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干嘛去了？”
薇欧奈看着大半夜才回来的蕾文和莫嘉娜，表情诡异地问道。
莫嘉娜嘿嘿一笑：“姐，送你个礼物。”她把一颗头颅扔在地上。
“洛希·乌尔班？你们两个把她杀了？”薇欧奈脸色微变。
“她一个做的。”蕾文指指莫嘉娜，“你听我说…我们通过埃尔弗伯爵，查到那两个人是巡查官区长冯和枪君贝托特安排进来的。”
“我传送到西南区，把冯揪出来，问到幕后黑手是洛希。”
“然后我又去边境问了贝托特，确定了就是她主导的…并且她其实还策划了一次暗杀。
“她准备以听说你遭到暗杀为借口，今晚亲自前来，与撒旦家族的伊诺克联手杀你。”
“问出来后，我们两个就以最快速度赶回夜城，找到洛希的位置，上门把她宰了。”
蕾文打了个哈欠：
“动手的是你妹妹…她说这人敢打她姐的主意，必须由她亲手杀掉。”
“嗯！”莫嘉娜重重点头，“姐，我会保护你的！”
“…你连我都打不过，还保护她？”蕾文语带嘲讽。
“你闭嘴。”薇欧奈瞪了她一眼，“你能杀掉洛希？没受伤？”
莫嘉娜吐了吐舌头，并不言语。
事实上，就像薇欧奈所担忧的那样，她和洛希实力不分伯仲，杀掉对方的代价也颇为昂贵。
洛希·乌尔班与莫嘉娜并称魔族第三的强者，她的独有魔法叫做“牧魂人”，可以放牧他人的灵魂。
被放牧的灵魂无法使用魔法，但可以动用固有能力或独有魔法…洛希一个人就是一个施法者军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与瑟特、莫嘉娜、克丽斯蒂娜一样，都持有多个独有魔法和固有能力。
这四个人中，瑟特的“食者”最弱，必须吞噬灵魂才能得到能力，还需要对方心甘情愿，不然就是弱化版。
剩下三个各有优劣…
克丽斯蒂娜的“虚构之心”是模拟，获得他人能力的途径方便，不过是弱化版，一次只能用两三个。
莫嘉娜的“书记官”是记录，需要提前记录才能使用，但威力最低为原版，有时会有所超越，同时最多使用两个。
洛希的“牧魂人”要杀死对方放牧灵魂，获取途径最复杂，威力只有原版，不过一次性可以使用近十个。
对于这些事情，薇欧奈非常清楚…她很了解洛希有多难杀。
薇欧奈死死盯着莫嘉娜：
“说实话！洛希可不比你弱，她拥有的奇诡能力也不比你少，战斗经验也比你丰富…你阴不到她！”
把项圈上的链子塞进薇欧奈手里，蕾文清了清嗓子：
“而且，洛希放牧的灵魂中有一个属于诺亚·格里高利，就是上次来见你那个杂鱼。”
“至于她是什么时候把格里高利家族的家主杀掉的…我推测，就在这两天。”
“肯定的。”薇欧奈揉揉眉头，“她都想杀我了，表面上支持我的诺亚，她怎么会不提前排除？”
诺亚的实力在魔族能排到第十，他的独有魔法“毁灭之瞳”，没有什么诡异效果，就是摧毁左眼视野内的一切物质…
“面对那个叫洛希的灰毛菜鸡，”蕾文介绍道，“你妹妹倾尽一切手段，能用的东西都用了，最终…”
什么叫灰毛菜鸡啊，她的头发明明是淡银，怎么就是灰了…
而且洛希哪里菜了？她那一大堆能力，就算是我来应对，少说也要两分钟才能杀了她。
不对，你话好像没说完…薇欧奈终于反应过来：“最终什么？赢了？”
蕾文欠揍地笑笑：
“最终，也没能打赢。”
此言一出，薇欧奈看向蕾文的表情变成了“你是来找茬儿的吧”。
“看我干嘛？这个结果你很意外吗？”第一勇者反问。
“意外…倒是没有。”薇欧奈叹了口气，“洛希太过依赖独有魔法了，在魔法上水平一般…否则她能比得上塞西莉娅的。”
“但即便如此，她的实力也是实打实的。”
说到这里，薇欧奈又把视线转向莫嘉娜：
“洛希没有诺亚的灵魂前，莫嘉娜你就不比她强…如今的她甚至还要强于你一线。”
“姐姐，你这样有点打击人了…”莫嘉娜泫然欲泣。
“别装，装哭这招你已经用了三四十年，我麻木了。”
薇欧奈淡定地看着她，但还是揉揉妹妹的耳垂表示安慰：
“蕾文，她到底是怎么打赢的…不会又把暗灵树拉出来了吧？”
你嘴上说着麻木了，结果看到她快哭了，还是要安慰一下…蕾文嘴角抽动：
“那倒不至于…你要相信我的人品啊。你用你比肾还小的脑仁想想，我会让咱妹陷入这种危险吗？”
蕾文的话充满了槽点，让薇欧奈一时间不知道该先说什么。
是先嘲讽蕾文没有人品、回应“脑仁比肾小”的人身攻击，还是关注“咱妹”这个措辞呢…
魔王陛下觉得日益增长的吐槽需要和自己不充分的吐槽能力产生了矛盾。
“咳咳。”莫嘉娜咳嗽两声，“姐姐，你怎么突然开始发呆？”
“我没事…说正事。”薇欧奈摆摆手，“她到底是怎么打赢的？”
莫嘉娜的目光望向墙角：
“其实，是这样的。”
…
“哈…”
莫嘉娜大口喘息着，细嫩的肌肤上遍布伤势，左臂血肉尽去只剩白骨，漆黑双翼无力地垂落。
她的魔力已经耗去八成，连完整形态都展开了，能用的能力基本都用了。
站在她面前的洛希也不好受…这位公爵的银发炸毛，黑眸里满是血丝，身上不是焦黑就是血流如注的伤口。
洛希的黑羽也已经展开，但被莫嘉娜炸出来一个大洞，看上去倒是挺惨。
“莫嘉娜…”洛希擦擦嘴角的血渍，“…你杀不了我，我也杀不了你。”
“那又如何？”莫嘉娜冷笑，“你想杀姐姐，我就先杀了你。”
洛希感觉头疼：
“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我不再对女王动手，你劝你姐带着你远走高飞，如何？”
莫嘉娜嗤笑一声，理都不理她，右手反手拍出一张书页。云雾在她手中化作利爪，试图把洛希开膛破肚。
但洛希身边的光球（灵魂）中的一个闪烁了下，雾刃就偏转到天上，把行宫的天花板掀翻，一路高飞直冲云霄。
“淡定。”蕾文的声音在莫嘉娜耳边响起，“你觉得她支配这么多灵魂，没有代价吗？”
“代价…”莫嘉娜一愣，在心灵连线里喃喃。
“我没上过学，懂得不多，但我知道思想是灵魂活动的产物…”蕾文轻笑，“她要支配如此之多的灵魂，难道不会受到侵染吗？”
“她的独有魔法会提供保护…让她撑过来最初的放牧。之后那些灵魂的活动都被抑制了。”
莫嘉娜刚有这些念头，就明白了蕾文的意思：
“啊，我懂了！”
不容易啊，傻孩子，终于想明白了…蕾文冷笑：
“我会帮你争取机会的，但你要抓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