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微光尚未刺破夜幕的笼罩,一片死寂中,废弃的仓库孤独地矗立在偏僻的河岸边。如今只有风声在残壁间穿梭,发出低沉的呜咽。
仓库内部,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一堆灰烬堆在阴暗潮湿的角落。四周散布着战斗留下的痕迹,墙上的刀痕和地上的血迹在昏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讲述着不久前的惨烈冲突。
一位金发男子站在这片荒凉之中,他的外表高贵,气质冷峻,与这片废墟形成鲜明对比。
“你說遺體都消失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
“是的,大人,但屍体的心脏都已经焚毁。”黑衣護衛回答,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紧张。
”哼,这帮饭桶倒是还记得要销毁心脏。”
男子的目光无情且锐利,扫视着每一个角落。他身后的黑衣衛们手持火把,将仓库内部照亮。
他蹲下身,手指轻抚过一道深刻入木的刀痕,眉头微蹙。视线随后落在不远处的一个抽屉上,抽屉被粗暴地扯开,里面空空如也。他站起身,挥手向一旁的黑衣人示意,黑衣人立刻上前,开始检查抽屉的暗格。
经过一阵摸索,黑衣人从暗格中取出一份名单,递给了男子。男子接过名单,一页页翻阅,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海瑟薇•克劳德、安妮•裴克尔、坎蒂丝•穆罕默德……雪倫•亚克森……”他念出名单上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哈哈——真没想到连亚克森那老东西的女儿都栽在这里……,我都不敢想像今天王宫宴会他的表情会有多有趣了。”
正当他沉浸在名单的内容中时,他的目光突然被地上一丝银色的发丝吸引。发丝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显得格外醒目。
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捡起那根发丝,放在掌心仔细观察。这根发丝与众不同,它的色泽和质地都透露出一种罕见的气息。
男子的血紅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了然,似乎已经得出了某个结论。
“卡羅爾的贵族中是银色发丝的家族只有几个……我想我知道袭击者是何方神圣了。”他的声线低沉而坚定,仿佛已经揭开了某个重大的秘密。
周围的黑衣人们闻言,立刻挺直了腰板,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令。然而,男子只是默默地将发丝收好,转身离开了仓库,留下黑衣人们继续在仓库中搜寻可能遗漏的线索。
“狄耶爾大人,晚些时候可能会有暴雨,那么行动……”黑衣人的头头急忙跟上,低头说道。
“继续执行,如此更好,暴雨会让亚克森派的走狗们漏洞百出。”
随着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周围再次陷入了寂静,徒留下风声和乌云衬托着这座被战斗洗礼过的废弃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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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雾气瀰漫在玻璃上,灰濛濛的曙光散射在整间卧室,滴滴答答的雨声让房间的氛围变得更加惬意。
“唔……小雪,不要嘛~~”
一位身穿睡衣的可人儿躺卧在纯白的床舖上,两手将羊崽抱枕紧紧抱在胸前,口水挂在嘴角,说著含糊不清的梦话。
少女看来做了个美梦,是如此的让人欲罢不能,以至于让她需要用上双手双腿只为抓住一块枕头。
气氛是这般令人感到懒散,直到一位热情的女僕轻轻地敲了房门。
“大小姐。”
将黑色长髮塞在眼镜内的女僕轻轻地推了推少女的背,接著温柔地在“大小姐”的耳边说道:
“It’s time to get up.”
然而“大小姐”并没有理会,只是转个身子又继续打瞌睡了。
“……”
“还不起床呀。”
“睡懒觉的话……”
“夫人会生气的。”
“最后的警告。”
“还不起床的话……”
“我就要唱歌了!”
“……h蛤?”
“呀嘞呀嘞☝🏻,拦不住的大小姐——”
“等等嫑——我现在就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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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
呜…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嘛来著?
噢对,昨天我伪装成雪伦•亚克森,现在我在亚克森家的府邸,今天我要被抓去参加那啥莫名其妙的宴会。
嘶……总感觉好像忘记了什麽重要的事,但到底是什麽……呃,算了,反正待会就会想起了。
“嘻嘻……既然都起床了,还请小姐坐到镜子前,因为我要为小姐换件最漂亮的长裙。”
我揉著眼睛,从床上坐起,挥了挥手示意女僕——现在要杀要剐任凭处置,因为本姑娘要坐回我的云座,跟周公下完那最后一盘残局。
女僕迅速而熟练地在我身上模东摸西,为我穿上了精心挑选的服装,一边忙碌一边轻笑:
“嘻嘻……小姐今天的装扮一定能够迷走一票小伙子的心。”
随便吧……究竟这一步棋
“小姐,这是妳的怀錶吗?放在昨晚的睡衣裡头。”
“……啊?噢,是我的。”
“这块表真漂亮那,是小姐这几天去外城区买的吗?”
我摇了摇头,眯起眼睛陈述道:
“是朋友送给我的……。”
“哇~真好~是小姐平常的闺蜜吗?”
“嘛……算是。”
从镜子可以看到,最后女僕在露菲希斯的身后喷了些香水,笑眯眯地拍了拍手,好像刚才的对话都只是一场不会被在意的例行事务。
“好咧——请小姐赶紧下楼吧,夫人和少爷都已经在用餐了。”
•••
在餐厅,亚克森夫人和坎恩早已经用完早餐,正坐在长桌旁,享受著早晨的宁静。看到露菲希斯走下台阶,亚克森夫人微笑著说:
“早安,雪伦。你今天看起来精神极了。”
露菲希斯尴尬地一笑,点头致意,简短地回答:
“早安,母亲。”
坎恩打量著露菲希斯,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确实,今天妹妹妳格外迷人。”
“谢谢🙂”
露菲希斯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餐点上,却没有什么食欲,只是随手拿起盘子上的红苹果咬了亿口,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的内心百感交集,时时都在受怕自己的言行会暴露身份。
亚克森夫人继续叮嘱道:
“别忘了,今天你有很多重要的事务,庆功宴上要表现得得体,还有——记得跟妳父亲报平安,这点妳得亲自去讲。”
“咕——噢。”
露菲希斯只是点了点头。
早餐后,女僕再次来到露菲希斯身边,轻声说:“小姐,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候了,另外还请带把雨伞,今天会下大雨的。”
露菲希斯站起身,向亚克森夫人和坎恩简单行了一礼,接过递给她的伞,便匆匆离开了餐厅,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迈出了家门。
马车夫见露菲希斯出现,立刻打开了车门。露菲希斯坐上马车,车门关闭的瞬间,她感到了一丝孤独和不确定。
马车缓缓启动,她静静地望著窗外,心中默念著:
“希望今天一切顺利。”
•••
与此同时在刚才的餐厅中:
坎恩坐在长桌边的椅子上,翻开上头印著“王朝财经”四个大字的书籍,认真地品味了起来。
话说莎草纸装订成的书籍在卡罗尔也是富裕人家才用得起的,这是亚克森家的财力证明,也代表著家裡对于长子坎恩的资源投入。
夫人则是端坐在一旁,望眼欲穿的石榴红凝视著大门,複杂的神色好像若有所思。
“坎恩呀,你有没有觉得雪伦那孩子的语气跟语调都变了,总感觉更成熟稳重些了。”
“毕竟妹妹她这几天经历了很多,或许心态也成长许多,我倒是觉得母亲大人可以感到欣慰点。”坎恩抬起头,感叹道。
“唉……但愿是我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