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京,一座会社的大楼。
这里是生物制药会社的总部,廖恒益的工作室在这里的九楼。
他一边在电脑上打字,一边接着电话。走廊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办公室里的员工,廖是这间工作室的科长。
「はい、かしこまりました。」(好的,我知道了。)这么对对面的人说到。
然后缓缓放下手机,抿了一口桌上的冲泡咖啡。
同样的在桌子上还有一张相片,不是和宋陵城一样的高中相片。是黄长空性转之后的,在网上贩卖的制服照。
是的,廖恒益买了黄长空的每一张自拍,总价超过30万日币。
「課長、それは親戚のこ?」(科长,这是亲戚的孩子吗?)曾有一起工作的女社员这么问自己。「ちがい、友達だ。」(不是,是朋友。)他只是这样回答。
作为中国人要做到日本会社的科长,需要付出的努力自不必多说。也是因为他努力的姿态得到了上司的赏识。在日本每一个做到高位的华人都是不可想象的,才华和努力的怪物。
怎么说,在他作为男人的时候,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兄弟,你好香……
裕子的长相很符合自己的审美,而一旦想到这是自己的朋友,禁忌的快感就不可避免地冲上头来。
好想把她关起来,然后做我喜欢做的事啊。
而且,这家伙最近也是女性化的过分了。
不仅完全不排斥泳装(死库水),只要答应给他钱,不管穿什么衣服都愿意给我看。女士内衣自不必说,学了一点化妆,穿上裙子真的有几分JK味。
但是如果再稍微聊会天这家伙就会原形毕露,虽然身体雌化了,但是似乎心智还是保留在男人的状态。雌堕的现象一点都不明显。
一点都不唯物,如果身体女性化了,那么分泌着更多的雌性激素的话就应该思考方式也因此改变。只能说性转的时间实在还是太短了吗?
廖拉开了右手边的桌子抽屉,里面是一个箱子,箱子里有两瓶药。
不,并不存在一瓶性转,一瓶变回来的情况。
两瓶都是性转药。
只不过一瓶的药效是三个月,另一瓶的药效是永远。
药效是三个月的,即使后续不喝药也会在三个月后的某一天变回来。
永远的那瓶,如果不再饮用相反的女转男药剂,那么药效会持续一辈子——一辈子都以女性示人。
简直是美国的LGBTQ的福音药。
啊啊,现在的科学已经发展到了不需要长期使用药物和进行手术,只需要一瓶小小的,棕色瓶子装着的药剂,就可以完成困扰了人类千年以上的问题。
但是,就算是这么方便的药,也有它的局限性。
如果不是代谢率高的年轻人,三十五岁之后的,进入衰老的年龄再饮用会有风险变成双性人。而且不可以逆转回来,剩下的余生除非手术就只能以双性人的身份存活于世。
这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
双性人在当代社会是绝对的小众群体,但是这个药剂一旦公开就有可能被好事者购买,创造大量的同时拥有两性特征的群体。说不定会影响治安稳定性。
所以会社并没有将这项技术公开。
如果要公开让大众都可以使用的话,必须要进行一定的立法,在法律完善,社会接纳程度高的情况下再公开,这对多方都是一种好事。
就算是黄长空,自己给他用的也是三个月药效的药剂。
当初给他用是恰好自己需要一个实验人,他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宅在家里也比较好观察。但没有想到他惹了一堆幺蛾子给自己。
但是,廖从来没有后悔过把药给他喝这件事,啊啊,在看见黄长空的性转体——裕子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后悔过。
「你说我这个身体,如果要和人说话的话,应该叫什么呢?」黄长空扯着嗓子,蹲在地上打游戏,问他。
「什么都好吧。」廖看似漫不经心的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实际上是为了掩盖自己时不时瞟向黄长空现在稍微有点隆起的两团小馒头上。
「啊啊,叫藤原怎么样。听起来很贵。」这家伙在看辉夜大小姐,藤原千花啊,确实,藤原这个姓氏在日本某种意义上象征着富贵把。
「随便你。」廖这么敷衍着他。
「藤原裕子好了!我想要钱,裕子听起来就很有钱。」还是一段不经大脑的发言,「变有钱我变有钱,变得比客服祥子还有钱~」哼着乱七八糟的歌的黄长空,廖不由得想到,这算是变有钱吗?
不如说是一种对魔族的诅咒吧。
啊——
那个也是ゆうこ(吉田優子)啊。
这是另一个次元的捏他吗?
「客服祥子什么的,你别变成骆驼祥子就算不错了。」他把脑内乱七八糟的梗巴一匹不剩的驱逐出去,这么戏弄着黄。
「骆驼祥子也还不错啊,至少还有虎妞在嘛。」没想到这家伙只是这么淡淡的说。连视线都没有从游戏里移开。
「虎妞死了哦。」他这么提醒。
「嗯,我知道,但是,死掉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廖的思绪从相片里拔出。
要不要给他喝这瓶呢?
他把永久性的药剂从柜子里抽出来,默默想到。
这个药没有量产,除开备受重视的自己手上有一瓶,其他都还在实验室里。一旦这项技术受到尘封,实验室里的药被处理,那自己手上的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瓶。
「哈啊」他摇了摇头——我在想什么啊,馬鹿馬鹿しい。
——
游戏已经玩腻了——裕子不由得这么想到。
因为可以卖一点照片卖钱,只要自己传到网上一张就一定会有一两个人给我送钱,所以现在裕子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线。
不用担心追债,不用工作就能拿到钱,所以黄长空又回归了一天到晚宅在家里的死宅状态。不好,这样下去我这个身体迟早会废掉——废掉就没人买照片了。
游戏也玩腻了,对家里蹲的自己稍微有点不满,感到肚子上的赘肉似乎多了起来。
所以开始捡起了以前的爱好,长跑。
哼,我大学的时候可是一年会参加一到两次全马,半马和喝水一样的,现在怎么的也得……
好累!
脚步好重!
裕子大早上穿着运动服在运动场上跑步,阳光好耀眼,啊啊,汗水流进眼睛里了……
呼吸好像要喷出火来,怎么办,从来没有跑到这么痛苦过。
是因为我实在太久没运动了?还是现在的身体是女孩子的原因?
不行了,我放弃,果然我就应该好好当我的死宅。
最后裕子只跑了五公里,配速也是一塌糊涂,就这样还是马尾全乱了躺倒在操场上。
本来应该快点回家把汗冲掉的,但是走到半路,正好发现商场开门了。
正好去买点快乐水好了,裕子慢吞吞的挪动脚步,一进入充盈着冷气的商场,啊,我又活过来了。在商场的桌椅上享受着冷气和手上的快乐水,恐怕这世界上没有比我更幸福的人了吧。
人的快乐是很简单的——自己是很难得才发现这个道理的。
初中曾经有过一段中二期,过的非常难受,满脑子都是虚无主义式的思辨,只有在对着美少女纸片人**的时候脑袋能变得空荡荡起来。
是动画救了我——黄长空是这么相信的。
如果不是动画在自己阴沉的时候不断给自己活下去的动力的话,恐怕自己也和优子差不多,手臂全是伤的度过中学吧。
后来上了高中事情就变得异常简单了,目的只有高考,而也是那是,自己发现,不去思考所谓人生的意义,只要乐在当下就好了。什么都不思考,只是单独的享受现在的生活,就绝对能说出,「我现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吧」这样轻浮的话。
不是又怎样?即使有人当下比自己过的更加快乐,但是我仍旧相信着,我当下所处的是最棒的人生。只要有这个想法,只要有番剧和游戏陪伴着我,有美少女陪伴在我身边,不管我做了什么,当下我仍旧能逃避着现实虚度下去。
然后,无人的机台就放在自己面前,来打几把舞萌吧。
接着裕子把自己还浑身是汗这回事抛在脑后,在商场里买了手套在无人的机台前霸机了一整天。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来玩了。只是和那个人玩了一把,社恐犯了的裕子就匆匆跑路了。手机显示已经是下午了。
「诶?」裕子正准备在商场里吃点什么,看到了一头栗色的头发。
「それはやさこじゃない、あいさつしよう。」(那不是优子吗?去打个招呼吧。)这么想着的裕子往前挪了几步。
啊啊,那个在她旁边的是黑木啊,还有另外一对,牛郎打扮男人和二十岁上下化了厚装的女人。
还是不打扰他们好了。
「お前は誰?」(你是谁?)
「泥棒猫!」(偷腥猫!)
几个尖声传进裕子的耳中。
谁啊,明明是在商场,几个人打闹起来,喂喂,这可不像擅长读空气的日本人会犯得错误啊。
是优子他们,有第三个女人不知道从哪里出来和优子争吵。
都是牛郎,大家都知道是金钱堆积的爱而已,有必要吗?
话说那个高个子的女人是黑木的什么愛人候補吗?裕子疑问,于是还是悄悄地凑近到他们跟前,想听听看在吵什么。
事情很简单,黑木这家伙是个海王。他同时向优子和另外这个高个子的女性提供枕业务(真刀实弹的睡觉),然后,同时向两个人发誓赚到足够的钱就和两人私奔。
许诺这种不可能实现的事你是要怎样,果然当初偷了他的驾照是没错的。坑他个三十万再烧个驾驶证根本不足以替两个这么好的女孩泄愤。
就在裕子准备离开,不搅和这趟浑水的时候,动手了。
「死ね」(去死。)高个子的女人一巴掌扇到优子脸上,优子仍是用仇恨的眼神看着她。但是,黑木这家伙在干什么啊!为什么要去安慰那个大只女!
在黑木打出的狗啃一样的垃圾操作后,优子眼里的怒火也渐渐熄掉了,她低下头,像是要撞开黑木和那个大只女之间搂着的手一样冲去。直直在商场里跑走了。
「おい!やさこ!」(喂!优子!)
看到这一幕,裕子终于忍不住了,不顾商场的规则,追上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