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芙娜睁开了眼睛,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
她摇了摇头,感觉精神相当好,似乎睡了很久很久,而且睡眠质量还相当的不错。
耳边忽然传来某种哗啦哗啦的声音,像是什么人在翻动书页。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周围没有什么可以称作是床或者椅子的事物,倒是有一张小矮桌,其上摆着一本书,正被一名少女缓缓的翻阅着。
那少女生得一头丰润耀眼的金发,如同融化的黄金瀑布一样流淌至腰间,不过她此刻正跪坐在地板上,因此那流泻而下的发梢略微盘曲。
她的肌肤雪白,和金色的头发很是相称,而那妖精一般的美貌和略带稚气的眉眼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不是格蕾茜儿吗?
她什么时候换回原本的发型了?
不,应该说,从短发到这么长的头发,是能随便更换的程度吗?
呃,或者这其实是格蕾茜儿的双胞胎姐妹?可是自己从来没听过她有过兄弟姐妹啊?
缇芙娜的脑子此刻非常混乱,所以她决定立刻问一问正主。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
“醒了啊。”似乎是察觉到了缇芙娜的视线,格蕾茜儿抬起头,略微睁大眼睛说道。
“本小姐还以为我醒过来你会更高兴一点…或者一睁开眼,就发现你在一脸担忧的看着我之类的。”
话音刚落,格蕾茜儿就扑进了她的怀里,差点让她躺倒在地板上。
“我…当然很高兴了,我…我很想你。”
缇芙娜虽然疑惑于自己到底睡了多久,能让格蕾茜儿产生出思念这种情绪,但闻着格蕾茜儿那长长发丝上若有若无的香味,果然还是另一件事更重要一点。
“所以,格蕾茜儿你什么时候换发型了?”
“头发……啊,你是说变长了吗?这个说来话长…不过我还是打算剪掉。”
格蕾茜儿有点恋恋不舍的放开缇芙娜,挑起一缕金发在手指上缠绕了几圈。
“为什么啊?不许剪。”缇芙娜却对此抱着强烈的反对态度。
“我才要问为什么,这是我的头发吧?”
“这…本小姐说不许剪就是不许。”缇芙娜鼓起脸颊,又略微偏过去一点:
“因,因为你看呐,我们最开始见面的时候你就是长头发的,所以该说是有点新鲜,还是有点怀念?”
格蕾茜儿歪了歪头:“可是一旦剪短之后就适应不了长的了,我觉得洗起来很麻烦。”
“那…那我帮你洗!帮你洗一辈子都可以!总,总之,本小姐喜欢看,所以求你,还是留着吧!”
格蕾茜儿盯着掌心抓起的一把发丝,露出些困惑的表情:“这有什么区别吗?”
“唉唉,审美这种事你还是相信本小姐的眼光吧,格蕾茜儿只要知道这样的自己更可爱就行啦!”
她忍不住抱着格蕾茜儿的脑袋揉搓了起来,但后者却毫不反抗,也不担心自己身高未来的发展会不会受到影响,反倒是乖巧的微眯着眼睛,像只被顺毛的猫那样。
“喂,格蕾茜儿,你…好香啊。”她忽然低声说。
“哪里?”
“头发,不,到处都好香。”
“是吗…我没用过香水之类的,我想可能是这几天在风吕家泡温泉比较多的缘故,不过,也不能排除是因为头发变长了,所以面积也随之变大…唔……”
缇芙娜将脸颊凑近,嗅探的鼻息被加热成了温热的微风,烧熔的黄金之间夹杂上了些许明红色的余烬,而怀中的半精灵少女温顺的任由那一抹灼热的红色攀缘,直到二人肌肤都被映衬到染成了绯红……
“笃笃笃———”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
缇芙娜倒是一下子就恢复了淑女的仪态,但格蕾茜儿很显然就没那么容易恢复,不仅肌肤泛红,眼神也有点迷离。
她用力摇了摇有点神志不清的格蕾茜儿,清了清嗓子道:
“咳…请进吧。”
门外的罗兰倒也没多客气,就哗啦一声拉开了门板,不过并没进来,只是靠在门边上说话。
“欸,缇芙娜你没事了啊。”
“嗯…姑且算是没事,不过我还没来得及问格蕾茜儿,这里是哪?”
他抿抿嘴,神色有点古怪:“虽然有点难以置信,不过我们现在位于八云…这是东方的一个国家,没错,和航线完全相反的方向。”
“大家都还好吗?呃,船还好吗?”
“幸运的是,算上最后一个醒来的你,没有人员伤亡。至于船,也许沉了,也许没沉——总而言之,我不知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被从船上甩下来,然后船没了,但是全船人一个不少的漂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