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再一次见到薇克托教授的时候，这位老师会趁机提出指导他健身。
但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薇克托教授一整天都相当安稳，本本分分的教导他冥想。
“魔法使的登阶过程简化来说，就是使元素池不断扩大，最终充盈灵魂的过程。”
薇克托教授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而元素池的每一次扩大，都会为你腾出一个实体符文的插槽，这个插槽要被插入一枚实体符文，你才能继续扩大元素池。”
“而实体符文在这其中发挥的作用，就相当于是一个支点，它不仅仅在支撑着元素池的稳定，同时也在维持灵魂的稳定。”
薇克托教授说着，“另外，如果实体符文之间的相互串联能够构筑成一个基础的魔法阵，那么你就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本质魔法。”
罗林认真的听着。
本质魔法是薇克托教授之前就曾讲过的东西。
但关于实体符文和元素池以及灵魂之间的关联，倒是没有讲过。
“那么，在第八阶位时，魔法使的元素池会完全覆盖整个灵魂？”
罗林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是的。”
薇克托教授肯定的点头，“在元素池完全覆盖住灵魂时，魔法使就可以开始准备飞升仪式了。”
“实际上，不论是魔法使，还是其他的职业者，在飞升成为圣者之前，他们其实都仍然在凡人的范畴之中。”
“只不过是拥有的力量强弱不同，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变化，甚至连寿命都不会有显著增长。”
“可，飞升到底是什么？”罗林感到困惑。
他已经不止一次，在薇克托教授这里听到飞升这个词，也不止一次见过圣者这个词。
但不论是薇克托教授，还是那些记载当中，从没有说过，飞升的本质是什么，而圣者又与常规的职业者有何不同。
薇克托教授听到了罗林的问题，她轻轻的开口；
“飞升，是生命的质变，是凡人向神灵转变的过程，而圣者则是这个过程中的一个驿站，他们也可以称为，半神。”
“所以，职业者的登阶在某些人的嘴里，也被称作是，登神长阶。”
登神长阶！
罗林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仿佛窥探到了职业体系最深处的秘密。
可是，这却愈发的加深了他的困惑。
“既然职业者体系最终的目的是登神，那么，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成功的登神？”
薇克托教授摇摇头，“那涉及到更深层次的秘密，我也不清楚，或许从古至今就没有人能弄明白，圣者们为什么最终都没有成为神灵。”
“不，等等。”罗林揉着额头，他忽然问，“如果没有圣者登神的话，那么，除开四位从第一纪元留存至今的正神之外，其他的那些不被帝国和教会认可的邪神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罗林想到了自己胸口的那个圣痕。
他紧接着又继续问，“而且，作为神灵圣子，或是圣女，身上留存的圣痕到底有什么用？难道仅仅只是作为一种身份标识而存在吗？”
薇克托教授目光复杂的望着罗林；
她说道：“圣痕，并不仅仅只是一种身份标识，它同样还蕴含着神的力量，它意味着，为你刻下圣痕的神，愿意指引你飞升。”
“但你不要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如果你以圣痕的力量入职，成为了一名神术士的话，那么就等同于拜倒在了神灵的脚下，成为了祂的宠物，从此只能听从祂的指令行事。”
换句话说，就是只要接受了圣痕的力量，就等于成为了对应的神的一条狗？
罗林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轻轻抚摸着。
他没有感知到这圣痕拥有怎样的力量，最初是没有想过，而现在，是不敢去感知。
“至于邪神……”
薇克托教授似笑非笑；
“那些在现实世界发展教派的邪神，有极大一部分都是魔渊深层的恶魔假扮的。”
“而剩下的一部分，有的是来自于虚无，是人类欲望的显化，是被冠以人格的概念，总之，祂们虽然也被称为神，但完全不是正常的神。”
“毕竟没有哪个正常的神会指示教徒在露天的场所聚众交配，也不会有哪个正常的神喜欢让信徒们自焚献祭，以取悦自身。”
罗林听着这些普通人可能永远无法得知的信息，陷入了沉默。
如果说他从职业体系中看到了什么的话，那就只有一个词——绝望。
这条所谓的登神长阶，其终点就是圣者。
没办法去想象，当路途走到终点的人站在半山腰，向着山巅眺望的时候，望着那些站在山巅的身影，他们该是怎样的渴望。
也许是职业体系本身就有问题，也许是人们还没有找到真正能够完成飞升的办法，也许，是站在山巅的神，不想要有人再爬上去。
最终造就了圣者无法成神这个事实。
“好了，小罗林不必担心那些。”
薇克托教授拍了拍手，将罗林的注意力从那些现阶段完全没意义的问题上拉回来。
“说起来，我还没问，你进行一阶擢升仪式的时候，拿到了怎样的符文？”
罗林一时间还沉浸在那种看到了终点的绝望里，在薇克托教授第二次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才开口回答。
“是十五号。”
“十五号啊……”薇克托教授皱着眉，“这样的话，接下来可选的符文范围就少了很多啊。”
“我也没办法。”
罗林无奈的回答，“那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符文，如果错过了这枚符文，再想要找到其他的，就只能是碰运气了。”
“那个时候我的擢升仪式已经快要达到极限了，我只能把它带回来。”
薇克托教授点点头，“没关系，即使是十五号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只要接下来的擢升仪式中你容纳的实体符文不再是十五号的话，魔渊的影响应该就会处于能控制的范围之内。”
代表魔渊的十五号，Hel符文，仅仅只是一枚的话，对于魔法使的影响并不太高，只要不作死，时常利用冥想检视灵魂的话，就不会有魔化的风险。
“好了，你继续冥想吧，我帮你找一下合适的本质魔法。”
薇克托教授起身打开自己的箱子。
这一次来洛斯琳的宅邸，她可不是为了享乐来的，而是为了教导小罗林在魔法一途上的修行。
所以，除了换洗的衣服之外，还带来了很多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