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谈的怎么样?”
一如既往地,两人夹在学生们之间向着学院外练习剑术的场地走去,快要走到大门附近的时候,亚伯悄悄地将头向菲利尔的方向偏过去一点轻轻地问道。
“稍稍遇到了点困难呢。”
菲利尔好像有点苦恼的样子回答道。
“困难?出了什么问题?”
“特朗斯哥哥……他有些固执呢。”
“等等,你们说了些什么啊?”
“不是关于要不要离开学院这件事情吗?”
扭过头看着亚伯,菲利尔有点迷糊地眨了眨眼。
“不是说这个来着……就普通的聊天就好,兄妹之间最平常的那种。”
“是这样吗?那我之后再去说说看好了。”
虽然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明白,但少女还是点了点头。
然而当大家走到那片熟悉的草坪的时候,却发现早已有一个人影矗立在那里了,就好像静静地等候着学生们来一样。
再稍微走近一些,亚伯清晰地看到了那个家伙的脸,居然是特朗斯,还是一身军礼服的装扮,就连披风都有穿戴着。
——这家伙为什么在这里。
就和其他人一样,亚伯心里也充满了疑问。
“大家不用在意我呐!就像往常一样就好!”
看到学生们正都往自己这边聚过来,特朗斯高声示意大家一切照常,于是人群便迅速的散开了,就像以往一样,三三两两地分布在宽阔的草坪上,不一会长剑互相碰撞的声音便在四处响了起来。
虽然还是非常在意特朗斯忽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亚伯还是照常和菲利尔一起走到了一个不显眼的地方继续学习剑术,从少女的眼中也能看出一丝丝的紧张。
说起来,按照特朗斯自己的说法,他只不过是刚刚获得了休假而已,偷闲来这里修养一段时间,也来看看许久不见的妹妹。
——看样子就是想要看菲利尔练习剑术吧……这家伙是妹控吗?
在心里苦笑着,亚伯还是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要上咯!”
话音未落,菲利尔的长剑便攻了过来。
“唔?等……”
完全还没准备好的亚伯仓促地转动长剑,颇为狼狈地接下了第一击,结果虽然挡了下来,自己却也差点失去重心,向后连退了好几步才停住脚步。
“要集中精神哦!不过在那种状态下还能勉强防下来,很不错呢!”
“好、好的。”
看着菲利尔再一次摆出了进攻的姿态,亚伯也不敢怠慢,慌忙平复了一下心情,做好了防守的准备。
然而就在少女似乎要攻过来的一瞬间,菲利尔却忽然垂下了握住长剑的右手,站直了身子。
“唔?”
顺着菲利尔目光的方向,亚伯也扭过头去,结果不出意料地看到了正缓缓穿过一组组学生,向着他们这边走来的特朗斯。
——果然是他啊。
这样在心里嘀咕着,亚伯也放下了一直戒备着的姿势。
“啊啦,你们继续就好了,请不要因为我而停下来。”
脸上洋溢着和善的笑容,特朗斯冲站在原地的两人微微挥了挥手。
“好、好的。”
就当亚伯退回到刚才的位置,再一次将手中的长剑握住举起的时候,一旁却好巧不巧地传来了另一个讨厌的声音。
“请等一下!”
“祸不单行呐……”
亚伯自顾自地低声抱怨着将目光投向了正走向这边的卡鲁斯,看那意气风发的神态,怎么看都不像是善意的样子。
“亚伯-洛克里斯!以圣法莉亚的名义,我在此向你发出决斗的挑战!”
——这家伙犯什么病呢?
看着站在自己对面大声发出挑战的卡鲁斯,亚伯眨了眨眼睛。
“抱歉,但是我拒……”
想都没有多想,正打算一口回绝挑战的亚伯却突然被菲利尔打断,并匆匆忙忙地拉到了一边。
“怎么了?”
亚伯低头看着面色有些不好的少女奇怪地问道。
“这种同僚之间切磋性质的决斗是不能拒绝的。”
菲利尔稍稍越过他的身子,看向站在后面静静等待着的卡鲁斯,压低声音对他解释道。
“啥?”
“这是传统啦,传统。”
“但很明显我没有一点胜算的吧?”
“虽然是这样……”
——还不能拒绝,这讨厌的家伙。
似乎是因为刚刚卡鲁斯喊着向亚伯发出挑战的原因,似乎学生们的视线都聚集了过来,而人也围在四周越来越多,似乎除了应战也别无他法了。
“那好吧,我接受。”
叹了口气,亚伯将长剑拎了起来,转过身平静地点了点头。
“那我想请加列特爵士大人作为见证,请问可以吗?”
这样说着,卡鲁斯又转向了一旁的特朗斯,不出所料,特朗斯自然是温和地点了点头以示许可。
缓步从人群中走出来的特朗斯招呼两人站到他的两侧。
“先生们,这是一场以骑士精神作为担保的,同僚间善意的决斗,请时刻牢记这一点,不能以伤害对方为目的。”
在决斗的双方均表示同意后,特朗斯随即示意他们可以准备开始了,决斗采用两局三胜制,即使一开始没有占到优势,也不代表最后会输掉。
于是,亚伯和卡鲁斯就这样各自向两侧走去,人群也自动地让出了一片圆形的空地,大概直接在二十米左右,空间算不上很大。
在场地的对侧站定,亚伯看着卡鲁斯将他的长剑缓缓地举了起来。
卡鲁斯所使用的是和菲利尔类似的十二式单手剑,但细长剑身却还要再窄一些,剑刃也要浅一点。
在之前卡利里亚竞赛的时候,亚伯也曾见到过卡鲁斯使用这种类型的单手剑,十二式单手剑基本和他用的十三式双手剑的剑身一样长,因此他并占不到什么优势,反而因为不习惯单手握剑而相对卡鲁斯来说动作要笨重不少。
更何况他才不过是一个动作都没有完全学会的初学者而已,这场突如其来的决斗,可是看不到什么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