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走进营帐,带领李雯馨到另一个营帐中。
看着密不透风的营帐,李雯馨压了压嗓子,发出男声,说:“这个时候,就应该让更多的新鲜空气进来,减少有毒气体。”她不知道该怎样解释病毒,只能用通俗的方式来说。
南宫伯昶、王修、琳琳闻言也被吓了一跳,他们不知道李雯馨还能做多少事。不过琳琳想起她为潇潇易容,也不觉得惊讶了。
王修从惊讶中反映过来,看了看南宫伯昶,等待他的回答。南宫伯昶微微点头。在这个时候,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王修立刻命人将营帐四周的毡子取下。
李雯馨来到几个士兵身边,看了看士兵的脸色,询问症状,几乎确定是痢疾。随后,她从药箱中拿出几个药瓶递给琳琳,吩咐她将药分发给所有士兵,让他们立即服下。那些不省人事的士兵,将药碾碎放入水中,喂他们喝下。
张太医一把夺过李雯馨手中的药瓶,跪在南宫伯昶面前,说:“大殿下,此人行为怪异,万万不可信啊。”其他太医见状,也立刻跪了下来。
“原来是个王子啊,难怪那么高冷。”李雯馨暗想。
王修和琳琳没想到这群太医就这样将殿下的身份暴露了,气得牙痒痒,真想把他们丢出去。
南宫伯昶说:“此人是我在民间寻找的大夫,医术高超,哪里不可信?既然你们没有办法救治,与其束手就策,不如让李大夫试一试,或许还有转机。”南宫伯昶怒斥,“你们若不能帮忙,就不要给我添乱。”
李雯馨闻言,立即接话:“怎会不能帮忙,一会儿还需各位太医帮忙搭脉,看看病情是否好转。”她知道自己这样很难让大家信服,又说:“大家给我一个时辰,如果病情没有好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听完大殿下和李雯馨的话,太医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王修将琳琳手中药瓶里的药倒给几十个士兵,再由士兵分发给其他士兵。
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士兵,李雯馨拿出治痢疾的抗生药,这个时候,只能这样才能保住大家的命,不至于上吐下泻、发热头痛,最终虚弱而亡。
“李大夫,药已经发完。但还有近十万士兵没有药。”王修进来说。
“好的,给我一个营帐,任何人不许进来,我制药时不习惯有人在。还有,请张太医为我准备止泻药。”李雯馨对南宫伯昶说。
南宫伯昶说:“王修,带李大夫去营帐。”又转头对张太医说:“有劳了。”
张太医带领众太医立即去药材库里挑选止泄药。
李雯馨来到营帐等了一刻钟,止泻药就送了进来。待人出去后,她在营帐观察一番,确定没有人监视后,立即打开秘密空间,将草药放进去,把里面的左氧氟沙星一次又一次的倒在麻袋里。好在空间有自动补充的功能,否则她也拿不出这么多药。
大约一小时后,李雯馨数了数麻袋数量,大大小小,共有50多袋,就算一袋1万颗,也有60多万颗了,够控制病情了。
刚休息了一会儿,李雯馨又立即到空间拿了二十几桶消毒药和几个喷雾器。
她来到营帐外,叫王修去请南宫伯昶进来。
南宫伯昶纳闷地走进来,看到被塞满了一屋子的营帐,刚想张口问,李雯馨说:“我知道你好奇这么多东西是从哪儿来的,但这是我的秘密,我不能说。一会儿请你帮我向他们解释。”
南宫伯昶顿觉头大。这东西空穴来风,就如大风刮来的,而且还这么多,悄无声息地就来了。
思索片刻后,南宫伯昶说:“只要能保住士兵的性命,让我干啥都行。”
听到南宫伯昶的话,李雯馨不禁回想起在战场上的日子。她打心底里认可了眼前的男人,不为别的,就因为他爱士兵。
李雯馨跟在南宫伯昶后面,她倒想看看南宫伯昶怎样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南宫伯昶单膝跪地,对着天空大声地说:“感谢青丘世家的帮助,今日我南宫伯昶发誓,若此次士兵能战胜疫情,南宫伯昶必定为青丘家修缮庙宇,日日供奉。”
“青丘世家?是狐狸吗?”李雯馨暗想。
“殿下,你说的青丘世家,可是上古时期来无影去无踪的青丘世家,能变土为粮、变木为屋、点石为金的青丘世家?”王修与众太医异口同声地问。
“正是。”南宫伯昶镇定地说。
“青丘世家只是记载于古书之中,据说能千里传物,一直以来都以为是怪谈,没想到真的存在。殿下如何请到他们帮助的?”张太医问。
南宫伯昶看了看李雯馨,说:“这就要问李大夫了。”李雯馨在他脸上捕捉到了冷笑,似乎这人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李雯馨说:“我师从华佗,他与青丘世家有几分交情,今日我以血为引,请求青丘世家的帮助,将我师父藏在药王谷的药全搬了过来。”话毕,李雯馨将自己手腕拿给大家看。
这是她刚刚用手术刀在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虽为伤到动脉,但看起来很是严重。
张太医疑虑还未打消,继续追问到:“华佗?住在哪个地方?”
李雯馨说:“不在南宫国,我师傅的国家,在神奇的东方。诺,就是太阳升起的地方。”李雯馨指了指东方。就顺势晕倒了。
好在南宫伯昶看到她的示意,一把接住了她,否则她只能忍痛倒地了。
“药已备好,赶紧分发下去。”南宫伯昶说完,就将李雯馨抱进自己的营帐。
进入营帐后,李雯馨立刻跳了下来,轻声说了句谢谢。她让南宫伯昶去她的营帐里拿了一个喷雾器。
南宫伯昶回来时,李雯馨已将伤口包扎好了。她将喷雾器的使用方法教会南宫伯昶后,让南宫伯昶教大家使用,将整个军营都喷上消毒药,避免感染。
南宫伯昶走出营帐后,或是太累,李雯馨竟睡着了。
“太好了,太医说士兵病情已经好转了。”大约一小时后南宫伯昶高兴地走进营帐。
而李雯馨因为赶了几天的路、加上刚刚在空间忙碌了那么久,实在太累。现在已经在南宫伯昶的床上睡着了。
南宫伯昶立刻闭嘴,轻声走到床边,静静的看了李雯馨十几秒。这一刻,他才不得不承认李雯馨是那么的迷人。可能在刚刚抱她进来的时候,又或许是在之前,他已经被他吸引住了吧!
大约两个时辰后,李雯馨突然惊起,大叫一声“不要”。
她刚刚睡的太沉了,又梦到战场上的那颗炮弹在身边爆炸。自己应该是灰飞烟灭了吧。不知道爸爸妈妈听到噩耗时会有多么的难过。
南宫伯昶在椅子上也已经睡着了,听到她这声惊叫,也被吓醒了。立刻警惕地拔出佩剑。
“抱歉啊,做恶梦了。”李雯馨看到南宫伯昶的动作,抱歉地说。
南宫伯昶闻言,将剑入鞘。
其实听闻边北有疫情时,他不是没有想过把李雯馨带过来。最终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是李宗一辈子都在战场拼搏、保家卫国,他怎能让他女儿身犯险境;二是疫情严重,他也不敢拿几十万将士的性命来赌,赌李雯馨能医治该病。
当太医们没有办法医治感染士兵时,他真后悔没有把李雯馨带来。而她又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了。他觉得王修做了一件正确的错事。
“哎呀,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了?不知道病情如何了?”李雯馨说。
“病情控制住了。”南宫伯昶说:“谢谢你!”
“哎呀,什么谢不谢的。他们有你这样的将军,也是他们的福气。你与他们的感情,我懂,所以我一接到消息就来了。”李雯馨说。
南宫伯昶不太能理解李雯馨的话。她为什么懂这种战友情?
“走吧,一起去看看病情如何了。”李雯馨说着,就走出了营帐。南宫伯昶跟着后面。
“李大夫,我等有眼无珠,之前多有得罪,请多多包涵。”张太医见到李雯馨,立刻拱手欠身说。
“别这样,只是我之前医治过这样的病人,知道如何治疗。再说,我经验不足,你们不放心是情理之中。”李雯馨谦虚地说。若非她来自现代,而这些人没有用过抗生素药物,没有耐药性,她砖了个空子,否则不会这么快就控制住了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