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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帝国王城主殿，黎安悦一袭白衣端坐高位。
“作为我女儿——帝国公主的眷属，你的一举一动代表都皇室，所以礼仪举止的学习必不可少。”
一大早，黎安欣还未起床，沐白就已经换好女仆装，与格莉丝一同被传唤去了主殿。
“女王陛下，她现在学这个会不会为时尚早？”
沐白刚刚化形一天，常理来说还不能适应人族的躯体。
“不会，格莉丝，规范她女仆礼仪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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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教你提裙礼吧，像我这样，指尖轻轻捏住两边，裙摆提到过膝，然后上半身要微微前倾，比鞠躬稍微程度小一点。”
纤细指尖轻提洁白裙边，蕾丝裙摆呈现优美弧线。
缎绸白丝光泽隐现，女仆长格莉丝作出了一个完美的提裙礼。
沐白颇为不屑地瞟了她一眼。
卑微的女仆，我可是堂堂魔剑使，日耀帝国最强的剑士，自由不羁的代名词。提裙礼？ 她沐白何时需要向任何人行这种卑微的礼节？
虽然心底抵触，但寄人篱下，沐白还是不敢明面上直接开摆。
她象征性地，拙劣而又僵硬地模仿了一下格莉丝的动作。
看着她如同大鹅展翅般的提裙礼，格莉丝摇了摇头。
“果然还是有点太早了吗……”
“我再教你一遍，看好我的动作。”
她又示范了一遍，沐白稍微动了动之后便不再有动作。
“……”
格莉丝一时语塞。
“算了，我再示范一遍。”
沐白依旧稍微动一下就完事，动作肉眼可见的敷衍，脸上也满是不屑。
格莉丝眯起眼睛。
学不会和不去学可是性质完全不一样的两件事。
不知为何，感受着格莉丝的视线，沐白背后一阵凉意。
“你别动，我来给你矫正姿势。”
格莉丝直接上手纠正沐白动作不到位的地方。
“手指捏好，提臂，脑袋低下一点，弯下腰，腿并紧一点，尾巴收一收……”
格莉丝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重复着，如同最精确的刻度尺，丈量着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那身纯白的女仆装此刻不再是黎安悦恶趣味的玩笑，而是一件沉重的、象征着身份与束缚的铠甲。
“好，保持好这个姿势不要动，增强一下记忆。”
三十秒，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
时间逐渐流逝，格莉丝却仍没有开口喊停。
保持着提裙礼的姿势，沐白身子微微颤抖。
清晨的阳光透过高耸的拱窗，她就这样保持着极其别扭的姿势立在纯白大理石走廊正中。
其他女仆路过，投来好奇视线，又在见到格莉丝后，憋着笑匆匆离开。
沐白头微低，可以瞟见她们身影，却瞟不见她们憋笑的表情。
腰好酸，腿好凉，好累啊……这女人为什么还不喊停？
格莉丝看着沐白额头沁出的细密汗珠。
“知道错了吗？”
我哪里错了？这女人发什么神经？
沐白抿了抿嘴，不予回应。
“看来这种程度还不够让你知错能改……再保持十分钟的提裙礼吧，到你知错为止。”
格莉丝冷淡的声音中透着些许玩味和无奈。
而沐白眼眸猛地睁大。
什么？
再站十分钟？
我不干了，受不了了！这纯粹是整我！
沐白干脆利落地靠着走廊墙面坐在了地上，动作幅度之大差点带倒旁边的装饰花瓶，长长的龙尾泄愤似的在地毯上扫了一下，扬起细微的灰尘。
格莉丝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她踱步到沐白跟前，声音故意拔高了几分。
“唉……看来我还是能力太差了，连一个小小的提裙礼都教不好……”
“这只小龙太难教了，看来还是去找女王陛下亲自来处理比较好一点啊。”
说罢，格莉丝便作势要往主殿走去。
女王陛下！？
那个笑里藏刀，手段诡异，给她强行套上女仆装的女人！
沐白想起之前在黎安悦卧室的惨痛经历，咽了一口唾沫。
“等、等一下！”
她叫喊出声，猛地从地上弹起来，顾不上姿势狼狈，一把拽住了格莉丝的裙角。
什么魔剑士的尊严，什么自由不羁，自己现在只是一只弱小无助的小龙。
她黑乎乎的龙瞳里瞬间盈满了水汽，黑发间的龙角似乎都委屈地耷拉了一点。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不认真学习的！求求你，别把我送给……那个女人！”
“求求你”三个字几乎是带着哭腔挤出来的。
“那个女人”吗？
格莉丝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泫然欲泣的小龙娘，前一刻冰封般的嘴角向上弯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她俯下身，温柔地扶起沐白，替她拍了拍裙摆上不存在的灰尘。
“以后会好好听话吗？”
“嗯嗯嗯！”
沐白点头如捣蒜。
“那好，”格莉丝的声音恢复了柔和，甚至带上了一丝愉悦，“你再做十分钟提裙礼吧。”
沐白如遭雷击，刚刚燃起一丝希望的小脸瞬间僵住，委屈的泪珠吧嗒一声就落到了地上。
“呜……可不可以……休息一会再做……”
她抽噎着，声音细弱可怜。
好可怜的小龙娘呢。
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尾巴都蔫成一团的小可怜，格莉丝嘴角上扬，伸出手，轻轻将沐白揽入怀中，像安抚受惊的小兽般拍着她的背。
“好啦好啦，别哭别哭，我逗你玩的啦。今天已经够多了，我也不敢累坏我们公主殿下的宝贝孩子啦。”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沐白一愣，随即更汹涌的委屈涌了上来，她把脸埋在格莉丝带着淡淡冷香的胸口，闷闷地呜咽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