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初考试爆炸,心情很复杂,写的东西大概也反应了我自己的心情吧)
“你们这样子我很为难啊。”
宏人单手扶额,视线从艾丽娅和蒂娜的身上转移,说道。
“算了,我不管了,你想留就留好了。”
艾丽娅碧蓝色的美眸好像失去了光泽,清澈的眼波暗淡了几分,变的深邃,很显然是接近黑化的状态,但是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留下一句置之不理的宣言,随后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难办。”
“我好像太过分了。”
“不是你的问题,这么大的宅邸留你住在这明明不会有什么影响,艾丽娅却偏偏要赶你走,有时候真是不理解她的想法啊。”
留在客厅的少年少女似乎并不打算理会因生气而离去的艾丽娅,但也没有将话题继续的打算,客厅里陷入了令人感到恐怖的寂静,哪怕细针落地也能洞悉的静谧。
反观艾丽娅,离开客厅之后,径直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间,重重的摔门声仿佛在肆意的表现着艾丽娅此时的恼怒,虽然只是一件不值得大惊小怪的小事,但是艾丽娅仍旧气不过,不久之前宣誓效忠于自己的宏人此时向着蒂娜。
“明明是我的奴隶,明明说过我没有亲人的话他会做我的支柱,都是假的。”
从小身为贵族,哪怕涉世未深,但在父母和其他贵族的渲染下,对于忠诚是十分看中的,对于现今奴隶制社会的帝国而言,奴隶以自身的意愿反抗主人的行为乃是大逆不道,主人在任何时间处死自己的奴隶都是合法的,但是,正因为从小到大父母从未配给任何一位奴隶给自己,所以艾丽娅对于这些事情都只是浅尝辄止的了解而已,并没有实际经历过,这种足以以小见大的事情发生之后,艾丽娅已然手足无措。
“茉莉,我该怎么办,像你之前教的一样遇到不忠心的奴隶就直接赐死吗。”
手足无措之余,艾丽娅下意识的想到了自己的女仆或者说是姐姐一样的茉莉,对于艾丽娅前十六年的人生,大多数时间里都是茉莉陪伴在自己身旁,所有人间道理哲理还有为人处事的方法都是茉莉教给的,但这一次,艾丽娅真的不知道要不要按照茉莉所说行动了。
“好累。”
金发少女躺倒了自己的公主床上,粉红色看起来让人舒心,但在此时,艾丽娅的脑海里全被各种不明所以的胡思乱想所填满。
反观宅邸的客厅,宏人和蒂娜都坐在沙发上,相隔莫约三米。
“我刚刚的说法,真的是对的吗?”
和自己的主人一样,宏人的内心也充满疑惑,但更多的是对于自己反抗了艾丽娅一事的厌恶。
“不知道哟,从我的角度来看,我当然会觉得你的做法很好,但是艾丽娅就不可能这么想哟,如果我是艾丽娅的话,我根本不会自己离开,我会直接送你去死。”
蒂娜的话语听起来相当可怕,但是却说的很有道理,是她作为一名贵族的经验之谈,而这番话,也进一步加剧了宏人内心的混乱。
“那我该怎么办。”
无能为力之下,宏人无奈的向旁边的红发少女求助。
“不知道哟,自己做的选择自己解决,别期待你帮我说话我就能给你出主意哦,嘛,告诉你一个提示也可以,虽然没什么用呢,我问你,你自己,想要怎么做?”
蒂娜的表情庄重起来,面对内心崩溃的宏人,严肃的问道。
“我自己,想要怎么做……”
重复了一遍蒂娜的问题,宏人便全神贯注的投入了思考之中,希望得到一个答案,来挽救现状。
“好好想想吧。”
说完,蒂娜就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宅邸,放任凝神冥想中的宏人一人独自呆在那。
“我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自然而然,刚刚的问题得不到结果,宏人的大脑自动将其转化为了另一个问题。
内心的渴求,是永远作为艾丽娅的奴隶安逸度日吗,是成为艾丽娅的家人当作她的心灵支柱吗,还是和艾丽娅更进一步打破奴隶的上下关系成为恋人,在或者重新见到娜姐回归以往的虽贫苦但却快乐的日子吗,还是说回到灾难发生之前,与艾丽娅重新定下婚约缘定一生……
这些或美好或现实的画面,在宏人的脑中一一闪过,也许上述幻想都很美好安逸,但其中却始终找不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自己内心的真实究竟是什么。
“好复杂,人心这东西。”
数分钟的冗长思考过后,宏人依旧没有得到答案,无奈之余苦笑着感慨了一句。
“就算这样,也不能,停滞不前啊。”
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怎么做,但是,说过的事情可不能违背,怎么能放任艾丽娅那样害怕孤单的小女孩孤身一人呢。
“艾丽娅,抱歉。”
自言自语一声,宏人打开了艾丽娅的木质房门,门没锁,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即可做到的事情但对于宏人来说,仿佛是退开了千斤巨石般,下定了极大的决心才能做到。
“艾丽娅,在吗?”
发现自己打开门之后,并没有料想中的谩骂出现,甚至静谧到有些诡异,仿佛连心跳声都呼之欲出一般的安静,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被轻易察觉。
最令人哑然的事情是,在令人鸡皮疙瘩直冒的寂静里,粉红色的公主床上,本应该在的金发少女,并没有出现。
“艾丽娅,你在吗,别吓我啊。”
发现艾丽娅失去了踪迹,宏人慌了神,赶忙大喊道,却发现桌子上,一只笔杆压着一张纸条,以及显而易见的一分羊皮卷。
宏人拿起纸条,纸条上没有繁复冗长的前叙,更没有夸张优美的语言,仅仅只有简洁明了的几行字,甚至字体还有些歪斜,与艾丽娅平时娟秀柔美的字体相去甚远,想必在书写时手腕都在颤抖吧。
“再见了宏人,你以后不再是我的奴隶了,不要悲伤,这个庄园也送你了,我的所有钱都在你那里,你已经自由了,倒不如说要比被我束缚的时候要轻松的多吧,以后就各自去追逐人生的道路吧,再见。”
这是表面上乐观昂扬的一句话,但不知为何,宏人却感受到字里行间满溢的,只有无尽的悲伤与不舍。
“笨蛋。”
在纸条的下面,羊皮卷上,赫然是四个大字,奴隶契约。
这是宏人与艾丽娅的奴隶契约书,然而已经从中间被撕成两半,再也没有任何效用可言,也就是说,这一刻,宏人哪怕在帝国法律上,也与艾丽娅没有任何关联,仅仅是朋友或者说是陌生人罢了。
“我可没做好再见的准备啊。”
晶莹的泪滴夺眶而出,宏人无声的哽咽了,但下一刻,宏人飞奔般的出了门。
“对不起,宏人。”
从柜子里走出的娇小身躯,毫无疑问就是艾丽娅,柔顺的金发在不大的柜子挤压下有些变形,而脸颊早已被眼泪浸满,几近哭成泪人,俨然是一副楚楚可怜的仪态,柔美的气质被晶莹的眼泪无限放大,让人怜爱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