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克!”
“庞克?”
“对!是、是庞克!是他!是他让我们这么干的!”
“嗯……”
燐听过这个名字,是昨天卢修斯身边的一员。
于是,燐再次询问。
“再详细点,他要你们都干什么?为什么找你们?你们又为什么听他的?任务持续多少天?报酬是多少?还有没有别人参与进这事里边——这些我全都要知道。”
“你最好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讲明白。知道了吗?”
“明、明白!”
“是吗?嗯——!?”燐猛地一拽他头发,把他脑袋强制提起来,两眼紧盯着他。“我告诉你!你要是有半点弄虚作假。要不了一个月、三天我就能再找到你!”
“明白明白!我哪敢骗您啊!”
“你最好跟你说的一样好听。”燐松开手,走到一边,挨个测试其余三人还有没有气。“行,还都活着。要是你都说出来,我就放你们走。保证无论出了什么事都不追究——以圣母的名义起誓——你意下如何?”
“我一定、一定说!一定说!不可能有一星半点骗您的!要是骗了您!我让十字架砸死!”
“那就好。”燐欣慰地点点头。
可又立刻猛地瞪了他一眼!
“还不快说!!”
“我说!我说!”
……
在萝卜加大棒的策略之下,这人很快就把他知道的如竹筒倒豆子般都说了出来。
而燐也按照约定放他们走了。
不过走的是急救专线。
——只是打电话叫救护车来。而救护车的出勤费还是燐垫付的。
她还顺便记下了最后那人的电话号码。
“以后能用得着。”
但是在把狗头挖出来后燐才发现,这只不过是一颗粘着合成假毛的塑料制品。而所谓的“血淋淋”竟然也只是稀释过的番茄酱!
燐一脸“地铁老人手机”,随手把它丢进路过的垃圾车里。
“我还以为他们真的有种呢。哪怕去屠狗场偷一颗呢?”
“想当初,大姐可是真的让我砍过马头的,然后就直接放进那家伙的被子里。呵呵……”
一边回忆着“光荣岁月”,燐一边把土填平,又整理了一番花坛。
在确保现场没任何令人不适的画面后,燐才把安田円叫醒,并告知了在她接受范围内的真相。
而又在一番“你侬我侬”的感谢之后,两人才不舍地分开。
安田円牵着面包重归二层小楼。
燐背着沙希徒步两公里回到不足五十平的小屋。
“要是脸皮再厚点就好了。”
“……晒色。”
燐无力地躺在床上。
还得被沙希骑。
“结果还是没说上啊,等明天吧。”
“香肠,好吃……”
还得被沙希啃。
“晒色。”
……
在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些许天没有剧烈运动的燐也是腰酸背疼不已,但还是得强撑着起床刷牙洗漱、做早餐、拖着困意十足的沙希上学。
不过等到了校门口时——
“怎么又是你俩……啧、校服呢?”
例行检查又开始了。
燐猜测这名纪律部成员还不知道叶莲和自己都说了点什么,只以为叶莲“秉公执法”责罚了自己。
但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燐也不多赘述,只是又重复了一遍昨天的话。
“我的?我是新生,校服还没发下来。”
可那家伙却不肯配合了。
提笔就要往本子上写燐的班级姓名。
燐见状一把抓住他右手手腕。
“啊——!怎么!想袭击纪律部成员啊!”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是新生,校服还没发下来。”
燐眉头微蹙,牢牢抓着他的手腕。
没过一会他就露出痛苦的神情。
但让燐不得不钦佩的是,就算已经疼成这样,他还是不肯松开笔。
“——快来支援!有人暴力抗法了!”
甚至还有叫喊的力气。
而很快,就有四五名纪律部成员赶过来,但却都是只敢远远地观望。
因为在燐身后,是更多的、把校门口堵成一片的学生。
“vocal…!这年头新生这么猛吗?”
“听说是高一B班这周新转来的。”
“这周刚转来……等会!那意思不就是才来不到三天吗!”
“才来三天就敢和纪律部干,我靠……牛逼啊……”
“武德充沛,狠人、狠人呐!”
“谁能去联系一下那帮新闻社团!平时不是跑得比神州记者还快吗!”
*咔嚓
*咔嚓咔嚓
几声快门响过,几下灯光闪过,便见着有一团风吹进了校园,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下稳了。我等不及要在明天的头条上看见这一幕了!”
总之,今天的门口比昨天更嘈杂。
但却并不混乱,因为人群已经自发地分为两派。
门外看热闹的学生,和门内保持警惕与克制、还在不断增员的纪律部成员。
而燐见事态发酵地差不多了,也明白自己是该出手了。
她一把松开手,那人就立刻捂着发红的手腕躲到门后。
而一些纪律部成员也趁机上前,想要围住燐!
可燐却不慌不忙,掏出了一张小卡片。
确切来说,是她的学生证。
并且还是背面。
“嗯——?”
几名纪律部成员齐齐压上阵来,如小山般屹立着,阴影更是把燐整个人盖住,使她孤立在此、与外界隔绝。
他们死盯着那张学生证,距离燐不过一步之遥。
然后,燐轻哼着露出了左下角的小字。
“嗯——!”
为首者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好使不?”
燐尽量压抑着心中的得意,但嘴角还是不免翘起。
剩余几名纪律部成员更是露出如吃了史般的难堪嘴脸!
“哼!”
为首者不满冷哼一声,但还是侧开身子。
“过去吧。同学。”
“这可是你说的哦。明天我就不出示证明啦~”
说罢,燐拉着沙希就奔进了校园。
但学生们却并未散去,而是依旧沉醉在有人敢于反抗纪律部然后还全身而退的这种英勇氛围中。
“太……太有胆量了。”
“还带了另一个没穿校服的人进去……牛逼。”
“这算什么?先、先驱吗?”
“——嘟!!!”“啊我草!”
“喂!都别围着了!都不上学吗!”
“进去!进去!”
“快点快点快点!!”
“啊啊啊……别催了别催了!没看见在进了吗。”
“草、他妈的一群狗……”
直到更多携有装具的纪律部赶来并吹响刺耳的哨子后,他们才肯散开,依次有序走入羊圈。
但那股新奇的、令他们意犹未尽的感觉却还萦绕在他们脑袋里。并使他们如痴如醉。
而在在场的学生们心里——哪怕是纪律部成员——似乎有什么尘封的东西被揭开了一角,并被冠以“理所当然”的名号。
“(也许,学生本该不是这样的?)”
但是。
学院都市,秩序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