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作者:寒歌新梦 更新时间:2024/7/14 6:01:19 字数:9350

我想,我原本可以在这个世界过上一个普通的生活。我不需要多么的荣华富贵,只是能够和自己的亲人朋友一起过完这辈子我就得以满足。

也许同上辈子一样,未来我需要去什么地方去上班、去工作,但我觉得这个新鲜的世界给了那时年幼的我更多的选择,以至于其实我可以去做更多的事情,更多上辈子没办法做的事情。也不会再说“如果你没有工作没有钱就没有饭吃。”之类的话了。

我刚到这个世界的前八年,那是我以后想要去沉迷却又不敢去回忆起来的美妙日子,这些往事在后来不得不提。现在算是已经对那些往事释然了,我不会再沉迷于曾经的那些回忆了,我的人生已经发生了改变。

在我已经心如死灰的时候,死灰复燃了。

三十四年前,也就是糜初历463年,我从原本的世界转生到了这个剑与魔法的世界。

我原本以为这种世界只是那些ACGN作品所中虚构的,没想到这种世界真实存在的,可就算是真实存在我也没办法告诉上辈子的人。

我开始出生在南方的一个小国家。虽然说这个国家并不大也不是很繁荣,但是对于新来到这个世界的我来说这些都是无所谓的,光是这里的田园风光就足够吸引我了。

我的父亲和母亲都是农民,我在将来不出意外也会是农民。我们家一直以来都是用自己种的菜去卖钱来讨生计的,尽管这样并赚不了多少钱,但我们一家的生活也不算是辛苦。也许是刻在上辈子DNA里的一部分基因跟着我的记忆在这个世界也起了作用,我从五岁就开始帮着父母锄大地了。上辈子的工作枯燥乏味,从枯燥的工作岗位转到现在的种田生活让我感到新鲜,因而非常的有动力去进行耕作。

但是更让我感到新鲜的并非种地,而是这个世界的魔法。

我在这个世界能够使用魔法。

我很难和你去描述使用魔法的感觉,我也不是很懂得其中的原理,只是能够使用而已。我一开始就不觉得在这个世界会存在电子产品,所以当时想到的能够了解这个世界的方法除了听他人说话就只剩下读书了。我像家里人提过一些关于书的事情,可是我终究没办法读到书,因为那时候家里穷而用来学习的书却是十分昂贵的东西。

“这可能是因为造纸术并没有取得什么改进吧。”我如此想到。

就像是连锁反应一样,我又突然想到我是不是可以用自己上辈子的知识为这个世界做一些事情,也许这就是我转生的这个世界的原因吧。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莫名的有种身负重任的感觉,我似乎是把自己当成了什么救世主一样的人物,可事实上我终于只是个比一般人多了一点魔法天赋的一般人。

在我五岁的时候我的妹妹出生了。

上辈子的我是独生子女,所以当我知道我的妹妹出生时我先是觉得惊讶而后是无限的感慨,就像是这孩子是我的亲生骨肉一样,我比父亲来的还要感动。

新的家庭成员的到来或多或少给我们家里带来了一些经济上的负担,可是我和父母都觉得这没什么,我是家里的长子自然就要更加卖力的工作,为了让自己的妹妹能够过上好日子。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动力,只是在见到妹妹的笑脸后我就觉得我的一切疲劳都是值得的,我那时候是下定了决心要做一个好哥哥。

我们家,不如说整个国家的平静日子是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有些日子当然也会发生一些或大或小的事情,可终究这里的生活是安逸祥和的,尽管每天都要累的满头大汗,我也觉得这比坐在自己的工位前敲键盘来的有意思多了。

在我八岁的时候,在我们这个小国家两边的两个大国宣战了。我们的国家刚好在战争场的中央,不出意外的我们这个国家也遭到了战争的波及。

那天我像是往常一样干完农活,回到家里后却又怎么也寻不到父亲,我问起坐在桌子旁椅子上的母亲,他去哪里了?

“他被强制征兵到战争前线去了。说是一年后回来。”

母亲颤抖着声音,我能感受到她的不安。

我想,这种不安兴许是有多种的,一个是对父亲的生命感到不安;另一个出自我的身上,她害怕我也被强制征兵拉去前线去了。如果去了前线的话想要回来就可以说是痴人说梦了。

当时的我还非常乐观。

“没事的,父亲一定会回来的,在他回来之前我会更加努力的干农活的。”

我那时并不知道战争的残酷,上辈子也只是略有耳闻,所以觉得这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等战争结束父亲就会回来了。

而后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看着墙上日历余下的不多的日期,我的心里也多少有些不安的感觉。

“哥哥,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的妹妹经常拽着我的衣角用着稚嫩的语气询问我父亲何时回来,我说他就快回来,就快回来了。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呢?

可是终于我们没有等到战争的结束,也没有等到父亲的回来。战争的规模进一步扩大,从原本两个国家之间的争斗转变为两个大洲之间的对抗。我们的日子过的一天不如一天,物价飞速般的上涨,环境肉眼可见的变差,灰暗的小镇、灰暗的国家,似乎整个世界已经被战争的硝烟所笼罩。周围的空气中无时无刻不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一天中午的时候我从家中听到了有人敲门的声音。

此时离父亲离开已经过去两年了,不用想都知道他大抵是战死沙场了。我们家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访了,母亲未曾告诉过我今天会有客人,这突发的情况让我产生了门外或许会是父亲的妄想,虽然我也知道父亲不可能活着了,但是希望还是总得有的。

打开门,那果然不是父亲。那是一个断了一条腿瞎了一只眼的男人,他的满是伤痕的手上拿着一件沾着血的破烂衣服,那衣服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不安的情绪开始在我心里蔓延。

“你就是拉努比的儿子吗?”

那男人缓缓开口用粗犷的嗓音问道。他所说的拉努比是我父亲的名字。

“是的,你认识我的父亲吗?”

我说完话,他如释重负叹了口气然后把那件破烂衣服递到我的面前,似乎是想要将其交给我。

“这是……”他刚才开口却又停了下来,他看着北方的天空露出了惊愕的神情而后大叫起来,“啊!啊啊啊啊!他们都打到这里来了!怎么会这样!快!快跑啊啊啊啊啊!”

他神情慌张地随意地摆动自己的双手,然后将原本该交给我的那件衣服随意地扔到到地上,再用他那仅一只的腿发了疯似的朝着南方跑。尽管他跑不快了。

周围的居民们听到男人的惨叫声纷纷走出家门来看热闹,我为了捡起那件衣服也走出了家门(尽管他没有说完,我也大概能猜到这是父亲的遗物。),然后他们在看到北方的硝烟气势汹汹的袭来后顿时没了看热闹的心情,都跑回家喊自己的亲人准备抛弃这里了。

看见此番情景,我也转头跑回家里通知母亲。

就这样,我们从原本的家逃走了。

尽管我们觉得我们是逃了很久的,但是终究比不上马的速度快。在我们跟着其他人一起跑到一片巨大的森林里后,身后地面的颤抖愈加剧烈了。我们知道,那是规模庞大的敌军离我们非常近了,我们实在是没办法跑掉了,可是我们也不能不跑。

我们接着又跑了一会儿,直到从后方传来了惨叫声我们也依旧不停息。那些敌军已经追上我们了,而且他们貌似要把我们全数消灭掉。

我不能理解这群人的做法,明明身为农民的我们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要对我们动手,为什么要把我们也赶尽杀绝,他们去找其他国家的军队打不好吗?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只是在种地而已,只是谋生而已。

我很想要去向那些滥杀无辜的敌军谈谈,但是我不能怎么做,因为我知道就算是说了也没用,我们没有反抗能力、没有谈判的能力,为了不死掉只能不停的一直往南方跑,并且希望在那里有其他军队能够保护我们。

可最后我们也没有找到能够保护我们的军队。

那些敌人追了上来,他们挥舞着他们国家的旗帜,而后骑马、射箭、砍杀。我看见曾经一同玩耍的伙伴被利剑砍断身体,失去控制的下肢无力地倒在地上流淌着鲜血,失去连接的弱小身体在空中短暂挥洒热血而后坠落到地上,也看见他们的父母被弓箭射穿心脏或是脑袋,被一箭毙命的人自然同他们的孩子一齐升往天堂;没有被一箭毙命的人在地上痛苦的挣扎,挣扎过后再被其他士兵用剑捅穿头颅,最终也同他们的孩子一齐升往天堂。

空气中是血的味道,地面上是血的痕迹,眼里是血潇洒的飞溅,心里是血在奔涌不止。

该说是幸运吗?我们作为为数不多的幸存者活了下来,那些人似乎是赶着去往前方所以没有过多的停留在我们身上,只是冲杀了一遍而已。只是冲杀也让我们只剩下了十几个人而已,原本镇里可是有两百多号人。

我和母亲还有都妹妹活了下来。

幸存下来的我们知道接下来没办法继续向南方走了,那边肯定是在打仗的,那现在该往什么地方去?

“我们回去看看吧。”一位幸存者提议道。

我们想了想,也是啊,敌人的军队已经走过去了,和他们反方向走的话肯定是安全的,于是我们又原路返回了生活的村子。

这地方已经被烈火烧成黑炭了,什么也没有留下来,但至少我们的命留下来了,只要命还在就一定可以东山再起的。

我们刚想要从烧成黑炭的家里翻出点什么有点用的东西,就听到有人喊道。

“快跑啊!另一个军队!呃啊!”

我被声音吸引抬起头,结果还没有等那人说完话,一只利箭射穿他的脑袋。我们也知道另一个军队来了。

所有幸存下来的人再次慌张的四处逃窜,我们也是如此。

最终,再次经过一阵屠杀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死了,原本幸存者的尸体没一具可以称得上完好无损的,可是我们却又活了下来,只是母亲的肚子被箭射中受了伤。

“没事的,我没事的拉萨芬,不用担心我,你得去照顾好你的妹妹不是吗?”

受伤的母亲倔强的拒绝了我的关心,她让我要更加卖力的去保护妹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既得保护母亲也得保护妹妹。

由于这地方已经没有办法住了,我们朝着东方的城市移动,不出意外的话只要走上个七八天我们就可以到城市里了,在那里就不用饱受战乱的痛苦了。(为什么一开始不向着东方跑?后来的我也思考过这个问题,那大抵是因为有人觉得同敌军一个方向行进可以遇到他们的敌人而拜托他们来保护我们,所以先向南方跑去了,后来的人看到有人朝着南方跑也下意识跟着一起跑,可最终的结果显而易见。)

去东方的路程说是只要走上七八天就行了,但是哪里有这个条件让我们走上七八天?

我们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衣服。我们一无所有,想要在这种情况下时候三四天对我们来说都难如登天,况且我们连一点的野外求生经验也没有。

但是我们也不能不走,所以还是得朝着东方跑。

母亲拖着受伤的身体和我们一起朝着东方走,为了让母亲不受痛苦我们都减缓了速度,可也只过了两天母亲的伤口就恶化了。

那天母亲整个人都是走不动路了,身体一直在发高烧。她受伤的地方腐烂肿胀,看上去非常的恶心。可是再恶心她也是我的母亲,我没办法丢下她不管啊,于是就得停下脚步来让母亲休息。我们一天都没怎么移动。

在那天的晚上,母亲像是之前一样抱着我和妹妹入睡,因为在这森林里夜晚非常的寒冷,而我们也没有被子之类的东西保暖,就只好抱起来睡觉了,这样比单独睡更暖和一点。

妹妹便在我的怀里不久睡着了,母亲被伤口折磨的无法入睡,我因为担心她也睡不着。

也不知什么时间了,母亲带着苦笑摸着我的头。

“拉萨芬,不管怎么样你和希思都要活下去哦。”

她流着泪强撑着微笑如此对我说道,我的心里像是被利剑刺中一样疼,我有预感会发生什么了,可我没办法改变任何东西,只能默默点了点头回应她。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母亲已经死了。她冰冷的身体紧紧的抱着我和妹妹,以腐肉为食的一些小生物不知何时已聚集成堆在母亲的身上爬来爬去,她早已僵硬的脸上留下了兴许是她这辈子最好的笑容,那是给我们最后的祝福。

“妈妈怎么了?她怎么不起来?是睡过头了吧。”

这是多么天真的一句话,可是对那时的我来说却像是噩梦一样。

“妈妈不会再醒来了,之后的路就要靠我们两个人走了。”

该说妹妹是听话吗?她在听了我的话之后没有哭没有闹,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年仅五岁的她也许也懂得了什么。

我望着母亲的尸体,我也没有哭,因为实在是没有时间让眼泪再给我流下了。我只得下定了决心要一定要保护好妹妹。这是我最后的职责了,我想,为了保护妹妹让我献出自己的生命我也愿意。

在之后下了场大雨,我们在被雨淋了很久之后才找到了一个树洞来给我们躲雨。

“哥哥……”希思有些犹豫得开口,等了好久才讲出下一句,“妈妈,妈妈就丢在那里不管了吗?”

我看得出来,她这话说得小心翼翼地。她还在想着妈妈的事,但是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将她抛弃在那个地方,只能任凭她被那些肮脏的生物侵蚀最终归于大地。

“对不起,希思,我也想,但是……我也没有办法。”

语毕。也不知怎么了,我的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想着自己不能在妹妹前面哭这太丢脸了,可是就是止不住,当时真的想要拿石头塞进自己的眼睛里让自己不再流泪。

希思也跟着我一起哭了,但她一边哭还一边还安慰我,她是多么懂事的一个孩子啊。

到了第二天,我们从树洞里起来准备继续东行。我想,少了母亲的帮助大抵这路上会更加艰难,可不管有多么艰难也得走下去,必须要走下去才行,现在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我们行了还没有多久,希思却突然倒下了。我把她抱在怀里,她的身体非常的烫,像是发了烧一样,但是这滚烫的程度又不像是普通的发烧。总之,希思是生病了,这大抵是因为淋了雨。

望着在我怀里满头大汗的希思我顿时慌了神,因为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给她治疗。

也许有人会问,你不是会魔法吗?难道没有治疗类的魔法吗?治疗魔法确实是有的,但是那是非常困难的魔法,想要通过自学来习得根本不可能,而我们家里穷没钱买书我自然也就没办法学会了。

我会的也只有土和风的魔法而已,这对这场艰难的旅程几乎没用。

“哥哥……别担心,我没事的。”

希思挣扎着用着她那温柔的话语安慰我让我不要为她担心,可是我没办法不去担心她,她已经是我最后的想要活下去的理由了,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也便准备不再活下去了。

我决定不再往前走了,我没办法让希思拖着生病的身体去走那么长的路,她会坚持不下去的。至少等着她的病好了再走。我自己的身体也几乎是到了极限了,只是凭着自己那不知从何而来的顽强意志一直走到现在。

“没……没事的哥哥,继续往前走吧,我可以的。”

她喘着粗气的声音里透露出的虚弱感穿破我的身体让我感到害怕,我真的不能再让她继续走下去了,她真的会坚持不下去的,可是希思却是一再要求我继续走。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希思强撑着用极其虚弱的身体扶着大树艰难的站了起来。尽管依旧颤颤巍巍,我的心里似乎也有些她其实没什么大碍的希望。

“你看,哥哥,我还能……”

可希思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身体就已经撑不住了。她的身体向前倾斜,眼看就要倒下了,我将她抱住缓缓地坐下,希望这样她能够好受一点。

希思的头埋在我的胸口,温热的泪水不争气地从她的眼中流出浸湿我破烂的衣裳。

“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她不断地向我道歉,可是她并没有错。她又有什么错呢?她只不过是不想让我担心而已,只是想让我们快点看到生的希望而已,她没有错。她是我的妹妹,她不会有错的。

我决定会等着她的病好再出发,尽管这希望渺茫,但是……但是……

“就把我留在这吧,哥哥。现在的我会拖你的后腿的。”

年幼的她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用她的嘴巴说出这样的话,我想我是永远也无法去理解的。希思真的不像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她的觉悟确是比常人还要高出不少,但就是因为这样我更加的心痛,她为什么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我又怎么可能丢下她不管。

真希望在那天夜里,我们走在雨里的时候能有远方的灯塔为我们指明方向。

天空被茂密的树叶挡住只射下几处光点,再有,只要再有一片天空出现就好了。距离东方国家的终点到底还有多远的路程。

希思她用着重病的身体硬撑着再次和我走了两天的路,可是我们还是没有看见任何的建筑物,只有层层树林以及层层灌木一直在挡着我们的路。

希思的身体已经没办法继续走路了,她现在甚至连话都说不了多少了。

“哥…哥哥,我真的快不行了,就把我……把我留在这里吧。”

希思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她的身体已经无比脆弱了,原本红润的脸蛋也变得黯淡无光,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可我们已经走了这么久,我不想要在这里丢下她,在这里放弃。兴许只要我把面前的灌木破开就能看到城市了。

我让她不用担心,接下来我就把这片灌木全数破开,带着她穿过这片树林。

我发了疯似的向着眼前的高大灌木丛奔去,拼尽自己的全力想要拨开它。我的耳朵隐约听见希思一直在我的身后用着弱小的声音呼唤我的名字,可是我那个时候不能停下来,只能更加拼命地去拨开灌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灌木终于要通了,我终于看到了些许的光亮。

最后的一脚,我踢开了那阻挡我们前进的灌木,映入眼帘的是广阔的草地以及前方繁华的城市。我兴奋的转身想要去和希思报告这个消息,我们终于到了东方的和平地带了。

我看见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无论我怎么呼唤她也没有回应,我的心就像是被撕开了一样,留了一整个大的空洞。我跑到她的身边,看着她的身……尸体。蚂蚁从地面爬上她幼小的身体,苍蝇在她的上空杂乱无章的摆动翅膀。只有沉默的暗洒在了我的脸上。那时的我只想要一头撞死在树下。

我无神的双眼忽然注意到在她的手旁边,在潮湿的泥土上刻有着字。

“要代替我好好活下去,哥哥(^_^)”

我看着这短短的几个字,心里的痛楚无法使用言语来形容。我唯有存下了那时眼里的仅剩下的光,走向了东方的城市。

到达那座城市之后我发现自己的处境并没有好到哪里去,除了不用担心被森林里的怪物吃掉以外,我真觉得没什么不一样的。

我没有任何人可以投靠的,自己也没有任何的长处,除了会那一点魔法以外我什么都不会。我只能在这座城市里流浪,穿梭在各个小巷子间,勉勉强强的生存下去。

那时的我是一个流浪的人,每天就是在这座城市里到处乱窜去寻找食物或是新的住所,这座城市里也有和我一样的流浪者,但他们的年龄大多都比我大,因此我没办法在与他们的争斗中获胜。我的魔法非常的弱小,没办法用于战斗。

有很多次我想过一了百了,但是只要想起希思我就又没有办法下这个心去死,至少我不想要死在自己的手上更不想要死在别人的手上。为了能够活下去,我只要一遇到什么不测便会立马逃跑,特别是遇到其他比我厉害的流浪者。

在这座城市里我一直都是那个被欺负的弱小家伙。兴许这里是躲避了战乱,但是却没有办法躲避战乱。

直到有一天,我在垃圾桶里翻出了一把匕首,那成为了我唯一的武器。你从来没有想过杀人,也不是没想过,我那时最想杀了的还是自己,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要好好活下去,所以我那时最想杀的就是那些滥杀无辜的敌国的军队。

可这终究也只是想想而已,我没有这个实力去杀训练有素的士兵。

我是完全愿意真的去杀人,不想要脏了自己的手,如果爸爸妈妈还有妹妹知道我杀人的话他们肯定是不高兴的,所以我不会去杀。

可最终,杀还是不杀不是我说了算。在这里不是“杀”就是“被杀”,为了去争夺那少的可怜垃圾一样的资源,我不得不拿出匕首来去战斗。

我第一次杀人是在一个阴暗的巷子里。有两个人将我围住了,他们想要让我交出我刚得到的食物。我不能给他们,因为那时的我已经两天没有吃一口东西了,为了活下去我不能给他们。

他们威胁我说如果我不交出来就杀了我,我沉默不语,但是心里非常的慌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见我没有任何的动作,其中一个人便失去了耐心朝我冲过来。

我当时只是想着自己不写死,不,是不能死。于是手不由自主得从身后拔出那把匕首叫喊着朝着那个人冲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没有什么实感,只是觉得自己的匕首刺中了什么东西。再回过神来时那个男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另一个男人则是吓得跑走了。

我看着自己满手的血还有沾着血的匕首,因为害怕会被城市的侍卫抓走所以我也逃走了。

那个人后来是死了的,我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从此之后我在别人的眼中貌似多了份威严,他们几乎不再和我抢东西了。

我那时候也就只杀过那一个人,可当我知道了杀了人之后自己的心里是非常惊恐的,似乎自己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般,但实际上在那里杀人是非常常见的。

这座城市经常下雨,我时常就在屋檐下躲避那些雨。雨水会为我洗涤匕首上的血迹,让他看起来像是新的一样。

刀上反射着我的脸,我那个时候已经十二了,也已经不是第一次去杀人了。

为了活下去我必须去杀人,我苛求自己的亲人能够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这都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我那时候的精神越来越不大正常了,要问为什么?就是我经常能够看见一个年龄比我大很多的陌生女人宛若幽灵般飘在我的身边。

她能够听得懂我说话,也能过陪我聊天,就像是一个人工智能一样,但她究竟是什么我并不清楚。

别人是看不见她的,只有我可以看见。

我并不清楚她是什么,她也不告诉我任何关于她自身的事情,只是一直跟在我的身边。我问过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于是我就给她取了个名字叫:盖伊斯。

盖伊斯算是我流浪时期末的一个伙伴,有她的陪伴让我觉得不再孤单了,虽然那时候自己觉得盖伊斯是自己精神出问题的产物,但是不管怎么说她对我的帮助是巨大的。

如果没有她,我大抵会像是其他孤独流浪者一样如同走散了的野兽一般将自己不堪回首的人生用血泪去灌满。

我从来不会去滥杀无辜,只有在有人威胁到自己的生命的时候才会动刀伤人。这是为了活下去我没有办法。

我就这样在盖伊斯的陪伴下接着流浪了一年左右。

在某一天我被一群人给揍了,他们人太多了就算是我有武器也是无力反抗。那群人把我狠狠地揍了一顿,原因是我在上个星期杀了一个想要杀了我的人,而那个人是这群人的大哥的弟弟。

他们并没有直接杀了我,也许是他们觉得我在那种浑身没有一处完好的情况下根本活不了多久,所以就直接走了。我也觉得自己当时活不了多久了,肋骨貌似是断了很多,手指也被全数折断,腿也被他们打断了。在这种情况下被丢在一个几乎不会有人经过的地方,怎么想都不可能活着吧。

“你没事吧,拉萨芬。”

盖伊斯凑到我的身边轻声询问道。

我想要去回答她自己怎么可能没事,但是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温暖的血液从我的身体里不断流出,这是我当时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温暖的感觉,就像是掉进了一个充满温水的浴缸一样。

可没多久我就开始觉得冷了,但是我却没办法去表达自己感到寒冷,依旧只能躺在地上。

我仿佛看到了父母以及希思的身影,看见他们在欢乐的生活着。我想,这就是走马灯吧。

“我的身体好像越来越透明了?”

盖伊斯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我移动自己的眼睛看着盖伊斯,她的身体确是不如平常那般饱满了,更像是一个幽灵了。

那时我更加觉得盖伊斯只是自己的幻想,是和自己共存亡的命运共同体。

刺骨的寒风刮在我破烂的身躯上,我那时候觉得自己累了想要休息了,就像是熬过夜后去上课一般想要一头睡过去。

这样也许我就可以见到我的家人了。

可就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一个模糊的身影立在了我的面前,她留着长发,我想她是女生吧。在她的身后还有一个庄严高大的身影,像是什么护卫一样。

那女孩看上去也就十一二岁,和我的年龄差不到哪里去的。我看见她开口对着我说了些什么,但我听不见。她又对着身后的人说了什么,我依旧是听不见的,也许自己的耳朵已经聋掉了。

总之,经过简单的谈话后女孩抬起手来,从她的手心散发出温暖的翠绿色光芒。那是治疗魔法。

我的身体被奇迹般地治好了,飘在我身边的盖伊斯也恢复了饱满的模样。

我看清了眼前女孩的模样,已经在她身后站立的那位侍从的模样。他们的着装华丽无疑是贵族来的,可贵族为什么要救我这个流浪者呢?

“你好,小流浪汉。”

女孩摆着一副漠不关心我的脸却用着冷淡又带着温柔的语气称呼我为小流浪汉。

“我叫艾莉柯西雅,你呢?”

“我叫拉萨芬……谢谢你救了我。”

“嗯,还挺有礼貌,”她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小流浪汉,你会魔法对吧。”

尽管我已经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她依旧是用小流浪汉来称呼我。不过我不在意这种事情,所以就没有去改正她。而且当时的我对于贵族这种人是非常警惕的,从来不敢以下犯上,连说话也得十分的注意。

“是,是的,我会一点。”

“那就好。小流浪汉,接下来就来我的家里住吧。”

“我知道了……?请稍等一下,是不是。啊!”

还没等我说完话我就被女孩身后的侍从一样的人给扛了起来强制带走了。

而后我就开始了自己全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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