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居然……”
“嘛……确实,这种事情可从来没有见过呐。”
和亚伯神经紧绷的紧张不同,卡莉柯的紧张里面却似乎透着一丝丝的兴奋。
“小心为妙,尽量安静一点,最好别惊动屋子里面的人。”
站起身,亚伯拉了拉战术背心的领子,靠在墙边端起了步枪。
“要上咯?”
“嗯……我数三下……小心一点。”
深吸了一口气,亚伯将步枪的快慢机从保险拨到了半自动的位置上,回过头向卡莉柯用手比了一个数字三的手势。
“三、二、一!”
两个人同时行动了起来,亚伯端着步枪迅速地越过拐角,三四个连拖带拽,正在搬运一个大衣柜的叛军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短暂地屏住呼吸,目光穿过瞄具中心的红点,瞄准了正托着衣柜上端的那个叛军,那个家伙显然也看到了他,但已经不容那家伙做任何事情了,亚伯扣下了扳机。
消音器作用下显得压抑而有点拖长了的爆响声在狭窄的走廊里响起,炽热的子弹飞出枪管,旋转着洞穿了那人的身子。
因为疼痛而下意识地收回了托举着衣柜的手,一人半高的大衣柜顿时失去了支撑,重重地砸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巨响和破碎声,同时也直接将在后面推着衣柜的叛军直接掀倒在地。
衣柜倒下造成的连锁反应使得叛军堆砌在舞会大厅门口的家具倒下了一片,木制品破碎的声音一时间充斥着整个走廊,不光消弱了叛军们的惨叫声,同时也完美地遮住了步枪射击的声音。
趁着倒在地上的那三个叛军还没能爬起来稳住重心,亚伯持续地扣动扳机,金色的弹壳不断地从抛壳口旋转着飞出,掉落在地上,在昏暗的烛光下微微地闪烁着。
平端着步枪快步走出走廊,视线越过瞄具迅速地左右扫视一圈,一切都在几十秒内再次重归寂静。
“这边干掉了五个喔。”
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卡莉柯像是猫一样轻盈地从一张桌子上跳了下来,毫无声息地落在地上。
“这里……是四个。”
亚伯垂下枪口,大步跨过叛军的尸体,单手撑着横在面前的矮柜跳了过去。
——九个……加上之前的六个,一共是十五个,房间内的叛军人数应该在十个之内……或者左右,这是合理的。
迅速地靠到了舞会大厅的大门旁边,亚伯一面快速地将只剩下大约三分之一残弹的弹匣退出弹匣,一面在心里这样思索着。
“你知道里面有多少人嘛?”
卡莉柯似乎很默契地站到了他的身后。
“不是很清楚,大约十个。”
尽可能地压低声音说道,亚伯将新弹匣用力地插入弹匣井,然后拍下空仓挂机柄使枪击复位,推弹入膛。
“嘛,一人五个怎么样?”
“随机应变吧,我往右边,卡莉柯小姐你向左边。”
“什么时候进去呢?”
“当我把这个东西扔进去,然后你听到一声很大爆炸声后。”
亚伯伸手从战术背心正面的弹袋里掏出了一枚震撼弹在卡莉柯的面前晃了晃。
“这是什么?”
“我回头再和你解释……”
虽然刚刚外面的一阵喧闹可以说是震天动地,不过还好舞会大厅里面的人似乎都还没有意识到什么。
——是没有意识到呢……还是说故意引我们进去呢?
未知的恐惧似乎就隐藏在这扇大门的后面,亚伯的心脏开始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他甚至都能自然地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所发出的怦怦声了。
——冷静……冷静。
在内心中努力地告诫自己,但如此情况他还是第一次经历……失败的后果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地他喘不过气来。
稍微试探了一下厚重的大门,可以轻微地推动,但门后的情况依然是未知。到底有没有遮蔽物?门后会不会是叛军精心准备的掩体,就等着他们送上门来?亦或者陷阱还是诱杀装置?他对此一无所知,接下来的行动无异于是一场赌博。
——还是应该绕道去勘察一下室内情况的……但是时间、还来得及吗?
将头向后微微仰去,把头盔的后缘靠在墙壁上,亚伯喘着粗气转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卡莉柯,但少女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安与恐惧,只是平静地握持着手中的佩剑,静静地等待着战斗的来临。
在心里默默地记住了眼前的图像,如果他的判断出了任何偏差,抑或是发生了失误,那么少女平静的脸庞恐怕就是他人生中所见的最后一抹色彩了。
“你还好嘛?”
卡莉柯微微歪过头问道。
“准备……要上了。”
亚伯晃了晃脑袋,尽可能地把杂念从脑海中摒弃,但冷汗还是顺着额头滑了下来。
“战斗就像是生活喔,实力与命运,孰重孰轻呢?与其神经兮兮地把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去战斗,不如放松地去面对喔?”
卡莉柯悠悠的声音轻轻地从后面传进了他的耳朵,虽然感觉也是个不怎么让人省心的少女,但此时她的声音却像是一剂强心针一样,提醒着他,他并非孤军奋战。
深吸了一口气,亚伯没有回头,但他知道,卡莉柯就在他的身后。
“谢谢,准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