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这里发生什么了?”缇芙娜礼貌的问道:“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吗?”
无人应答,现场只有弥漫的沉默,与弥漫的血腥味。
“或者,能给我们让开一条路吗?”缇芙娜顿了顿说道:“我们只是想过去。”
有人象征性的让了让,但很显然,就算她们让开了路,在街道中央躺着的那个男人...他状态不佳,暂时没办法给马车让路。
格蕾茜儿叹了口气,高声说道:
“我能救他。”
说着,她便来到人群面前,那妇女低着头看向面前的少女,似乎满是怀疑。
格蕾茜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掏出了腰间的魔杖亮了亮。
眼看那男子再不进行救治,就真的要咽了气,大概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一个穿着一身破旧衣裙,被众人围在中间,大概是他的亲属的妇女答应让格蕾茜儿试试。
那匕首被人从正面捅入,凶手很明显是奔着心脏去的。
但不知是对方下手手下留情,或是受害者及时躲闪,凶器十分幸运的避开了要害,而是插进了另一侧的肺部,现在正随着他微弱的呼吸一起一伏。
这对缺乏医疗手段的东区居民来说,的确是相当棘手的伤势,若是把匕首拔出来,血液毫无疑问会从伤口中喷涌而出。
格蕾茜儿稍作判断,便对身边的妇女说道:“一会麻烦你帮我把刀拔出来。”
“你呢?你干什么?你不是能治好他吗,怎么不自己来?”旁边的另一个妇女皱着眉反问道。
“我不是光耀牧师。”格蕾茜儿倒也不恼,抬起头耐心的对她解释道:
“所以我得念祈祷的咒文,在这期间我没办法把匕首拔出来,而要是我先拔出来,再祈求神术,他的血早都要流干了。”
“祈祷?这...那些老爷们说不许我们再信光耀之灵,也不许祈祷......”
“是吗?但我是艾尔瑞亚人。”格蕾茜儿平静的反问道:“所以你到底还想不想救他?”
说是问句,但她根本就没等那女子回答,自顾自便开始祈求:
“以我之名义...”
“我拜请光耀之灵,牺牲与奉献,正义与守护之神...”
这时,那女子便闭着眼睛,猛地拔出了插在他身上的匕首。
而两三秒之后,格蕾茜儿祈祷的咒文也正好完成,随着一阵温暖而圣洁的,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怀念的光芒落下,血液渐渐不再喷出,伤口也隐约有了愈合的迹象。
在那份温暖的光芒之中,格蕾茜儿的金发随着神术的波动轻轻摇曳,像是神话里的天使。
那男人咳出几口血来,呼吸虽然仍然微弱,但至少血止住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格蕾茜儿不是专职治疗的牧师,手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祭品,单凭祈求的神术,最多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谢谢...”先前跪在他身边,拔出了匕首的女子沾着血液的双手颤抖着,眼圈有些红,悸动的说道:“谢谢...城里的教堂都搬空了,要是没有您救了巴里,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被奉为救命恩人的少女,却意外的反应冷淡,她只是把额前的几缕金发整理到耳后,说道:“不用谢,现在我们能过去了吗?”
于是众人合力把那男子搬到了一边,勉强留出一条可供马车通行的路。
再度登上马车时,那车夫很明显看向格蕾茜儿的眼神有些怪异。
“耽误了一点时间。”格蕾茜儿也直直的看向对方:“后半段路程麻烦您快一点了。”
“是。”
等赶到两人预订的目的地之后,看到书店门口逐渐散场的人群,二人便明白,那活动大概是已经结束了。
“正好,活动结束之后她也许还没走。”格蕾茜儿一边催促着身边的缇芙娜,一边逆着人流往书店走去。
“希望还能赶得上......”缇芙娜拉着格蕾茜儿的手,回应道。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有些熟悉的浮夸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啊!命运般的重逢!和上次何其相像!”
“嘉兰诺德小姐,伯恩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是赫伯特,以及玛丽安。
我早该想到这两人很可能也在这里的...格蕾茜儿反应过来,这两人,或者说至少玛丽安是晨钟鸟的读者,出现在这里无可厚非,而她如果在这里的话,赫伯特自然也很有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好吧,待会再感叹命运的巧合,你见到奥...我是说,晨钟鸟本人了么?”
“当然,您也是来见她的么?”回应她的是玛丽安:“活动虽然已经结束了,但她应该还在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