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不停的敲门声吵醒的亚伯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他也记不得昨天晚上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又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
“唔……”
稍微动了一下,他就感觉到一阵头痛。
——昨天、真的是喝太多了……
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亚伯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跌跌撞撞地直接扑到了门上,用胳膊用力顶着门槛硬撑着身子拉开了房门。
“亚伯!要来不及了!”
站在门外的银发少女正怀抱着什么东西着急地冲他喊着。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亚伯还处在半梦不醒的迷糊状态里,稍微迟疑了一下,一脸茫然地向菲利尔询问道。
“今天,要去民政厅来着。”
“去干什么?”
大脑依然处在断线状态的亚伯眨了眨眼睛。
“……是授勋,你还好吗?”
显然是被他的状态有点吓到了,菲利尔也站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才缓缓开口道。
“糟糕!我忘记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昨天中午的时候似乎菲利尔特意和他说过来着,但当时他脑子里满是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虽然嘴上答应着,但实际上根本没有记住到底少女和他说了什么事情。
“你喝酒了?”
正当他手足无措的时候,菲利尔忽然冷不丁地问道。
“呃……?是、是稍微喝了一点。”
亚伯愣在了原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女,颇为尴尬地挠了挠杂乱的头发。
“喝了很多嘛?”
菲利尔轻轻地动了动鼻子,然后问道,显然是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酒味。
“……稍微有点喝太多了、昨天晚上发生了一点事情,所以……”
“唔……总归快点换上衣服吧,大家都在等你了。”
也没有再多问,菲利尔快速地将怀里抱着的一套制服递给了亚伯。
“这是什么?”
疑惑地从少女手上接过来,亚伯奇怪地问道。
“王国军的制服,亚伯这次要以军人的身份接受嘉奖。”
“喔……好的,我马上就下去。”
强忍着头痛这样说着,亚伯匆匆忙忙地将制服扔到床上,解开了身上沾满了酒气的衬衫扣子。
“我、我就在下面等着亚伯了,要快一点哦!”
还没等他发应过来,菲利尔就留下这么一句话,碰地一声关上屋门跑了出去。
“呃……”
用力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亚伯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
——绝对、不能再喝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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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来晚了。”
当他穿戴整齐,急急忙忙地跑进酒吧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围坐在他们往常坐的那张圆桌旁了。
王国军的制服是暗灰色的立领礼服,领子上绣着代表军阶的花纹,前襟上有一排暗金色的铜扣,深蓝色的裤腿两侧各绣有一条半手掌宽的血红色条带,银色的穗带从第二颗扣子开始一直延伸到肩上。
——对于这种时代来说倒是蛮先进的着装。
这样想着,亚伯有点局促地把弄着与制服配套的大檐帽,快步穿过四周好奇的人群,走到桌子旁,站到了里德尔的旁边。
“太慢啦!你跑到哪里去了!”
米洛一如既往咋咋呼呼地高声嚷嚷着,而坐在她旁边的卡莉柯则微笑着用非常异样地眼神看过来,有点心虚的亚伯下意识地避开了少女的目光。
“抱、抱歉。”
挤在菲利尔的旁边,莉卡也像往常一样自顾自地抱着书。
“精神不太好?”
和他一样穿着类似的王国军制服,只是缺少了那些华丽的装饰性物件,里德尔把头稍微偏过来一点,低声地问道。
“啊……稍微有一点。”
亚伯磕了磕皮鞋尖,低声嘀咕道。
“喝多了?”
“……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感觉还是挺明显的,不太能喝的人喝醉后第二天,差不多都这个样子。”
里德尔笑着耸了耸肩。
“真的没什么好喝的……就不应该喝那么多。”
揉着太阳穴,亚伯无奈地抱怨着。
“来,军士长在授勋仪式上可不能晕晕沉沉的。”
“这是什么?”
亚伯看着里德尔强行塞到他手里的两个小药丸疑惑道。
“醒酒用的,我们前一天喝多了,第二天还要站岗的话就用这个,效果还蛮不错的。”
“喔……谢谢。”
稍微有点顾虑,但毕竟也是里德尔的一片好心,而且他也确实不能迷迷糊糊地民政厅,稍微犹豫了片刻,亚伯还是小心地捡起其中一颗药丸丢进了自己嘴里。
“唔!”
一股颇为奇怪的味道在他的嘴里弥漫开来,又苦又辣的味道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哈哈哈,有点难受是不是?不过这样酒就能醒啦。”
里德尔拍着亚伯的背,笑着说道。
“……我感觉头更疼了。”
低声嘀咕着,亚伯强忍着直接把嘴里的药丸咽了下去,然后跟在其他人身后,面色痛苦地走出酒馆,朝着早就等在门外的马车走去。
刺目的阳光一时间让他有点适应不过来,站在酒馆的门口,他呆呆地眺望着蓝天下远处蔓延崎岖的山脉,直到菲利尔在车厢内叫他,才回过神来,匆匆地登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