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优子来到附近一个黑诊所,给她洗胃。
歌舞伎町附近通常会有诊所专门给小姐们清洗**,治疗性有关的疾病。
不止如此,还有幼儿园。私人的幼儿园接纳那些由小姐们自己生下的,不知道父亲是何许人也的孩子。
在日本,你想堕落极其简单。
如果一个孩子下决心去卖,那她的第一个生意可能就在半小时之后。
心灵空虚了有牛郎陪伴你,得了病工作的地方附近就有诊所,生下了小孩还有人贴心的把幼儿园开在歌舞伎町旁边。
这里的种种一切都是靠压榨女性所建立的,庞大的红灯区。
——
「ちょっとこちへ」(稍微来这边一下。)诊所的医生是个四十余岁的大叔,矮胖矮胖的。
他把优子的情况和我说了一下。
中度抑郁,有自残倾向,建议控制药量什么的。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这种事情。
优子她有时很开朗,但是有时又整个人低沉下去,好像被什么阴郁的氛围笼罩了一样。手臂上有很多刀疤,然后会主动过量用药。
嗑药某种意义上来说和毒品差不多,尤其是普通药店也能买到精神类药物的情况下。
可他和我说了我又能怎样?我又不是优子什么人,最多算是客人而已。
「なんで病院に連れて来る!」(为什么要带我来医院!)
我看到洗完胃已经清醒过来的优子,她胡乱把手上的针头拔掉了,那是给她补水的,生理盐水的点滴。
她一发现自己在病院就开始呼吸不畅,紧张起来了。
「だってお前死ぬほど吐きから、やさこを心配から、」(因为你吐得像要死了一样。我很担心你。)我拉起她的手,却被她打掉了。
「僕が病院大嫌い!はなせ!」(我最讨厌医院了!放开我!)
我压了压鸭舌帽,退开一步。
「じゃ行こう、」(那就走吧。)
「どこへ?」(去哪?)明明是她要离开的还问我要去哪。
「どこもいいよ、とにかくここにいなくで」(哪里都行吧,总之不要呆在这里了。)
「おお、」(哦哦)
接着我拉上她的手腕,很乖巧的和我离开了。
——
「おなか減った?何を食べに行こう。」(你肚子饿了吗?去吃点什么吧。)
工作日白天的街道上,只有一些家庭主妇带着孩子走在街上,阳光在下过雨的水坑里反射。让裕子不由得用手遮挡了一下。
「ねえ、病院の料金、何処からもらうの?」(捏,医院的钱,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只是检查就要花个几万日元,优子也不可能有医保这种东西。她傻眼的看着账单,问我。
「ネットで借金を貸して。」(网贷。)
「誰の身份証明?」(用谁的身份?)
她很清楚我没有在日的居留证。
「黑木凉介」(黑木凉介)
「おい、それは翼君の……」(喂!那个是翼君的……)
「あの人どうせお前からお金もらった」(那个人反正和你借过钱吧。)
「でも……」(但是……)
裕子看着优子的表情有点不对劲,啊啊,优子不想被那个人讨厌吧。虽然是虚伪的爱可是也要维护它。
「俺がやた、そうあの人と言い」(和那个人说是我做的。)
黄长空两手插兜,这么和她说。只要把错误都推到自己身上,啊啊,优子没有错,错的是裕子。她用不认识的人的身份在网上借了钱,是个违法的黑户。
「いいよ、ラーメンへたべろう、相棒。」(好啦,去吃拉面吧,伙伴。)我随意的这么说出燃堂的台词,拉着优子走在滴着雨水的街道上。
——
因为太早了,所以拉面店还没开门。
「はあはあ、ばが、」(哈啊哈啊,你是笨蛋吗?)
我们小跑了一会,优子在身后上气不接下气的,双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以前喜欢跑步,所以一不留神就开始了。自从换过这个身体之后总觉得精力要更旺了一些。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在记忆里被尘封的高中。
「悪い、まだ半時間営業をはじまるから、ここでまではどうだ。」(抱歉,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店,在这里等等吧。)我看了一眼招牌这么对她说。
「もう~君に何を言いたいもう知らない。」(啊啊,已经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她本来想玩手机,然后发现手机不在身上。
于是我提议来玩抽二条。
「痛い!」(好痛!)我轻轻吹着手臂,上面已经是一片红了。
「wwwww」优子得意的笑了笑,完全没有手下留情啊,这家伙。
我不知道这个游戏用日语怎么说,我只是和优子说猜拳输的一方被打。
一开始这家伙好像还怕怕的,她好像很怕被打。但是不一会就开始享受起抽我的乐趣了。
「雑魚、弱虫」(得意脸)
「ぜひ俺��ろ!やさこ様!」(请多多骂我吧!优子大人!)
「オタク、キモ~」(宅宅好恶心~)嫌弃脸,然后优子离我退了几步。
就在我们两个玩着雌小鬼游戏的时候,拉面店的门开了。
店员小姐无视了我们两个,只是径直换下了门口闭店的招牌,改成营业中。
四周好像没了声音,尴尬的不行……
「豚、豚よりばっほ!」(猪、比猪还蠢!)优子这么说着,食指戳上我的额头。
「豚実賢い獣よ!」(猪其实是很聪明的动物啊!)我这么说着,走进店里。
「だから君は馬鹿馬鹿しい」(所以你才是蠢爆了!)
我们一边聊着天一边开始点餐。
我点了叉烧面,还点了一个饺子。优子点了猪排饭。
猪排饭这种东西有点不吉利啊,我尽量最近还不想看到这个东西。
(日本条子的制胜法宝——猪排饭!)
拉面这种东西在日本就和在中国的时候吃河粉一样。
当你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吃拉面/河粉总是没错的。
最简单的碳水来源,而且不像饭一样偶尔没胃口的时候会吃不下。
一碗面汤加上几片叉烧一下就能吧口水勾出来。啊啊,就像把猪脚加进河粉里头一样,大鱼粉和虾粉的味道四溢着。
啊啊,我喜欢这样。
很简单的属于普通人的食物,不像高级日料一样精致,但是足够市井。
偶尔也要吃一些高级的日料,但是陪伴自己最多的还是拉面和河粉。
我看着优子饭后吃下药,嘱咐着她不要过量。虽然她老不情愿的,可是还是老老实实的找着我说做了。
吃完饭之后,因为有爸爸要找她,所以我们就在狭窄的十字路口分别了。
——
因为用黑木那家伙的身份借了三十万的网贷,就算给了医疗费手上还有十八万日元,总之先混一段时间吧。
我这么想着坐在公园的攀爬架上,蝴蝶飘来,麟粉撒在身上,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
突然好像谁拉住了裕子的脚腕,把她硬生生从上头扯了下来。
「あ、ああああああ、いたたたたたい!」(啊,啊啊啊啊啊,好痛痛痛痛痛——!)
「终于找到你了,黄长空。」一个月前听过的声音,是自己的高中同学,把自己变成妹子的罪魁祸首。
廖恒益这么站在裕子面前,浑身都凌乱的不可置信的。
满头是汗,衣服上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
「啊呀,恒益啊,好久不见了~来找我什么事啊。」黄打着哈哈,苦笑着这么说。
冷汗爬上背。
「你还好意思这么说啊,你知道我,不,我们为了找你到底废了多大功夫吗?」廖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的。
「看来恒益,你巅峰期过了啊。以前明明——」
我一面这么和稀泥,一面确认后面没什么东西。
「过你个头!别玩梗了!」廖的拳头就要挥下来,可是猛地停在半空——不能打,这个身体要研究性转药的。理智这么控制住了他的愤怒。只是把黄从地上揪起来。
「那个男人是谁?」廖只是那么问。
男人?谁啊?我认识哪个男的?
「谁啊,我认识哪个男的?啊啊,我现在认识一个做爸爸活的女孩哦,叫やさこ的,恒益你要不要去泄泄火啊——」
「你在做爸爸活?」他看自己的眼神变了,变成了纯粹看垃圾的眼神。
「没有啊,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去卖!毕竟是我自己的身体啊,我还不想和男人击剑。」很怪,我明明和他站在一起,但是却要仰头看他。
面对其他男人自己是已经习惯了的,但是现在这么看高中同学,怪的不能再怪了。
——明明我比他高才对的!这家伙不才170吗!
「那就算了。」他头发上不知道沾了什么,很搞笑。「和我来吧,我和宋陵城都在找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好和我们说一下吧。」
「诶?没发生什么,我只是在躲债而已。我欠了高利贷,所以在外面躲风头。不过少爷也在的话,我去和他聊一下吧。」我这么答应下来。
「好了,别废话。」我的手被强硬拉住。
被恒益拽走了。
黄长空没有看见的地方,廖的耳根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