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薇欧奈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浇了蕾文一身。
“干嘛呀你，能不能注意点卫生？”
蕾文面露鄙夷之色，随手掏出纸巾帮薇擦拭嘴角的水渍。
“抱歉，只是被你吓到了…”薇欧奈握住她的手，“你放弃了死亡的法则？”
“那可是法则啊…而且你还能没有反噬地完美容纳！你会成为全世界第一个神明，还是死神…结果你放弃了？”
“对啊，怎么，你有意见？”蕾文看上去满脸不爽，手指却轻轻滑过薇欧奈的嘴唇。
“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咬了她指头一口，薇欧奈沉吟片刻，“…哦，我大概有点头绪了。”
“每个人都会死，包括我。”蕾文的表情严肃起来…但她的手还在薇脸上摸来摸去，“即便是你我，也有寿终就寝的一天。”
“但死神永生。若是我变成不死的神明…对这个世界来说，真的是好事吗？”
虽然有的神话里，死神也会消亡…但在这个时候，“死亡”代表的是万物终结。
而执掌“终结”的死神，肯定不会终结…至少能把自己的终结推迟到千万亿年以后。
脑海里思绪翻涌的薇欧奈，忽然想起一件蕾文以前和她说过的事情，顿时产生了联想：
“你是觉得…如果你成神后疯了，开始滥杀无辜，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你。为了所有人好，你不能成神？”
“差不多吧，毕竟我现在支持律法，但律法可约束不了神明。”
第一勇者凑近了魔王一点：
“不过，还因为别的…”
蕾文伸出另一只手，搂住薇欧奈，和她额头贴额头：“…我要是不死不灭了，你怎么办？”
不是，你怎么突然煽情起来…薇欧奈的喉咙蠕动一下，赶快说两句垃圾话缓解气氛：
“你要是不死不灭，不就可以等我死了，再找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我现在就可以和你分手然后再找一个…”明明还抱着女友，可蕾文瞪着死鱼眼嘲讽，“我觉得莫嘉娜就不错，虽然孩子看着还小，但合法了。”
顺手也搂住她的腰，薇欧奈继续发动吐槽技能：
“正常人会和姐姐分手然后和妹妹在一起吗…您老知道自己是个人渣吗？”
“谁让你用垃圾话来掩饰自己害羞了呢？”蕾文咿咿呀呀，“你要是坦诚一点，不就没事了？”她说个没完：
“真是的，多大的人了，害羞了还不敢承认。”
薇欧奈被戳中了心事，一时间恼羞成怒，在蕾文的小腿上踹了一脚。
“诶我发现，小腿比手心和屁股打起来疼多了。”蕾文迅速转移话题。
“你说得对，我刚刚确实有一点害羞…”薇欧奈哼了一声，在她腰上掐了一把，“谁让你突然说这种话。”
哈…蕾文摊手：“那我以后不说了。”
“随你。”薇欧奈哼唧唧着转移话题，“你这次，除了被放弃的死亡法则，还有什么收获？”
“太多了，我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蕾文苦笑一声，“你敢信吗，圣光居然是死亡的一部分！”
“信啊，我解剖了恩贝尔，发现里面融合了光灵树的部分…嗯，现在可以确定，圣光教会有一棵类似暗灵树的光灵树了。”
说着，薇欧奈嘴角翘起：
“那具身体是圣光教会一位圣徒的，光灵树的力量具备死亡法则，才让它活过来。”
蕾文有些无语：
“好吧，原来你知道了…那暗灵树那湮灭一切的黑暗是创造的法则，你知道吗？”
“创造…难怪。”薇欧奈醒悟过来，“你记得吧，我来自其他世界？”
“根据我的研究，我在我的世界死掉后，灵魂被暗灵树拉了过来…因为我的灵魂与它高度共鸣。”
“然后，我的独有魔法创造主，本质是创造世界规则…”
蕾文也明白过来：
“这个独有魔法，是因为你和暗灵树的高度共鸣所产生的。”
薇欧奈点头：
“应该就是了。”
“行吧…可黑暗的效果不是湮灭吗？”蕾文还是有点不解。
薇欧奈已经想出来了答案：
“不…黑暗是一切的起源，湮灭的本质是把一切还原回最初——还未存在——的状态。”
“好吧…这是我收集的数据。”蕾文一抖手，就拿出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张，“你们的研究可以继续下去了吧。”
“辛苦你了。”薇欧奈接过来，折叠几次收入怀中。
“就这？”第一勇者满脸不爽，“你不该跪下去高呼‘多谢大人赏赐’吗？”
魔王默默抽出皮带。
“咳咳，当我没说。”蕾文迅速跳过话题，“那什么，还有件事…是这个。”
她掌心出现了一颗星辰，散发的熹微却能亘古留存的光。
“这是？”
“我用死亡的法则把青春不老泉、贤者之石与翡翠龙王之血融合在一起的成果，可以治愈一切创伤，哪怕是颠倒命运、因果、概念、法则、时空所产生的反噬。”
蕾文说话间，把星辰递给薇欧奈。
“这…”薇欧奈知道，这是能救她的命，让她继续活下去的东西。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声线有些颤动：“多谢。”
“居然和我说这种话…未免也太过分了吧？”蕾文不满起来，“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这不是天经地义吗？说什么谢…”
“再说了，咱俩什么关系啊现在？这种关系，还用道谢吗？”在蕾文眼中，越是亲密，就越不需要客气。
“你啊你。”
薇欧奈哭笑不得，接住星辰的同时啄了蕾文一口，就像人在吸猫。
接着她揉乱第一勇者的头发：“知道吗，你靠近暗灵树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
“猜到了…”蕾文哼唧两声，“没事，等你退位，我就不会再去冒险了。”
“嗯…重点是，我感觉我等不下去了。”薇欧奈把第一勇者公主抱起来，低头轻嗅她的发香。
“抱我进屋？”蕾文顺势搂住她的脖颈儿，“你就这么心急，这么饥渴吗？”虽然是在说笑，但她的目光略微有些紧张。
“继续说，”薇欧奈贴在她耳边低笑，弄得蕾文耳朵里痒痒，“等会儿你就说不出话，只能哭了。”
“真的吗，我不信。”蕾文的说话习惯是改不掉了。
走进卧室把蕾文丢在床上，薇欧奈拿出一个新的磨砂银项圈，给她戴上后，把链子拴在床头。
蕾文配合得把头发扎起来，免得影子行动。
然后魔王陛下随口念了个魔法清洁两人。她盯着待宰的第一勇者，伸出邪恶的双手。
……
薇欧奈来自地球，擅写正楷。
正楷字苍劲有力，下笔落字讲究稳重端庄，进退自如，字与字之间的间隔分明，又连绵不断。
※
“好了，别哭了。”薇欧奈用指肚抿去蕾文眼角的泪水，又用舌头舔了下手指，“味道还不错嘛。”
“你…说得好听…”
蕾文那双如同鲜血染出来的猩红双眸，此刻让她看起来像只兔子：
“老娘我现在腰和腿都是疼的！”
“这样吗，我没试过，不知道。”薇欧奈笑笑，“那现在换你来？”
“这可是你自寻死路。”哪怕腰酸腿疼，蕾文也能爬起来…“微光”实现了她的愿望。
……
有诗云：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
“你怎么这么能忍…”蕾文不爽地看着没哭出来，但一直扭来扭去的薇欧奈。
“忍…你个头啊。”
魔王一开口就露馅了…声音都是颤抖的，充满了哭腔。
“这还差不多。”累得气喘吁吁的蕾文嘿嘿一笑，咬了口她的脸颊，“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薇欧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丝巾，手疾眼快蒙住蕾文的眼睛，又拿了个球塞进她嘴里，接着拾起地上的皮带：
“乖，我们来玩个小游戏…”
你这是报复！你玩不起！
蕾文无声地呐喊，身体却很诚实地翻身趴下。
※
等薇欧奈给蕾文解开束缚，第一勇者把她拦腰抱起，翻了个身压住。
“玩够了吧？”蕾文贴在薇欧奈耳边悄声低语，“那现在交换。”
“乖一点哦，魔王陛下。来，张嘴咬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