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蕾文觉得克丽斯蒂娜在扯淡，“你拿我做榜样？然后你加入了教会？”
薇欧奈忍不住吐槽道：
“这听上去像是为了追星于是打入黑粉群内部…但现在看来，貌似你很接受教会的所作所为。”
“别插嘴！”蕾文训斥道，“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猴子请来的救兵？”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记我说过的垃圾话记得那么牢固…薇欧奈无力吐槽。
“我真的是崇拜您，才会加入教会的…”克丽斯蒂娜看上去委屈巴巴，“我想要像您一样抵御外敌，但我又没有魔法天赋，所以就…”
“…你继续说。”蕾文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毕竟她自己也没有魔法天赋。
“我是第一圣徒辛西娅的弟子…”克丽斯蒂娜解释道，“我现在是教会的圣女，已经学到了九阶神术。”
“老师说再过五年，我就能金榜题名。”似乎是因为好容易遇到了偶像，她知无不言。
至于辛西娅所说的榜，显然是勇者排行榜…这个世界可没有科举。
“很厉害嘛。”蕾文的语调里满是讽刺，“然后呢？你觉得前途一片坦荡，人生没有挑战和乐趣，就来自杀？”
“不是…”她垂下头，“我是自己要来的…想做出点成绩。”
“嗯，来打扰我的睡眠，确实是不错的成绩。”蕾文继续嘲讽，“你成功让我想回去，把辛西娅再砍死一遍了。”她没有掩饰自己知道辛西娅还活着的事。
“等等…”年仅十五岁的克丽斯蒂娜终于反应过来了，“…您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帮助魔王？您背叛了人族？”
你的脑回路有点长啊，怕不是能绕东陆一圈…蕾文冷笑一声：
“背叛的前提是投效，但我可不记得我为教会效力…至于你说人族？教会能代表人族吗？”
“但是…”克丽斯蒂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您…为什么会投靠魔王？你们不是宿敌吗？”
“这个啊，”薇欧奈拉过蕾文的链子，把她扯到自己怀中，“只是我把你们的第一勇者…变成了我的宠物而已。”
“宠物？”顺从地被拉过去，蕾文翻着白眼重复了一遍。
薇欧奈抚摸着蕾文的脑袋：
“怎么，你不想做宠物？那你想做什么？奴隶？”
“…随便你怎么说吧。”
蕾文懒得和她争论，干脆跪坐下来，把脑袋贴在她的大腿上。
“乖哦。”薇欧奈笑眯眯的，“叫一声主人听听。”
“主人…”蕾文的声音充斥着流氓习气，感觉不像是在叫主人，更像是在喊债主讨债。
然而，看着这一幕，克丽斯蒂娜觉得心中有钢铁锈蚀的味道、岩石开裂的声音。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眼中流出两滴泪水。紧接着整个世界顿时陷入极致的迟滞，万事万物都仿佛沉沦在她的回忆之中，化作一张相片。
下一刻，她周围的空间化作纸张，无视空间封锁带着她离开。
然后蕾文一只手把她拽了回来。
“忆往昔？”薇欧奈轻笑，“还有纸间？有点意思。”
“哈！”蕾文发出嘲弄的声音，“你看不起我啊。连翡翠龙王都封不住我，你居然觉得这个不足原版七成效果的忆往昔能困住我？”
“一个上榜者的固有能力，一个魔族的独有魔法…你还用过阴影躲藏和不灭圣龙，对吧？”薇欧奈在一旁说道，“怎么做到的？”
蕾文做出自己的猜测：
“某种可以复制他人能力的固有能力？”
“不太像…我见过一个有这种能力的人，复制下来的威力和原版相差无几…有时候还有所超越。”薇欧奈摇摇头，“她这更像是，模仿。”
“你是准备自己交代，还是准备去梦里交代？”蕾文摩挲着刀身。
克丽斯蒂娜瞪着双眼不言不语。
“这孩子，傻了。”蕾文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踢了薇欧奈一脚，“你出去。”
“怎么，要和你的小崇拜者单独谈谈？”
薇欧奈说的话醋意满满，但还是乖乖离开书房，顺手为她们关上了门。
蕾文一抖袖子，把身上的衣服切换为红白的裙衣，又取下项圈：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但你，做好接受的心理准备了吗？”
克丽斯蒂娜瞪着她，继续不说话。
“怎么，大脑管理语言的部分坏了？是不是一头有脚气的驴踢了你的头，然后把你的脑子感染了？”蕾文张嘴就是垃圾话。
但她没继续自己的垃圾话攻势，而是在停顿之后，诉说起其他事情。
蕾文不准备告诉克丽斯蒂娜自己被围杀的事情，她打算把自己来这里的原因说成发现了战争的真相…顺便再加上教会的所作所为。
不多时，书房的门打开，脸上写着失魂落魄的圣女摇摇晃晃，像是灌了一斤白酒。
“你对她做了什么？”薇欧奈倚着墙，问跟在克丽斯蒂娜后面的蕾文。
“告诉她，战争是因为人族贩卖魔族。还有教会罪大恶极，迫害百姓。”
蕾文哼哼唧唧。
“这样吗…”薇欧奈轻笑，“她的信念崩溃了？”
“基本上吧。”蕾文摊开双手，“她心中还是有良知的，比教会那群渣滓好得多。得知自己是在为虎作伥后，她有点精神崩溃了。”
“你没治疗一下？”薇欧奈端着下巴打趣，“比如亲她一口。”
“很明显，你吃醋了。”蕾文瞥了她一眼。
“有一点吧。”薇欧奈也知道交往中坦诚是很有必要的，“不过我知道你对她没想法。”
“哼哼…算你还有脑子。”蕾文出声讽刺。
“哦对了，你就没问出来点什么？”薇欧奈踢了下她的小腿，“比如她的能力怎么回事？”
“那个啊…问了，她的固有能力•虚构之心，可以模仿她见过的固有能力或独有魔法，但威力不如原版。和瑟特的食者有些类似。”
“瑟特的食者必须先吞噬对方的灵魂，她只需要见过就能模仿。”薇欧奈评价，“很优越…只靠这个能力，她的魔力再多一点，就足以登上勇者排行榜，甚至进前三十了。”
蕾文撇撇嘴：
“她现在也能成为上榜者…无非是倒数。”
榜上有名的人，基本都具有超越人族极限（九阶魔法）的能力。
哪怕是排名倒数的刺客“血足”舍菈，她的固有能力“致命一击”也是打出超越九阶魔法的伤害。
而克丽斯蒂娜完全可以模仿出一堆强于九阶魔法的固有能力，即便每个能力都有所削弱，可加起来，终归是摸得到超越人族极限的门槛…
薇欧奈摇摇头：
“难，战斗经验太差了…她但凡有点意识，就该用纸间硬闯进来，而不是用会被提前发现的阴影躲藏潜入。”
“您要说这个，那我还真没有反驳的话。”蕾文拍拍她的肩膀，“还有，那位仁兄的意识被困在白日梦里，身体我也用魔力维系住了，你让萨妮菈接手吧。”
“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