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光教会的教宗赛特被判终身监禁——他将活在黑暗的监牢中,永远也看不到巫术战胜魔法。
因为巫术和魔法都不复存在,新的法术取代了它们。
对赛特来说,这比杀了他还要残酷。他无法接受巫术不如别的能力,更不能接受…自己不能去证明巫术的优越。
圣光教会覆灭三个月后,也是夜之国的科研团队与人族的灵知派及魔法师合作研究了三个月后,薇欧奈在研究中心召开大会,进行讲话。
这座研究中心建立在东西大陆之间海峡的岛屿上,是一座外墙白金的箱形建筑,被俗称为“白金箱”,全名叫“超凡力量两族共同研究中心”。
这座“箱子”用炼金材料铸造,融入了以太精粹,墙壁里藏着数不胜数的魔法阵,
台下坐着的人除了研究人员,还有人族两国的首脑们。魔族夜之国的国王站在台上。
薇欧奈首先用魔法展现表格:
“各位看这里,这些数据是第一勇者蕾文冒着生命危险取得的。”
下面的人们一起鼓掌,对不惧死亡的勇士表示赞美。
“根据这些数据,诸位深入研究了独有魔法…研究对象是个别罪恶滔天、罪该万死的魔族贵族。”
大家表示这些人活该。
薇欧奈继续进行演讲:
“总而言之,通过艰苦的研究,诸位建立起了一套有关超凡力量的系统理论。”
“我在这套基本能自洽的理论基础上,研发了一种新的法术,蕾文则创造了一个‘该法术可以被所有人使用’的奇迹。”
薇欧奈带上了“基本”一词表示严谨。
“不过,新的法术离不开各位的辛苦工作。你们完善了理论,建立了法术的基本模型。”
“就像盖房子,你们负责画出蓝图,我们只是负责了施工而已。”薇欧奈笑着打了个比方。
“从今天起,在座各位的名字将记入史册,成为技术革命的代表人物。”
台下塔莉娅带头鼓掌,一时间白金箱内回荡着雷鸣般的掌声。
“接下来,由灵知派的领袖,塔莉娅女士为我们讲解,这套法术的特点。”薇欧奈朝她笑笑。
“唉…”塔莉娅长吁短叹地上了台,“我长话短说吧,这套法术建立在魔法和巫术的基础上,融入了魔力秘艺,更加自由。”
“举个例子,施法者使用魔法,只能用出火球术,但用这套法术可以转变为火飞盘、火飞刀或者火箭术——前提是施法者有足够的知识。”
这个例子基本上让大家都听明白了。
魔法是世界的规则,是什么就是什么,不能修改。但这套法术可以根据施法者的心意发生转变。
“我们将这套法术区分为四大派系,分别是吟唱、仪式、契约与炼金。”
塔莉娅用固有能力“熔铸之手”变出一排金属丝编成的单词,就是这四个派系。
因为下面的研究人员大部分都是只负责一个派系,所以她一一进行讲解,让其他人也能明白:
“其中吟唱是通过语言引起环境中的魔力共鸣,形成法术。”
“仪式与吟唱相比,没有明显强弱之分,只是效果恒定…例如借助青春不老泉的衰老消除仪式。”
“不过我要额外提醒大家一句:青春不老泉的效果只是让肉体不会老而已,等到一百多岁灵魂衰竭,还是要逝世的。”
蕾文和薇欧奈纷纷点头。
比起其他人,她们更清楚一点:死是阻止不了的,除非得到“死亡”法则。
即便肉体不灭,随着光阴流转,记忆、认知、意志和情感不断堆叠,最终达到不可承受之重,于是灵魂坠入冥海。
洗掉记忆也是徒劳…这只是把东西藏起来,它们还在那里。
只有死亡,才能让这些东西彻底脱离灵魂,渗入大地变成以太。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塔莉娅没有多说,而是继续介绍四大派系:
“契约是与万物签订契约——哪怕不是魔兽,获得法术。你可以和龙王契约获得祂的法术,也能和石头契约,获取石肤术。”
“不过一个契约只能获得一个能力,但一个人可以签多个契约。”
可以看出,新的契约更泛用些。旧版一个人一生只能签一个契约,虽然能获得魔兽的所有巫术,但能力太过单一。
塔莉娅顿了顿,介绍最后一个:
“炼金…不说了,与之前没什么区别,只是更加规范,基础更容易学习。”
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还有一件事,在炼金术追求真理的道路中,关于概念、因果、时空的研究都有了突破,但命运的相关研究太过稀少。
“我希望各位炼金术士能思考一下,该如何沿着这条路前进。”
虽然说自己要长话短说,但这套法术体系算是塔莉娅的成果,作为疯狂科学家的她情不自禁就多说了几句。
说这么多话来介绍四大派系,塔莉娅的神色明显疲倦了很多。她吐出一口浊气:
“接下来…由第一勇者、人族代表蕾文·米娅,为这套法术命名。”
被请上台的蕾文心说彩排时没这步啊,但还是表现得镇定自若。
她沉思片刻后,联想到自己的固有能力“微光”,道:
“我觉得,这套法术的由来是一个奇迹,这个奇迹是各位创造的。”
“同时,它本身也能创造出奇迹…所以我觉得,可以把这套法术命名为奇术。”
“意思是,创造奇迹的技术。”
“好!”
一位魔族的魔法师头一个高呼。虽然他不知道台上这个人是夜之国的王后,但这个名字戳到了他的内心。
第一个人喊出来,其他人紧随其后,白金箱中赞同的喊声和掌声雷动。
即便众人停下了,但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可绕梁三日。
“从今天起,”薇欧奈大声喊道,“奇术就是新的超凡法术!各位要推广奇术,改善人们的生活!”
她最后那句话,明显是冲着灰鹰联邦的几位议员去的。夜之国她自己就能处理,凛冬更不用说。
“如果真的对人民有利…”灰鹰联邦的议员摸着下巴说。
看着热闹非凡,两族同庆的大堂内,蕾文柔声道:
“不告诉人们真相吗?人族和魔族是同源的。”
“不了。”薇欧奈摇摇头,“没必要…”
“敌我同源不会影响战争的发生,也不会促进和平的到来。今天他们已经自己达成了和平,我们何必画蛇添足呢?”
蕾文默然片刻:
“也好…那就等未来的人们自己发现吧。当然,也有可能,真相永远都不会被发现。”
“不过,那两棵树怎么办?”
“留着吧。反正,借助它们力量的巫术,会被奇术淘汰的。”