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们现在还得尽量赶在王国军到来之前解决问题?”
“嘛……我倒是无所谓啦,就算不去救那些家伙也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影响,但你肯定放不下吧?”
卡莉柯靠在门口紧紧地盯着他。
“……是啊,尽力而为,只是为了让自己不会后悔而已。”
将拉机柄向后拉去,随着哗啦的一声,枪机推弹入膛,亚伯最后检查了一下身上匆匆穿戴好的装备。
“这个嘛……我倒是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后悔,命是他们自己的,求人不如求己喔。”
“如果真的是那样想的话,你也就不会来救我了。”
耸了耸肩,亚伯伸手将绑带拉紧,稍微扶正了脑袋上沉甸甸的头盔。站在一旁的卡莉柯没有这次没有回答。
“不是嘛?你没有选择自己逃走,还留在城堡里,救了我的命……我感觉你不像你自己所说的那么冷漠喔。”
卡莉柯还是站在一旁,只是奇怪地看着他。
“所以,你不来吗?”
调整好了全身的装备,确认无误,亚伯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她问道。
“真是的……没办法,要算你欠我一个人情哦。”
好像很苦恼的样子,卡莉柯甩了一下头,然后揪起了长长的裙摆,用尖利的佩剑快速地将大腿以下的部分全部都割了下来。
“不会太短了嘛……”
“裙摆太长了很麻烦的,反正也是才买的便宜货,我也没打算穿多久来着。”
似乎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这样的服饰,卡莉柯好像一点也不心疼的样子,随意地将手中的布料扔到旁边,然后从亚伯的旁边走了过去。
“走了,早点完工早点休息喔。”
“呃……”
看上去面前的少女一点也没有把接下来的战斗放在眼里,亚伯稍微愣了一下也跟上了卡莉柯的脚步。
在寂静的走廊里,两个的身影隐没在了拐角的阴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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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还一片欢乐祥和的舞会大厅此时已经是一片狼藉,所有人都被聚集在小舞台的下面,被几个全副武装的闯入者们看守着。而其他闯入者则在四周随意地破坏着,把酒台砸烂,将名贵的葡萄酒直接摔在地上。
“父亲大人,伤口……”
在人群的最前面,菲利尔坐在加列特的旁边,担心地看着血液不断地从伤口中渗出,一滴滴地掉落在地上。索性伤口不是很深,也没有伤到要害,出血量并不是很大。
“我没事。”
加列特脸色铁青,语气生硬地回答道。
“嘿,你,过来。”
一个胡子拉碴像是小混混一样的闯入者抬起腿狠狠地踢了加列特一脚。
“干什么?”
“要你过来就过来!”
又是毫不客气地一脚,虽然很想发作,但撇了撇嘴,加列特缓缓地站了起来。
“父亲……”
“没事,不用担心。”
迈开步子,狠狠地瞪了那个闯入者一眼,加列特向着休息区走去。在最里面的一张桌子旁,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尼切特正舒舒服服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盛着葡萄酒的杯子。
“尼切特,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喔,别着急嘛,老爷子。”
尼切特歪了歪脑袋,给候在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个闯入者便搬来一把椅子,放到了桌子的对面。
“请吧。”
“这是我的家,无论如何都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这我倒是不否认,反正我也不打算把这屋子搬走,留给你用来当棺木倒是不错。”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尼切特抿了一口杯子里的红酒。
“你我之间,应该只是私人恩怨而已,让其他人离开,我留下任凭你处置。”
“我不这么认为。”
尼切特看着杯子里的红酒摇了摇头。
“什、什么?”
“我曾经也认为,我会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你。但现在……”
尼切特顿了一下,抬起头笔直地盯着加列特说道。
“我发现我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国家,它就像是百年的古树一样,外表挺拔,内部……哼,已经腐朽成了一个空壳。”
“……西部古堡的事情,也是你干的?”
“嗯?差不多,但我当时不在那边,不过你愿意的话算在我头上也无所谓。”
放肆地把脚翘到了桌子上,尼切特抓起了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
“他们是什么人?”
“图哈米佐夫之矛,当然,你们一般管我们叫叛军来着,名字的事情我一般不太在意,随便你。”
还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尼切特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你以为没人知道你们干了什么吗?王国军会碾碎你们的,包括你,尼切特……我的疏忽,居然让你多活了这么长时间。”
“我当然知道,有些人脚底抹油溜走了,然后跑到军营哭鼻子去了。但你难道是老糊涂了吗?你忘记……莫卡里斯那号人了?”
“什……”
“我倒是不介意等他过来,参加今天的舞会。”
尼切特笑着,对加列特作出了一个举杯的手势。对他来说,似乎一切都已经胜卷在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