅干)
然后把调味料全部混合在一起,煮好热饭和调料混在一起,包进酸甜的梅干捏成三角饭团,用平底锅把饭团两面煎黄。
从美羽那里接过饭团,总觉得不可思议。裕子早就知道日本人是个很神奇的物种,他们可以用米饭当菜下饭,早在中国的永*里也吃过三角饭团了,当然至今还是觉得那种三角饭团的包装方式过于奇特了。但是,烤饭团这种东西还是第一次。
怀着略微的不安咬下——
好吃,说不上来哪里好吃,就是觉得很美味,好像一种原始的欲望在驱使着自己吃下碳水和油和盐混成的产物。
让自己想到家乡有个叫什么铁勺的小吃,外皮是酥脆的,然后咬开来很烫,里头烫的要命,但是口水一直流,不由得继续吃下去,终于咬到了里头的梅干,酸酸甜甜的很开胃,像是画龙点睛一样。
美羽则在一旁看着裕子狼吞虎咽的吃相,像是生活在主体之下的孩子们一样眼里要放出光来。一面笑笑着,小口咬下饭团。
「お気に入れば良かった。」(你喜欢真是太好了。)
「美羽もしかしては料理の天才?めじゃうまい!」(美羽你该不会是煮菜的天才吧!)
说罢,裕子不顾吃相的又拿起一个。
「そんなことじゃない、ゆうこ大げさに言う。あたしは焼きおにぎりしかできないよ。」(没有这种事,裕子你太夸张了。我会做的料理只有烤饭团哦。)
美羽苦笑道,摆了摆手。
裕子发现里面不单有梅干馅,还有员工餐剩下的肉松,于是和美羽交换了味道。
啊啊,这是间接接吻吧,我居然和女孩子间接接吻了。一面压抑住心中的喜悦,看着美羽拿着剩下的饭团去和其他咖啡店的员工分享,倒在了榻榻米上。
我怎么会这么幸福啊……
这是作为男人的时候从来没有体验过的,而自己也知道,如果现在在这里的不是裕子,而是黄长空,那美羽绝对不会这样,她会更拘谨,有更多顾虑。
不,如果自己是男人,恐怕在美羽来到东京的第一天,她就不会找自己搭话。
自己现在能经历这么棒的事情,能得到好像去到轻百合动画里的事情,都是因为自己不是个男人。
虽然还有不到三个月自己的孩子又会挂到下边,但是,就现在让我享受一下又如何?
——
在咖啡店工作已经安稳的度过了一个星期,虽然有些幸苦,但是踏实的工作,不用考虑债务的日子里还有的美少女陪在自己身边——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事了吗?
我正在充实的享受这样的生活,甚至觉得日子过的有些太快了。
可是今天一如既往的在街头派发传单,却突然感到肚子不舒服,不,我是不是得阑尾炎了?要死了?!
痛不欲生的感觉,感觉痛到要喘不过起来。
「ね、みはね、わたしは……」(捏,美羽,我要……)
只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裕子就气绝倒地了。
再醒来是美羽那张圆圆的脸,桃色的发丝在眼前摇晃着。
她看见我醒了,脸上有几分生气,但语气里满是关心的——
「なぜ薬を飲まない?」(为什么不好好吃药?)
然后,可能要煮红豆饭?不对,这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吧!我来姨妈了!
(注:日本初经有吃红豆饭的传统。)
是啊,我的身体已经变成立派的JK了,会来月经也是当然的吧,可是,我靠了,为什么这么痛啊!这种要气绝一样的痛,女生每个月都要经历一次吗?
询问了正在照护自己的美羽,她先是有些吃惊,然后说因人而异,有些人必须看准日子吃止痛药,但是有些就和没事人一样。我受够了,为什么我抽到了下下签啊!
吃了阿司匹林之后,有点羞耻的戴上卫生棉,躺在床铺上盖着被子浑身是汗。
这种东西还要经历两次吗?而且每次都有七天?!我还是不要当女孩子了,生而为男,我很幸福。
然后,一边想着要是自己现在怀孕了会怎么样——这样有的没的事情,裕子睡着了。
在梦里,自己正在为电脑上的数字沾沾自喜,然后一条天堑似的曲线把自己的生活一分为二。
一场噩梦,但是又不止噩梦,那是真的发生过的事情,若不是这样,自己也不会为了三万日元的一瓶性转药把自己变成女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